占蓬後腳跟了進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阿律,醫院你們找過了沒?」突地,拿著勺子吃東西的女人猛地抬頭看向他們,
「按理說,彪子安全了會聯繫你們,他沒消息,也沒回仰光,但是人卻消失了,有沒有可能是受傷了?人在養傷,沒辦法聯繫你們?
反正不可能被抓了,他們抓了丹敏,一定會來找你們談條件的。」
「有這個可能。」巴律思忖片刻,「那我讓人去醫院找。」
「嗯,不要去大醫院找。」
她交代一句。
巴律的手機在茶几上震動起來,他拿過來一看,是宋猜的,
「阿律,你跟吳桀說什麼了?」宋猜那邊氣急敗壞。
「讓他玩兩天回去,怎麼了?」男人隨口應道。
「我說呢,昨天晚上在外面鬧騰一晚上,早上人就不見了,不用想都知道是你把人得罪了,媽的,丟了太子爺,猛哥不得槍斃我?」
巴律煩躁撓了撓頭,「別管他,慣的毛病,媽的,猛哥還有個兒子,絕不了後,再說了他現在還年輕,還能再生。
小兔崽子,真他媽當自己是個寶了,讓他走……」
嘴裡這麼說,巴律氣卻堵在胸口,躁鬱難安,
「現在什麼時候,敢給老子玩失蹤,他這就是逃兵,等人回來,架刑場上槍斃,猛哥那邊我去交代,你不用管……」
「我給你打電話是讓你想想人可能去哪兒,你他媽道好,直接槍斃一了百了,猛哥生個兒子養這麼大容易麼,你可真是個混蛋,不是自己的兒子不心疼。」
「你去問問猛哥,他兒子當了逃兵,他說不定親自過來動手。」巴律冷聲開口。
那邊的宋猜懶得跟他貧嘴,想了想,「他這幾天老念叨著要掙軍功哄他阿媽高興,這混小子該不會是沿著定位儀的方向追了過去吧?」
兩人同時一愣。
巴律後背冷汗冒了出來,狠狠抹了把臉,一腳踹翻腳旁邊放著的小凳子,
「媽的,快去追回來,我們現在還沒找到丹敏,要是扣了船上的貨,誰都他媽別想離開M國,都得被D梟頭子的僱傭兵拿亂刀剁了。
帶著女人孩子呢,跑都跑不了。」
「知道了,我現在立刻去找。」
掛了電話,巴律氣到在客廳里跳腳,
「老吳家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混帳玩意兒……」
「有沒有可能是跟你待久了,被你教成了這樣?他可一直把你當榜樣。」占蓬毫不客氣戳穿真相。
「滾——」巴律操起抱枕朝對面的人砸了過去,
「你閨女現在還沒找著呢,就在這裡說風涼話,媽的,難怪胖丫會叫我阿爸。」
「你不戳我心窩子能死啊?」占蓬氣的心頭都在顫。
「那就把你的賤嘴給老子管好,別來招惹我。」
「你他媽——」占蓬抬起的手指又放下,「你給老子等著,我遲早坑死你。」
南溪在一旁淡定吃完了一小盅燕窩粥,擦了擦嘴,「我要喝水,放一片檸檬,三個玫瑰花。」
巴律瞪了占蓬一眼,抬腳去給小祖宗泡了水,拿過來放到她眼前,
「喝吧,溫的。」
南溪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們去找甄甄嫂子,她給吳桀的手錶上有定位。」
占蓬和巴律四目相對,異口同聲,「你咋知道。」
「因為他有個華國母親,華國母親最大的特點,不是等問題發現去解決問題,而是會絞盡腦汁將有可能發生的所有問題提前規避。
吳桀那麼匪,如果是我兒子,我恨不得拿根繩子栓起來,甄甄嫂子只會比我更誇張,但是她知道自己兒子只能走這條路,所以只能把繩子放長讓他盡力去飛,但卻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然你們以為,猛哥能這麼安生待在內比都?」
巴律喉結動了動,嘴角微抽,看了占蓬一眼。
占蓬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老婆,咱可不能學甄甄嫂子,孩子不能太慣著。」大男人好言相勸。
「好的呢,老公。」南溪顯而易見的敷衍。
「我去給甄甄嫂子打電話。」巴律撓了撓頭,拿著電話蹲到門口呼吸新鮮空氣,胸口躁鬱稍微紓解幾分,才給歐陽甄打了電話過去。
「我就說嘛,各有各的報應。」占蓬吊兒郎當摸了支煙出來叼進嘴裡,
「你敢在我家抽菸,巴律一定揍扁你。」南溪抬頭,瞪了他一眼。
占蓬挑眉邪笑,舌尖頂著菸頭玩,
「我是真沒想到,你有膽子來拉斯維加斯找阿龍。」
南溪知道他要調侃自己,好看的眉眼漫上淡笑,像只傲嬌的波斯貓
「有錢,任性——」
占蓬從沒聽過哪個女人在自己面前這麼狂過,刀眉蹙了蹙,被氣笑了,
「南溪,你真他媽跟阿龍天生一對,但凡換個心小一點的男人,都能被你作出毛病來。」
「男人那麼多,作死了再換一個,你以為我是雅娜,能給渣男第二次機會?」她起身,慢條斯理站了起來,
「你再敢欺負雅娜,我找人閹了你……」
占蓬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大小姐,你真是阿龍的親媳婦兒,我他媽服了……」
南溪瞪了他一眼,「那個蘇芷瑤,你搞定了沒?別讓她再出現在雅娜面前作妖。」
「上面還沒抓到『半面佛』,就不會棄了這條線,媽的,我去了泰國那麼多次,硬是連半面佛半根毛都沒見著。」
「你沒見到人?」南溪驚訝。
占蓬搖了搖頭,「他們找的替身,我十來歲就跟D梟打交道,那些人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勁兒,蘇芷瑤找的老頭子跟我演戲,只能周旋。」
「可你跟她……」
占蓬低頭笑了笑,「我沒睡她,找的別人。」
對面的小女人美眸驚詫,「這還能替?」
「你當老子天天混紅燈區真是為了睡女人?」占蓬挑眉,似笑非笑。
「你還喘上了?」南溪狠狠瞪了他一眼「難道不是?你還挺引以為傲的。」
「我跟你們兩口子說句話真他媽費勁,」占蓬有點抓狂。
「沒辦法,你在我心裡已經成了浪蕩騷包男的代名詞,一時半會還很難相信你放下屠刀了。」南溪壞壞笑著故意刺激占蓬,低頭摳了摳自己的美甲,
「所以啊,人還是得走大道,當好人,你說對吧?」
「老子好著呢。」占蓬取下嘴裡的煙扔到了垃圾桶,「比你男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