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俊眉濃濃皺起,抿了抿唇,「藍護士,你怎麼在這兒?」
藍曉西更委屈了,崩潰朝著他走了過去,「龍哥,有人要殺我,你救救我。」
巴律看了南溪一眼,連忙走到老婆身邊,「有人要殺你找警察,找我幹什麼?老子又不是警察。」
「龍哥。警察怎麼可能管我,我沒錢又沒背景,龍哥,求你了,看在你受傷我盡心照顧你,給你送飯的份上,幫幫我吧……」
南溪的臉立時冷了下來,潤眸看向巴律,「給你送飯?」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男人身上來回打量,像是刀一樣,一層一層刮著他的皮肉。
「不是,老婆,你聽我解釋——」巴律有口難言,急的冷汗直冒,突然舌頭都打結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確實吃了人家的飯,也確實接受了人家的好意。
這可怎麼辦?媳婦兒不會才抱了沒幾天又氣跑了吧。
男人氣的想殺人。
「老婆?」藍曉西驚訝看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名牌加身,氣質卓然,容色絕艷,美地張揚且極具攻擊性的的女人,自卑感油然而生。
不久前專業化妝師教她化妝化成現在的樣子時,她自信的以為自己這顏值完全可以當明星了,可是現在……
南溪眼神自巴律身上收回,揚了揚下巴,「既然吃了人家的飯,那我們回請這位小姐一次,作為答謝,有什麼話,到了餐廳再講,可以嗎?」
大小姐氣勢不加掩飾,舉手投足都帶著世家大族多年浸潤的傲然。
藍曉西窘迫到連拒絕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張口。
老婆發話了,巴律問都不敢問一句,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南溪冷冷站在那裡不動。
巴律不明所以,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座椅,再次看向南溪,她還是不動。
男人大掌在短褲上蹭了蹭,腦子裡各種揣測。
隨後喉結動了動,「老婆,我可沒讓人坐過副駕,以前的小黑撞報廢了,這個從車庫裡開出來沒幾天,她是坐過我的車,可都坐的後面。」
小女人這才將眼神落到男人身上,瞪了他一眼,將包包塞進他懷裡,摟著旗袍上了車。
巴律擦了把冷汗,心裡慶幸,得虧自己聰明。
藍曉西看著那個平日裡囂張跋扈的邪佞軍官,在那個女人面前,像個被馴服的猛獸一般,乖的不像話,一種莫名的嫉妒和不甘湧上心頭,指甲狠狠鉗進了掌心。
但是她最終忍著情緒,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
INYA路12號,由法國設計師設計的高檔餐廳,藝術氛圍濃厚,融合了緬甸傳統柚木花園景觀和現代極簡風格,極具調性和品位,穿過一樓通頂奢華的整面牆威士忌酒櫃和雪茄區,來到二樓餐廳,進入提前訂好的包廂。
南溪一路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面,像個高貴的女王,傲嬌,矜貴,高高在上。
巴律痞里痞氣跟在她身後,脖子裡掛著她的包,上樓梯的時候,一隻手不自覺虛攬在她身後,生怕那高跟鞋一個踩空,摔壞了他的心頭肉。
男人有眼色的拉開椅子,南溪這才坐了進去。
隨後,巴律又拉了把椅子,坐在老婆身邊,摸摸她的手,摸摸她的頭髮,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全程將服務員和藍曉西當成空氣。
「藍小姐是吧?坐。」南溪抬了抬下巴,示意門口拘謹站著的藍曉西入座。
藍曉西抿了抿唇,佯裝鎮定,邁腿坐到了座位上。
南溪點了幾個菜,示意服務員將菜單遞到對面,「藍小姐,想吃什麼,隨便點。」
藍曉西接過菜單,看著上面的價位,手指不自覺縮了縮,點了兩個價位最高的。
「讓你們的經理過來一下。」南溪吩咐服務員一句。
這裡的經理在仰光非常有名,精通威士忌和調酒,她點了喜歡的雞尾酒,又和經理溝通,選擇了今天她身上穿的旗袍顏色為主題調製,
「藍小姐,你想要個什麼主題呢?」南溪開口。
「我不用了。」藍曉西不懂酒,搖頭拒絕。
「老婆,你少喝點酒。」巴律小心翼翼開口,「喝酒對身體不好,你還要懷寶寶的。」
「沒事,我要的度數不高,今天能請藍小姐吃飯,我高興的,要不這樣,就給藍小姐定個藍色為主題色吧,夢幻藍,怎麼樣?」南溪提議。
藍曉西點頭,「可……可以的……」
點好了菜和酒,服務員離開,南溪進入主題,
「藍小姐,你是華裔?」
「嗯,我爺爺是華國人。」
「難怪,你華語說的這麼好。」南溪點頭,疏離淡漠的微笑,「你剛才說,有人追殺你?」
藍曉西抬眸,看向對面過分嬌美的女人,心裡忐忑,小心應付,「是的。」
「緬甸的治安雖然不好,但是也不至於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你一個小護士,乾的是救死扶傷的活兒,體面又安穩,不應該有個想要你命的仇家吧?陌生人沒事幹也不可能跑來殺你,那麼,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對方為什麼追殺你呢?」
對面的女人轉而看向巴律,抿唇,「龍哥,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我,我連那個人的樣子都沒看清,那天晚上,我表妹來我家,我把房間讓給了她,半夜聽到不對勁,推門進去的時候,我表妹已經遇害了,我知道,她是替我死的……」
「你招惹了什麼人自己不清楚?」巴律邪眸睨著,冷冷道。
「我……我……我招惹了你。」藍曉西聲音越來越小,「我認識的人裡面,最厲害的就是你了。」
「我他媽——」巴律想罵人,一想到媳婦還在生氣,又生生憋了回去,戾聲道,「老子是殺人,可也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我動手,你跟個雞崽子似的,我一把就能捏死,用得著那麼麻煩?再說了,我殺你幹嘛?你能榨出幾兩油來?能的你……」
「我是不足掛齒,可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嘛,誰知道會礙了誰的眼……」她小聲嘟囔,眼睛卻是瞟向南溪的方向。
「誰他媽跟你在一起?你會不會說話?老子是在醫院,你是護士,你不跑病房來,我裹得跟粽子似的,能跑去見你?你很好看?」
巴律急了,懟了她一句,隨後撓了撓後腦,「你他媽說話就說話,看我老婆幹嘛?再看也比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