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三天了,怎麼還疼?

  曼德勒下了一夜的暴雨……

  「鸞鸞……」

  半夜才回到別墅的南肅之,剛躺下,就被噩夢驚醒。

  只是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她夢裡夢見的都是他和阿爸被人用槍頂著腦門,眼睜睜看著阿媽被人LJ的場景,還有阿爸被毒頭打死,阿媽陪人睡覺,哄一個心軟的衛兵將他偷偷放走後,阿媽一頭撞死在石頭上的樣子……

  這一次,他夢見的,是鸞鸞,他愛了十五年,呵護了十五年,寵了十五年的妹妹。

  他夢見鸞鸞哭著問他,為什麼還不來救她,是不是不要她了……

  南肅之心煩意亂,睡意全無,掀被下床,來到客廳抽菸。

  「肅之,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穿著紅色真絲吊帶的女人,披散著長發,露著一雙極其招搖的腿,連內衣都沒穿,身材曲線一覽無餘,騷里騷氣的下了樓。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眼皮都沒抬,仰頭將杯子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咚——

  他將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繞過妖嬈女人纏過來的身子,轉身上樓。

  「肅之!」韓英娜又叫了一聲,「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鸞鸞不喜歡你來這裡,明天滾回你那兒去。」

  「是你爸帶我來的,要不是為了見你,你以為我願意來?」韓英娜跺了跺腳,撒嬌著抱怨了兩句,邁腿追了上來,

  「肅之,人家真的好想你……」韓英娜說著,渾身跟沒骨頭似的往男人身上貼。

  南肅之嫌棄將人推開,大手猛的捏著女人纖細脖頸,咬牙,

  「干好你分內的事,不該動的心思,別動,否則,從哪兒來的回哪去,懂嗎?小——媽!」

  男人俊朗的五官此時分外陰冷扭曲,最後兩個字咬的用力又諷刺,韓英娜雙腿都在打顫,一個勁吃力點頭。

  直到感覺手裡的人快要斷氣了,男人才鬆手,自褲兜掏出消毒紙巾,打開,擦了擦剛才碰過她的手,將紙巾扔到了女人臉上,轉身離開。

  韓英娜整個人都嚇傻了。

  她是被這個男人從地下人口交易市場買來的,他帶著自己離開的時候,韓英娜整個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他真的好帥,儒雅又紳士,蹲在她面前,為她打開籠子的鎖頭,笑著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

  她自然是願意的。

  以為遇到了自己的蓋世英雄。

  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讓自己去勾引他的養父。

  身不由己的女人,沒有一點辦法,她被用神仙粉控制了。

  但是,每次在床上,她都會不自覺地把那個男人想像成南肅之,他那麼壞,但她還是愛他愛到瘋魔。

  ……

  南溪在床上整整窩了三天,才願意下床出門。

  這三天,除了上廁所,連吃飯洗澡都是巴律在伺候,儘管主要原因還是她反抗無效。

  那個男人雖然糙里糙氣的,但是南溪忍著忍著,居然也習慣了他直來直去的風格。

  「南小溪,你的內褲幹了,起來換上吧!」巴律大掌像個蒲扇,手裡捏著她布料小的可憐的白色底褲,還皺皺巴巴的,遞到了她眼前。

  躺在床上的少女擰眉,迅速伸手,紅著臉將內褲收進了薄毯,

  「知道了,你出去吧!

  「南小溪——」男人跟沒聽見她的話似的,將手伸進了毯子裡,「都三天了,怎麼還疼?要不要去醫院縫兩針?」

  南溪都快哭了,「你閉嘴。」

  她將男人的手踢了出去,迅速穿上內褲,「我沒事了,可以走了。」

  「真沒事了?那我看看。」他不太信,明明今天早上自己要摸兩把她還要死要活的。

  「沒事,快走吧,我們買完東西還要吃午飯的。」少女躲瘟神似的,一個勁的往後縮。

  巴律看見她躲自己就來氣,壓著人強行檢查了一下,看到真的沒事了,才將人鬆開。

  南溪真的要被他氣死,但是她不敢惹他。

  大小姐氣沒地方撒,出門的時候狠狠朝著男人瞪了兩眼。

  巴律就跟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似的,「再瞪老子,你一個星期別想下床。」

  南溪慶幸自己不是在地上撿了個石頭朝他扔過去。

  上了車,男人拿起上面放著的巴雷特重狙看了看,又自後腰掏出M1911手槍,檢查了一下子彈,這才點上煙,匪里匪氣開車,朝著城裡走。

  大其力近幾年因為一些灰色產業,比周圍其他小城都發展的好一些。

  但也僅僅是相對於本地而言。

  在南溪眼中,哪哪兒都露著一股城鄉結合部的潦草感。

  街上突突車和摩托車來來往往,時不時會開過幾輛豪車。

  路邊的小吃攤上賣著她從沒見過的食物,榨甘蔗的機器還是手動的,看起來髒髒的,賣水果的小攤相對乾淨一點,但是也沒什麼想要吃的欲望。

  這裡沒有林立的高樓,地方特色的建築最高也就五六層,沿街開著很多金店,招牌上寫著華緬泰三國字樣,但是一眼望去,金店裡面跟監獄似的,焊著粗硬的鋼條將櫃檯和營業員保護起來。

  隔不遠就能看見華國小餐館,不倫不類的華國元素不免也讓身在泥濘的少女多了幾分傷感。

  道路兩邊,不時能見到雙手合十臉色肅穆的僧侶,還有等著布施的婦女。

  這裡的人大都皮膚黢黑,面色嚴肅,男女都穿著當地的筒裙,臉上塗著淡黃色的粉末,看起來很有特色,但就是說不上來的彆扭。

  尤其那些人的眼神,跟她在曼德勒,仰光,甚至在東南亞別的國家見過的人的眼神都不一樣,透著一股寒意,甚至連僧侶都不例外。

  也對,佛若真能普渡眾生,她又怎會流落至此。

  金佛腳下遍地修羅。

  放下屠刀就能洗清罪孽,那豈不是人人都是活菩薩?真是笑話。

  「在想什麼?」突地,瓊鼻被男人粗糙手指颳了一下,南溪這才回過神來,

  「到了,進去吧!」

  不太大的商場,門頭的字她不認識,但透過旋轉門,可以看出是個購物的地方。

  小手被他牽著走了進去。

  占蓬送過去的東西,大多她都用不慣,衣服不是她的尺碼,護膚品都是泰國本土的牌子,她也用不慣,最主要是內衣內褲,太性感了,她看著就覺得羞恥,巴律每次拿到手裡眼神就跟狼似的,要不是她受著傷,南溪毫不懷疑,那狗男人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這裡的東西,按照她以前的做派,沒一樣能看上眼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只能硬著頭皮選。

  商場有很多泰國的服裝品牌,雖說小眾,但很漂亮,南溪買完內衣,進了一家很有設計感的女裝店閒逛,她也不是真的想逛,更多的是想拖延時間,不想和他單獨相處。

  巴律以為的買東西,就是目標明確,進去拿了就給錢,總共不會超過十分鐘,沒想到光一個內衣店就逛了半小時。

  他有點煩躁,扒拉了兩下短髮,自口袋裡摸了支煙出來。

  「先生,這裡不能抽菸。」營業員過來,雙手合十,用緬語禮貌勸阻。

  混不吝的男人瞪眼,剛要發作,身邊傳來小妻子嬌滴滴的聲音,「你去外面抽吧,我慢慢看。」

  男人眯眼看了營業員一眼,大掌揉了揉南溪發頂,「去挑吧,我不抽了。」

  營業員被他這一眼看得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