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人在哪兒?老子要親自審

  大其力小院。

  巴律穿著條寬鬆沙灘風短褲,黑色T恤,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受傷的那條腿搭在面前一個比較低一點的軟椅上,上面的紗布被細心扎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兩隻手和手臂上,也都纏著厚厚的紗布,看起來跟半身不遂的重傷員似的。

  南溪坐在他身邊,拿著桌上各種藥瓶,開著翻譯軟體,細心分辨每一種藥的作用和用法。

  儘管軍醫已經再三叮囑過了,但她還是怕出紕漏,又重新用華語寫了便簽貼在上面。

  巴律就是個馬大哈,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如果不是她盯著,軍醫前腳走,他後腳就能把藥瓶扔進垃圾桶,然後跑去抽菸。

  占蓬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雙手抱胸,冷黑著一張臉,看著好兄弟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小傷就被女人如此珍惜緊張,心裡打翻了五味瓶,怎麼都不是個滋味。

  當初雅娜也在他受傷的時候,流著眼淚,還大著肚子給他包紮傷口,那時候的自己,雖說心裡也暖暖的,但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感動。

  可是現在,看著巴律這狗東西借著一點點小傷作天作地,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老婆,這個能不能取了啊?」巴律將包的跟粽子似的手舉到南溪眼前,「我想喝口水都不方便。」

  「不行。」南溪將他的手摁了回去,「你乖乖坐著,我去給你拿水。」

  她走到冰箱旁邊,拿了瓶水出來,擰了半天擰不開,遞到占蓬眼前,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占蓬擰開將水遞過去的時候,南溪朝天翻了個白眼嫌棄道。

  「我他媽欠你們兩口子的。」占蓬憋屈瞪了巴律一眼,「狗東西你不去當演員都他媽糟蹋了。」

  「你眼紅就說你眼紅。」巴律得意張口,叼著小妻子遞過來的吸管,喝了口水,「反正你眼紅也沒用,你小子沒這命。」

  占蓬剛想上去踹他的傷腿,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阿占。」那邊是蘇芷瑤嬌滴滴的聲音,「阿占,你什麼時候來芭提雅啊,我都跟我爸爸提了好幾次了,他終於答應可以見見你了。」

  占蓬氣不順,「他想見我就得屁顛屁顛跑過去?把老子當什麼了?不見。」

  「阿占,他是我爸爸,你怎麼這樣嘛。」

  「老子就這樣,看不慣你去找別人。」

  南溪眼裡始終噙著一抹滿含深意的淡笑,歪頭靠在巴律肩頭,盯著占蓬。

  占蓬被她盯的頭皮發麻,匆匆掛了電話,

  「你老盯著我幹嘛?我雖然帥,但是兄弟的老婆可不沾。」

  巴律沒受傷的那條腿猛的一腳將面前的茶几踹了過去,另一邊撞上了占蓬的膝蓋,疼的他齜牙咧嘴,

  「巴律,你個黑心王八蛋。」占蓬吸氣摁著膝蓋,罵了句髒話。

  「再管不住你的那張破嘴,老子找人給你縫了。」巴律重新將小妻子的腦袋摁進了自己肩膀。

  伏猜在這時走了進來。

  渾身都是土,臉上也髒兮兮的,一看就是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

  「律哥,占哥。」他放下槍,去冰箱拿了瓶水出來,仰面灌了一大口,這才稍微緩過來一點兒,邁腿坐了過去。

  「解決了?」巴律開口問。

  「嗯。」伏猜點了點頭,「是昂素的人,但是裡面帶路的人,是扎卡的手下。」

  「這麼說,扎卡和昂素勾結到一起了?」占蓬眯眼道。

  「是,」伏猜應了一句,隨後道,「扎卡的人為了活命,吐了點別的東西出來。」

  巴律和占蓬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齊齊看向伏猜。

  「扎卡以前跟金三角的D販子一起合作過,他的錢大都是和那些人有關,現在又背地裡和一些華國來的商人搞到了一起,保護他們的所謂經濟區,拿巨額保護費。」

  這件事倒不意外,巴律很早之前就猜到了他的錢來路不乾淨,但是一直忙別的事,也就顧不上去管他這麼個小嘍囉,他居然搭上了昂素的線。

  「還有就是,那個人說,當年毛波伊村被D梟屠村,就是扎卡告的密。」

  巴律和占蓬幾乎是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什麼?」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村子被人屠殺的慘狀,依然不時出現在兩人的夢裡。

  幾名不足十歲的少年,將村民的屍體火化時,在村子邊發過重誓,這輩子,只要有一口氣在,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仇人,為村子裡的親人們報仇。

  時隔多年,終於又重新有了線索,他們怎麼可能淡定的了。

  巴律深吸一口氣,狠狠抹了把臉,「人在哪兒?老子要親自審問,帶過來。」

  剛說完,他頓了頓,「帶去軍營,占蓬,開車,我們現在過去。」

  小院是他和南小溪的家,那些髒東西不能帶進院子裡,他親自去趟軍營最妥當。

  「你還受著傷呢。」南溪拉著男人手臂,擰眉提醒。

  「沒事,寶貝兒,已經不疼了,這事是我的心病,你就讓我去吧。」

  南溪抿唇,「那你早點回來哈。」

  她不會阻止他為死去的村民和親人討公道,就像是巴小律從沒阻止過她去見爸爸和哥哥,儘管兩人都不怎麼待見他。

  「好,我知道,你先上去睡。」

  男人說完,給了占蓬一個眼神,兩人邁腿出了門。

  伏猜留下來看家,他還拿了一份保鏢的薪水,得表現好點兒。

  ……

  巴律是凌晨才回來的,帶著一身的涼氣,儘管洗了澡,換了藥,但是南溪依舊聞到了他身上濃濃的血腥氣。

  「吵醒你了?寶貝兒?」男人剛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小妻子就翻身窩進了他的懷裡。

  「沒有,我感覺到你來了,心裡就踏實了。」她悶在男人脖頸,小聲啟口。

  「嗯。」他喉骨漫出一個音節,隨後喉結滾了滾,

  「寶貝兒,我們終於為村子裡的人報了一半的仇。」

  「你殺了扎卡?」南溪抬手,借著朦朧月光,對上男人黑沉狼眸。

  「嗯,他當年報信,把D梟引進村子裡,那些沒人性的東西為了找到金子和神仙粉,吞了藏在村子裡的另一夥兒D販,不惜將整個村子都屠了,我們幾個能活下來,就是村民保佑我們為他們報仇的。」

  男人長舒一口氣,這麼多年了,他終於能給阿爸阿媽一點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