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只有鸞鸞,我放不下她

  巴律思來想去,還是將颯昆打算在奪權成功後,陰南振國的消息告訴了南溪。

  南溪剛洗完澡出來,坐在床邊擦著頭髮,抿唇不語。

  「怎麼了?寶貝兒?不開心?」巴律拉著她的小手問。

  「不是,我只是有點擔心我爸爸,他幹的事,接觸的這些人,都太危險了,雖然他有時候挺討厭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南溪糾結哽咽,「你說他要那麼大權力,那麼多錢,幹什麼呢?安安分分生活不好嗎?」

  巴律接過她手裡的干發巾給她擦頭髮,「你傻不傻,男人追逐權力金錢,就跟女人追求永遠不老一樣,那是天生的。」

  南溪潤眸瞪了他一眼,「什麼破比方,真是的。」

  「好了,擔心就跟他說一聲讓他留意著就行,就像你說的,咱們還是儘量少在他眼皮子底下恍。

  我再混也是當女婿的,總不能真跟老丈人動手,對吧?」巴律將她的長髮擦乾,下床去拿吹風機。

  「你別用吹風了,我還不睡,把精油拿過來給我塗上。」南溪盤腿坐到了床邊,等著巴律伺候。

  她已經習慣了在他面前不長手只長嘴的生活。

  男人拿著精油過來,倒進手裡,用掌心的溫度慢慢給她揉到了半乾的頭髮上,按摩,最後細心梳開。

  南溪等他弄完,才起身,拿著電話出了門。

  爸爸總是話里話外說他,她不想讓他聽見了心裡難受,乾脆去外面打電話。

  南振國正在內比都別墅的書房辦公,突地接到了女兒的電話,眼中一閃而過的意外。

  「溪溪,怎麼了?」

  「爸爸,今天是不是有個叫颯昆的找你,要在咱家的銀行貸款?」南溪開門見山。

  南振國有點意外,放下手裡的筆,挑了挑眉,「怎麼了?」

  「巴律說,那人想陰你,等拿了咱家的錢,順利上位後,就會對你下手。」

  南振國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連語氣都無比輕鬆,「不錯,還知道操心家裡的生意了。」

  「爸爸,我長大了。」南溪哼著鼻音強調一句。

  「嗯,知道了,放心,你爸爸我,不可能在同一個坑裡掉進去兩次。」

  「好吧,那爸爸,您保重身體哈,別太累了。」南溪嘆了口氣,最終沒將勸他收手的話說出口,她知道,爸爸根本不會聽自己的。

  「嗯,知道了,溪溪,你玩一玩了早點回華國,沈家那邊,我騰出手來就會處理,別擔心。」

  「好的爸爸,那……再見……」南溪抿了抿唇,掛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心裡發慌。

  應該說自從上一次見過爸爸到現在,每次想起這些事,她總會心裡發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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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振國掛了電話,外面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進。」他揉了揉眉心,淡淡說了一句。

  「先生,不好了。」黎叔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南振國不悅掀眸,「怎麼了?」

  「先生,小先生來了,就在樓下客廳坐著。」黎叔說話的嘴皮都在抖,實在是,剛才小先生的眼神,太過嚇人。

  南振國黑眸眯了眯,「慌什麼?讓傭人都散了,我下去看看。」

  南振國從二樓書房出來,從容下了樓梯,看著還坐在輪椅上的南肅之,薄唇抿了抿,

  「肅之,回來了?」

  南肅之淡笑,「爸,您可真是心狠啊,嗯?」

  南振國嗤笑一聲,邁腿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肅之,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該你的,別惦記,是你自己自不量力找死,怎麼能說我狠呢?」

  「爸,我就想不通了,我哪裡比不上沈策那個廢物了?您寧可把鸞鸞嫁給他也不給我,我比他差哪兒了?您應該清楚,我才是世上最愛鸞鸞的男人。」

  南振國臉色變了幾分,「沈家的事,是我對不住溪溪,誤判了形勢,已經跟她解釋過了,我女兒不會怪我。

  經過那件事,我也想透了,沈策的確配不上溪溪,但是,你就更不配了,我們溪溪,要嫁,就嫁權力之巔的家族。」

  南肅之金絲半框眼鏡下,那雙眼鏡紅血絲遍布,帶著淡淡的陰鷙,縈繞著朦朧的霧氣,看不清真實情緒,扯唇笑了笑,

  「這就是您想要扶持昂素的原因?想讓溪溪嫁給昂素家族,生下帶有南家血統的繼承人,然後,您再扶持姓南的外孫上位?」

  南肅之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卻無比篤定。

  他太了解這個冷血冷情到幾乎沒什麼人氣的養父了,他的心裡只有對權力金錢狂熱到極致的追求,在他眼裡,為了達到目的,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

  南振國點燃了一支雪茄,只抽了一口,就那麼夾在手裡,不遠不近的看著南肅之,也沒有說話,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屑於說話。

  「爸,我這次回來,不是來跟您吵架的,也沒想著跟您要說法,我是來求您的。」

  南肅之修長的手指推了推眼鏡,鄭重其事看著對面的男人,

  「爸,我一條命差點沒了,算是還清了您這麼多年的栽培了吧?您能不能看在我多年忠心的份上,讓我帶鸞鸞走?我發誓,一定會一輩子愛她,護她,我可以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用我名下的所有財產做聘禮。

  並且,我會繼續當您手裡最聽話最鋒利的那把刀,以後任您差遣,您想要權力,我會拼盡全力去替您爭,不惜一切代價。

  我只要鸞鸞,可以嗎?」南肅之說到最後,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

  他不是心裡沒恨,可是他知道,只有南振國出面,鸞鸞才會放下心裡那點兄妹之間的道德感來接納他。

  跟鸞鸞比起來,他那點恨,可以忽略不計。

  南振國依舊沒有說話,深如古井的黑眸沉沉看著對面的養子,過了將近半分鐘,才淡淡開口,

  「肅之啊,你說你都是生死場上爬了多少次的人了,怎麼還是看不開這些兒女情長呢?」

  南肅之薄唇抿了抿,「您就當我看不開好了,爸,這一生,我什麼都可以拋下,什麼都可以沒有,只有鸞鸞,我放不下她,求您成全。」

  南肅之向來傲骨嶙峋,從來不肯為任何事情低頭,這麼多年了,這麼低的姿態,還是第一次。

  南振國黑眸眯了眯,「肅之,溪溪還小,而且,她心裡還在為沈家的事情對我有怨氣,我不可能這麼快就背著她答應你,而且,你說想要照顧溪溪,總得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