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最重要的是陣眼。」青山長老舉著根稻草給姜雀講解,「有了陣眼就可以結陣印。」
「印落陣成,要將大量靈氣注入陣中以維持陣法的運轉。」
「我先教你兩個最簡單的陣,攻擊陣萬劍陣以及防禦陣靈盾陣,看好了。」
姜雀先看山長老將兩陣陣印各結了一遍。
然後跟著青山長老慢慢地結萬劍陣。
青山長老教得仔細,拂生第一次結陣時,結印五次才成陣,他自己當年初次成陣也結了兩次印。
他所求不高,只要姜雀今日能記住怎麼結陣印他就心滿意足了。
姜雀看得認真,青山長老手動她也動,長老身下蔓延出金色陣印時,姜雀身下,金色陣印也寸寸而生。
萬劍護於她身後,劍鳴驚空,刺目金光直逼雲霄。
「破!」師徒二人同時大喊一聲,萬劍相撞,嵐雲峰上劍氣浩然盪開,正擊中來刺探敵情的趙攬月和葉苓。
「啊!!!」二人從中跌下,直直扎進一堆茅草中。
「呸。」趙攬月吐掉嘴裡的茅草,抬眼就看見嵐雲峰四位師兄正目瞪口呆望向嵐雲峰頂。
趙攬月和葉苓隨之看去,也愕然睜大雙眼。
只見一柄金劍赫然刺穿青山長老肩膀,在他對面,姜雀長發翻飛,金劍環繞。
「她、她竟然能傷了青山長老?」葉苓壓低聲音不敢置信地看向趙攬月,「好牛逼啊。」
趙攬月臉色煞白,手死死攥著一把稻草,望向姜雀的眼神既羨慕又嫉妒。
「她真的只有練氣四層嗎?」
葉苓點頭:「真的是四層。」
她看了看趙攬月的臉色,小聲建議:「師妹,咱要不嗑點藥吧?」
趙攬月在練氣三層卡了很久了,一直突破不了,馬上就是小比,要是真輸給姜雀不僅丟了臉面,赤炎劍也拿不回來。
不知何時跟在二人身後的陳知非默默出聲:「這不是嗑藥的事了,這得下藥。」
「臥槽!」受了驚嚇的兩姐妹下意識揮拳,一人捶左眼,一人捶右眼。
「你們......」陳知非捂著雙眼倒進倒草堆里,淚流滿面,「有你們...是我的福氣。」
二人對視一眼拉著陳知非下了嵐雲峰。
幾位師兄的注意力都在青山長老和姜雀身上,根本沒空搭理那三個來了又走的小老鼠。
師兄們愣愣看著被劍刺穿的青山長老,長老愣愣看著懵逼的姜雀。
「師傅你沒事吧?!」
姜雀收了陣印,急忙過去查看青山長老的傷勢,誰料長老卻一把按住她的肩,目光灼熱。
「妙啊妙啊,我以稻草為陣眼,你以自己為陣眼,己身不死陣法不滅。」
「此舉雖險,但陣法的攻擊力、持久性、穩定性都更強。」
「且不必更換陣眼,各陣法可相互轉變,殺陣可變為防禦陣,防禦陣也可變為殺陣。」
「我的劍攻向你時,你迅速結印,化萬劍陣為靈盾陣,我說得可對?」
姜雀一邊躲著劍柄一邊回答青山長老:「是這樣的。」
看見那麼多劍朝自己扎來,她下意識就結了靈盾陣的陣印。
因為是修真界小白,姜雀不知道每結一個陣必須要更換陣眼,又懶得伸手撿草,乾脆拿自己當了陣眼。
歪打正著,創了修真界陣法大新。
腰間星玉閃過金黃星芒,陣道成功點亮,熠熠生輝。
「好好好!」青山長老連道三聲好,拍著姜雀的肩膀,差點給她干吐血。
肩膀上靈氣化成的金劍消失,青山長老感覺不到疼似的,哼著不知名小調躍下頂峰:「今兒個真高興啊~」
高興得他哐哐哐蓋好五間茅草屋,姜雀跟眾師兄看著嶄新的茅草小院,面面相覷。
不是......也沒人告訴她長老一高興就蓋房子啊。
幾人甚至沒有機會告訴青山長老他們有錢了,不必再住茅草屋。
「咋整?」聞耀撓了撓頭。
沈別云:「還能咋?」
葉陵川:「住著唄。」
孟聽泉:「蓋都蓋了。」
姜雀:「嗚嗚嗚。」
她的小別野。
「徒兒莫哭!」剛聽見姜雀的泣音,青山長老就瞬移到她面前,遞給她一本《陣法大全》。
「好徒兒,這都是天清宗陣法師畢生的心血,儘管學儘管看,看不懂就來問為師,任何時間都行。」
「等你全部記住後為師跟你好好切磋切磋。」
青山長老說完就高高興興下了嵐雲峰,估計又滿宗炫耀去了。
姜雀淚珠掛在臉上,看著手裡磚頭一樣厚的書,眼淚流得更凶了。
這書她還沒看已經開始困了。
這東西到底誰會背啊?
正想把書扔進須彌袋吃灰,一打開袋子就跟電鰻兄的大眼睛對個正著,姜雀看著那五顆頭,靈光一閃:「小鰻鰻,你空虛嗎?」
電鰻:「......」
有種不祥的預感。
半刻鐘後。
電鰻對著《陣法大訣》在記陣印,五顆頭像手指一樣扭來扭去,一本書怎麼翻都翻不完。
鰻:「說好的寵物呢?這明明他媽的是牛馬。」
偷懶成功剛準備睡覺的姜雀又被沈別雲拉去研究《奔雷訣》。
姜雀人在聽,魂在飄。
困得要死。
沈別云:「不愧是上品功法,能用極少的靈力打出大傷害。」
「哇,好厲害。」姜雀捧場。
葉陵川:「引雷符的引出的雷只能劈物,此訣引來的雷威力堪比雷劫時的天雷。」
「好香。」姜雀已讀亂回。
聞耀:「只要我們勤加練習,一個月練到兩層不是問題。」
「嗯...這魚真肥。」姜雀開始說夢話。
聞耀的話音戛然而止,師兄們從《奔雷訣》上移開視線,看向站著睡覺的姜雀。
沈別云:「小師妹自制力好強,面對上品功法都能睡得著。」
葉陵川:「我們還學嗎?」
聞耀:「這畢竟是小師妹的功法,背著她學不好吧?」
孟聽泉:「不好。」
沈別雲放下書,調動靈氣把睡著的姜雀送到床上,蓋上被子。
把《奔雷訣》放在她床頭,幾人輕手輕腳各回各家。
路過電鰻時,聞耀捏了個訣打到電鰻身上,五頭鰻眨眼變成姜雀的模樣。
這樣萬一師傅回來也發現不了師妹在偷懶。
這招還是他當年逃課時用的,保證沒人看得出來。
聞耀拍手離去,深藏功與名。
次日清晨。
青山長老未歸,幾位師兄修煉結束都在小憩,姜雀頂著清晨的太陽在睡香噴噴的懶覺。
雲英長老派隨鈺來嵐雲峰請姜雀。
隨鈺剛走進小院就看見埋頭苦練陣印的『姜雀』。
「姜師妹,師傅讓我來請你,跟我走吧。」
姜小鰻抬頭看他,綠豆大的腦袋轉了轉,只理解到不用記陣印了,乖乖跟在隨鈺身後去往柏清峰。
柏清峰主殿,雲英長老正在接待來客。
梵天宗宗主沈淵前來拜訪。
「聽我徒兒說,你研究出了符籙簡化之法,我今日特來請教。」
雲英長老擺手:「沈宗主客氣,談何請教,宗門之間相互交流,仙門百家才能共同進步,蒸蒸日上。」
「不過這簡化之法可不是我研究出來的,是我宗門一個年輕的小徒兒,天賦異稟,聰慧至極。」
「竟是如此?」沈淵大驚,「雲英長老可莫誆老朽,你鑽研半生都未有成效,一個年輕弟子怎會有此能耐?」
雲英長老笑出了滿臉褶子,驕傲藏都藏不住:「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吶,有此弟子是天清宗之幸,亦是仙門之幸。」
「她一會就來,正好給沈宗主引薦引薦。」
沈淵拱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臉上笑容得體,心裡早已踹翻了幾缸醋罈子,各宗門之間暗中都存著比較之心,弟子的天賦和能力就是仙門的臉面。
天清宗竟有這般天分的弟子,真是走了狗屎運。
沈淵一聽別人家的弟子比自家厲害,立馬不平衡,笑了笑說:「有此弟子真是貴宗之幸,但我聽說你們宗門有個弟子品行實在敗壞,簡直有辱師門。」
雲英長老臉色微沉:「哦?說來聽聽。」
「聽說是叫什麼姜小雀還是姜小鳥,總之在沂州城時,搶我徒兒靈植,用麻袋套人,還訛我徒兒的靈石,品行低劣,行為粗俗,實在不配為我仙門子弟。」
「你們天清宗不能只顧天賦異稟的弟子,像這種品行敗壞之人更要加強管教。」
「這是遇到了我梵天宗弟子,既大度又心地善良,不跟她計較,這往後要是誤傷六壬宗那些小心眼的,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雲英長老徹底黑了臉:「她不叫姜小雀,也不叫姜小鳥,她叫姜雀。」
沈宗主還沒反應過來,附和道:「啊對,就叫姜雀,不是我說,她實在是不成體統。」
「還連累我的小徒兒宋清塵被仙主處罰,真不是個好東西,趁早將她逐出宗門才是。」
「師傅,姜雀來了。」
隨鈺領著姜小鰻踏進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