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還不走?

  「我是嗎?」姜雀陷入沉思。

  不確定,她只是不想再感受到無淵的失落。

  面前一大幫人等著她回答,姜雀後退半步一個閃現逃出包圍圈,奪門而出,長劍一甩御劍上天:「想不明白,修煉去了!」

  還是修煉簡單,直白明了,一分耕耘就會有很多收穫。

  昨日受傷的太玄宗弟子還沒治完,她得趁機再練練療愈術。

  「你個兔崽子等會兒!」青山長老也御劍追了上去,姜雀在感情方面不開竅,他總是放下下心。

  仙主大人確實不錯。

  但是!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心疼,這咋行?

  再說,那滿屋子的禮物都是用他這個老頭子的錢買的,有什麼好心疼的!

  女娃娃還是多心疼自己才是正經。

  青山長老邊追姜雀邊給無淵發去玉簡:記得還錢。

  房間內,聞耀幾人是真的把姜雀的話聽進去了,正在琢磨怎麼像愛姜雀一樣愛仙主。

  沈別雲最先給出思路:「我們可以嘗試把仙主想成姜雀,這樣來思考會不會好一些?」

  其餘人立刻代入了一下,隨後紛紛沉默。

  聞耀難得反省自己:「我們好像真的對仙主大人沒那麼好。」

  孟聽泉也附和道:「確實,如果是姜雀一個人突然離開,我們這會早就急......不是,我們根本就不會讓姜雀一個人離開。」

  無論她去做什麼,大家都會跟著她,怕她出事,怕她遇到危險時無人相幫。

  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絕不會落單。

  但是仙主大人一個人離開,他們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一個人護著修真界,像所向披靡的神,至高無上,不死不傷。

  不過就像小師妹說的,仙主大人也是人。

  他們......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把他當人。

  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像對待守護神一樣對待他,敬有餘而愛不足。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葉陵川問眾人。

  大家雖然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也有些無從下手,不知道他們具體能做些什麼。

  對方雖然是他們的師妹夫,但也是仙主大人,要不逾矩又能讓他感覺到溫暖真的蠻很有挑戰。

  「要不?」照秋棠提議,「發封玉簡表達一下關心?」

  徐吟嘯第一個贊同:「可以,不用面對面,且簡單好上手。」

  聞耀幾人想了想,也覺得這個辦法可以。

  在愛仙主大人這件事上他們也是新手,先從最簡單的慢慢來,循序漸進,讓彼此都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說起來簡單但真到寫玉簡時,一個個都犯了難,真破天荒頭一遭。

  幾人蹲在地上圍成一圈交頭接耳。

  「咋寫啊?」

  「你寫的啥讓我看看?」

  「小師妹不都教我們了嗎?」沈別雲表示沒難度,「像關心小師妹一樣關心仙主大人。」

  聞耀往自家大師兄的玉簡上瞥了一眼:仙主大人擰人腦袋時小心別傷到手。

  聞耀:「......大師兄你確定這是關心嗎?」

  聽起來真的很敷衍且略帶嘲諷。

  沈別雲十分誠懇地看著聞耀:「我是真心的。」

  「好,很好,感受到了。」聞耀閉眼瞎夸,夸完大師兄又去看旁邊的徐吟嘯和照秋棠。

  一個寫的『吃飽』,一個寫的『穿暖』。

  聞耀握著玉簡默默退回原地,沒想到他們兩人的關心居然這般樸實無華。

  他抓耳撓腮了半晌,一個字都沒憋出來,其餘人已經發完玉簡挨個起身離開。

  拂生:「我去找姜雀。」

  沈別雲、徐吟嘯、照秋棠也起身跟上:「我們也去。」

  隨後孟聽泉和葉陵川也完事兒,只剩聞耀一個『差生』,他在葉陵川起身前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衣袖:「你別走,幫我想想!」

  聞耀著急得不行,決定場外求援。

  葉陵川把人拽起,拿過他手中玉簡問:「你心裡有沒有想跟仙主說的話?」

  「有。」聞耀就是一直組織不好語言,「我是想跟仙主說如果他遇到危險,我們會像幫小師妹一樣幫他,如果他需要的話。」

  葉陵川低頭在玉簡上很快寫了幾筆,扔回聞耀懷中:「看看行嗎?」

  聞耀拿起玉簡看去:仙主若遇危險別獨自強撐,我們永遠在你身後,隨喊隨到。

  !

  可以可以,真不錯。

  聞耀雙眼晶亮,給葉陵川豎了個大拇指。

  葉陵川:「......」

  傻蛋。

  聞耀收起玉簡,拉著葉陵川追上眾人:「找小師妹玩去嘍!」

  清晨的陽光明亮柔和,空氣中帶著秋日特有的微涼,天邊不時有仙鶴和太玄宗弟子飛過,聞耀拉著葉陵川小心躲避著,逐漸與拂生他們匯合。

  一行人結伴而行,吵吵嚷嚷打打鬧鬧地朝姜雀所在的地方飛去。

  ……

  小世界,奈川境。

  不忘崖坐落於西南角,雲霧繚繞,群鳥環鳴。

  靠近頂端的石壁上被鑿出一個洞穴,洞穴的入口處垂掛著幾串小巧的金鈴花。

  無淵握緊了手中花束,緩步走近。

  洞中的光線是暖黃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圓潤的夜明珠,每顆珠子旁都有花朵綻放,明黃、橙紅、淺藍、淡紫,被靈氣養護著,四季不敗,葉片上還垂墜著露珠。

  不遠處,一彎湖水悄然坐落,水流聲緩緩淌過耳畔,水霧氤氳升騰。

  腳下是一條蜿蜒小路,鋪著絨毯,在小路盡頭,安放著一座冰棺。

  老祖側對著無淵站在冰棺旁,手中拿著夢幽曇,正垂眸看著棺中人。

  無淵停在原地,靜靜看著不遠處那個有些陌生的父親。

  老祖化成了年輕時的模樣,舒眉朗目,風華無雙,眉梢眼角儘是溫柔。

  無淵不想打擾,站在原地等老祖離開。

  沒想到他站那就不動了,無淵等了他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他耐心告罄冷著臉走到老祖身旁:「你還不走?」

  老祖猛地打了個激靈,這洞穴除了他從不會有人來,突然冒出來人聲把他嚇一跳。

  長鞭差點甩出,結果扭頭看見自家兒子的臉,這才想起是他把人叫來的。

  老祖訕訕收回長鞭,語氣又變得嚴肅:「我為何要走?」

  無淵開口扎心:「你做的夢裡,母親有沒有說要見你?」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