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嗎?」姜雀陷入沉思。
不確定,她只是不想再感受到無淵的失落。
面前一大幫人等著她回答,姜雀後退半步一個閃現逃出包圍圈,奪門而出,長劍一甩御劍上天:「想不明白,修煉去了!」
還是修煉簡單,直白明了,一分耕耘就會有很多收穫。
昨日受傷的太玄宗弟子還沒治完,她得趁機再練練療愈術。
「你個兔崽子等會兒!」青山長老也御劍追了上去,姜雀在感情方面不開竅,他總是放下下心。
仙主大人確實不錯。
但是!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心疼,這咋行?
再說,那滿屋子的禮物都是用他這個老頭子的錢買的,有什麼好心疼的!
女娃娃還是多心疼自己才是正經。
青山長老邊追姜雀邊給無淵發去玉簡:記得還錢。
房間內,聞耀幾人是真的把姜雀的話聽進去了,正在琢磨怎麼像愛姜雀一樣愛仙主。
沈別雲最先給出思路:「我們可以嘗試把仙主想成姜雀,這樣來思考會不會好一些?」
其餘人立刻代入了一下,隨後紛紛沉默。
聞耀難得反省自己:「我們好像真的對仙主大人沒那麼好。」
孟聽泉也附和道:「確實,如果是姜雀一個人突然離開,我們這會早就急......不是,我們根本就不會讓姜雀一個人離開。」
無論她去做什麼,大家都會跟著她,怕她出事,怕她遇到危險時無人相幫。
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絕不會落單。
但是仙主大人一個人離開,他們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一個人護著修真界,像所向披靡的神,至高無上,不死不傷。
不過就像小師妹說的,仙主大人也是人。
他們......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把他當人。
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像對待守護神一樣對待他,敬有餘而愛不足。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葉陵川問眾人。
大家雖然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也有些無從下手,不知道他們具體能做些什麼。
對方雖然是他們的師妹夫,但也是仙主大人,要不逾矩又能讓他感覺到溫暖真的蠻很有挑戰。
「要不?」照秋棠提議,「發封玉簡表達一下關心?」
徐吟嘯第一個贊同:「可以,不用面對面,且簡單好上手。」
聞耀幾人想了想,也覺得這個辦法可以。
在愛仙主大人這件事上他們也是新手,先從最簡單的慢慢來,循序漸進,讓彼此都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說起來簡單但真到寫玉簡時,一個個都犯了難,真破天荒頭一遭。
幾人蹲在地上圍成一圈交頭接耳。
「咋寫啊?」
「你寫的啥讓我看看?」
「小師妹不都教我們了嗎?」沈別雲表示沒難度,「像關心小師妹一樣關心仙主大人。」
聞耀往自家大師兄的玉簡上瞥了一眼:仙主大人擰人腦袋時小心別傷到手。
聞耀:「......大師兄你確定這是關心嗎?」
聽起來真的很敷衍且略帶嘲諷。
沈別雲十分誠懇地看著聞耀:「我是真心的。」
「好,很好,感受到了。」聞耀閉眼瞎夸,夸完大師兄又去看旁邊的徐吟嘯和照秋棠。
一個寫的『吃飽』,一個寫的『穿暖』。
聞耀握著玉簡默默退回原地,沒想到他們兩人的關心居然這般樸實無華。
他抓耳撓腮了半晌,一個字都沒憋出來,其餘人已經發完玉簡挨個起身離開。
拂生:「我去找姜雀。」
沈別雲、徐吟嘯、照秋棠也起身跟上:「我們也去。」
隨後孟聽泉和葉陵川也完事兒,只剩聞耀一個『差生』,他在葉陵川起身前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衣袖:「你別走,幫我想想!」
聞耀著急得不行,決定場外求援。
葉陵川把人拽起,拿過他手中玉簡問:「你心裡有沒有想跟仙主說的話?」
「有。」聞耀就是一直組織不好語言,「我是想跟仙主說如果他遇到危險,我們會像幫小師妹一樣幫他,如果他需要的話。」
葉陵川低頭在玉簡上很快寫了幾筆,扔回聞耀懷中:「看看行嗎?」
聞耀拿起玉簡看去:仙主若遇危險別獨自強撐,我們永遠在你身後,隨喊隨到。
!
可以可以,真不錯。
聞耀雙眼晶亮,給葉陵川豎了個大拇指。
葉陵川:「......」
傻蛋。
聞耀收起玉簡,拉著葉陵川追上眾人:「找小師妹玩去嘍!」
清晨的陽光明亮柔和,空氣中帶著秋日特有的微涼,天邊不時有仙鶴和太玄宗弟子飛過,聞耀拉著葉陵川小心躲避著,逐漸與拂生他們匯合。
一行人結伴而行,吵吵嚷嚷打打鬧鬧地朝姜雀所在的地方飛去。
……
小世界,奈川境。
不忘崖坐落於西南角,雲霧繚繞,群鳥環鳴。
靠近頂端的石壁上被鑿出一個洞穴,洞穴的入口處垂掛著幾串小巧的金鈴花。
無淵握緊了手中花束,緩步走近。
洞中的光線是暖黃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圓潤的夜明珠,每顆珠子旁都有花朵綻放,明黃、橙紅、淺藍、淡紫,被靈氣養護著,四季不敗,葉片上還垂墜著露珠。
不遠處,一彎湖水悄然坐落,水流聲緩緩淌過耳畔,水霧氤氳升騰。
腳下是一條蜿蜒小路,鋪著絨毯,在小路盡頭,安放著一座冰棺。
老祖側對著無淵站在冰棺旁,手中拿著夢幽曇,正垂眸看著棺中人。
無淵停在原地,靜靜看著不遠處那個有些陌生的父親。
老祖化成了年輕時的模樣,舒眉朗目,風華無雙,眉梢眼角儘是溫柔。
無淵不想打擾,站在原地等老祖離開。
沒想到他站那就不動了,無淵等了他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他耐心告罄冷著臉走到老祖身旁:「你還不走?」
老祖猛地打了個激靈,這洞穴除了他從不會有人來,突然冒出來人聲把他嚇一跳。
長鞭差點甩出,結果扭頭看見自家兒子的臉,這才想起是他把人叫來的。
老祖訕訕收回長鞭,語氣又變得嚴肅:「我為何要走?」
無淵開口扎心:「你做的夢裡,母親有沒有說要見你?」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