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蘇婉若則坐在了他對面,倆人的距離很近,近的有些不自在。
當然,不自在的人只是蘇婉若自己一個人,沈令遙看著卻心情不錯的模樣。
其實蘇婉若並不是很想坐在這個位置的,她想坐的離他遠一些,可是只要是她準備邁開步子的時候,沈令遙就有些不經意的蹙眉,她就只能又慫唧唧的把腳挪了回來。
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從一開始她感覺到的不對勁的直覺,根本就不是對於陌生人的抗拒,而是單單對眼前這個人的恐懼!
現在她確實有點相信,他們之前是認識的了......
不過,這種認識,肯定對她來說,是不愉快的!
「咳咳。」蘇婉若有些不是很自在的向後挪了挪屁股,儘量讓自己最大程度的可以離眼前的這個男人遠一點,雖然她明知道這種做法沒有什麼用,只是圖個心理安慰罷了。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確實是不認識你的,或者也有可能我之前是認識你,之後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失憶了,忘記了你。」蘇婉若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些可信度,說的時候很是堅定。
其實一說完這話,她就做好了眼前這個病嬌生氣的準備了,甚至於都已經默默的掃視了四周一圈,萬一一會要是這人發瘋的話,她可得找好逃跑的路線。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沈令遙聽完她已經忘記了他的話後非但沒有生氣,甚至唇角還露出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隨後,他聲音透著沙啞,「忘記了也好,過去的那些記憶沒有了對你我都是好事,我們可以從頭再來,之後你的記憶里可以只有我自己。」
蘇婉若忍不住擰了一下眉頭,「那能冒昧的問一下,我們之前到底是什麼關係嗎?你說我們是朋友關係,朋友關係的話,這樣會不會太……不正常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變態,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換了一個詞語。
剛開始她其實還只是懷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了,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個病嬌變態!真不知道自己五年前是怎麼招惹上這樣的人的,而且自己惹上之後,又是怎麼能活到現在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自己對眼前的這個人好像還有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自認為自己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光是在鬼門裡見過的打打殺殺沒有幾千場也有幾百場了,那種生死一瞬間的事情她其實早就已經看淡了,也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恐懼的滋味......
可是現在,她在眼前的這個手無寸鐵卻又長相精緻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害怕!那種害怕是身體機能自我的產生,她完全控制不住。
比如現在,儘管她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了,可是等到自己真正的再次看到沈令遙毫不掩飾的偏執瘋狂的眼神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有些心底里漏了半拍。
「你......」
沒等她說完,沈令遙就開口了,「是不是朋友或者我們是其他的什麼關係對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和每一滴血液都是屬於我的,這是我們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是用著近乎耳語的低沉聲音,就像是惡鬼爬出沼澤一眼,讓人渾身發麻。
如果只是文字描述,這種話看著像是哪個神經質的中二發言,可是真正的身臨其中的時候才會發現,是真的恐怖!那種病態偏執的氣息,就像是恐怖的威壓猶如無形的鬼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令人窒息。
蘇婉若強行移開視線,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他身上,緊緊的攥緊了自己的手指,微微的痛感讓她清醒了幾分,「所以,你想要娶我,對嗎?」
「娶?」
沈令遙皺起眉頭,似乎是不明白這個字的意思,不死作假,是真的在思考。
蘇婉若頓時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小把柄一樣,「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很是激動的說:「你都沒有要娶我,你說了那麼一大堆,說白了就是想白嫖我,你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愛我,也不是真正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得到我,就是你們男人那莫名須有的占有欲一樣!」
似乎是越說越激動,她整個人都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漲紅,就像是生氣到了極點一樣,「剛才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五年的時間,在這五年裡,我都沒有見到你,也沒有聽到關於你的任何的消息,就算是我是失憶了,但是又不是你失憶了,你完全可以找我的啊,但是你沒有!直到我現在回來,你才再次出現,你覺得這樣的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她直白的質問讓沈令遙眉頭微微一簇,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開始輕聲解釋:「不是的,我找過你的,這五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蘇婉若挑眉,「但是你還是沒有找到我,那就說明你沒有用心!」
沈令遙搖頭,解釋道:「不是的,野鷹部隊在兩年前就已經找到你了,我也一直都知道你在M 國,甚至我還派人密切的關注著你的動向。」
蘇婉若:「......」
我敲,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呢!
不是應該找不到嗎,這找到了她後面的話還咋說啊,這架還咋吵吵啊!
「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你為什麼不去找我?這就是你嘴裡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嗎?」蘇婉若冷聲道。
她此時一邊義憤填膺的指責,一邊腳步已經悄悄走到了門口。
只要是抓住把手,打開門,她就可以出去了!
在不遠處的沈令遙似乎是並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見他抿了抿唇角,眼瞼微微垂下,「我想去找你,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去找你,但是因為五年前我擅自行動的事情驚動了爺爺,這五年他一直在約束著我,直到前段時間我才好不容易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