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東墓地。」
宋城一愣,「啊?現在嗎?」
君戈野似乎是累的不行的模樣,倚在后座的椅背上閉著眼睛,他的右手好像緊緊的在捏著一個什麼東西,力氣大到他手背上的筋都看的一清二楚。
「嗯。」
宋城更不明白了,但是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應下,「是。」
因為去城東墓地要經過市區,他們這些車子浩浩蕩蕩的過去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閱兵儀式呢,所以就先讓後面的車回去了,只有他們一輛車自己去墓地。
墓地修建的位置比較偏僻,彎彎繞繞的過了兩個多小時才到。
今天天氣有些陰沉,襯托的整個墓地好像更加的悲涼了幾分。
君戈野面無表情的下了車,「你們在這裡等著。」
宋城、刀疤:「是。」
君戈野抬著步子,朝著裡面走去......
這裡是高檔墓地,很是乾淨,布局也很好看,有樹有湖泊,周圍還栽了不少漂亮的鮮花,要是不知情的人進來,還以為這裡是公園呢。
越往裡走,布局越是漂亮,越是豪華,當然價格定然也是越貴。
就這樣,君戈野走到了最里側,這裡只有一個墓碑,修建的很是秀氣,可是墓碑卻是用的最昂貴的白玉,上面沒有照片,只是刻著幾個字:夏月之墓。
字是用金漆刷過的,襯托在白色的白玉上,非但沒有突兀,甚至多了幾分的素雅精緻,就像是一個溫柔的水鄉女孩子一樣。
君戈野定定的站在墓碑前,沒有說話,只是站著,看著。
這裡看得出來經常被打掃,面前的香爐雖然還燒著香可是卻也是乾乾淨淨的,水果也很是新鮮。
「奶奶,我來看您來了。」
君戈野說到這裡,慢慢的蹲下 身子,手指輕輕的擦了擦墓碑。
其實這裡的工作人員每天擦拭的很乾淨,半點灰塵也沒有,也沒有什麼好擦的,他只是覺得奶奶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他擦一下的話奶奶定然會高興不少。
「奶奶,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本來想有時間的時候帶著她一起來看您的,沒成想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就耽擱下來了。」
「她很漂亮,也很聰明,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形容的美好的詞語堆疊在她身上好像都不為過,如果你見到她的話,一定也會跟我一樣,也會很喜歡她的。」
「因為你的那個鐲子,也很有靈氣的認定她了,現在還在她的手腕上戴著,怎麼都摘不下來,我想那一定是您自己的意思吧?」
「我跟她是一見鍾情,其實在此之前我一點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見鍾情的事情發生的,直到那天她闖進了我的世界裡,很奇怪,幾乎是看到她的那一刻,好像心底里就已經認定了她的存在,那種感覺,就像是穿越了千萬年,心臟里遺失的那塊空白終於在這一刻補充完整了。」
「我真的有很努力的保護她,我不想讓她接觸到我曾經接觸過的任何的黑暗,我希望她可以永遠像是剛剛初始時候一樣,永遠那麼的開心快樂。」
「可是......」
「有的時候越是珍惜的捧在手裡的東西,越是害怕失去的東西,好像就越是更加容易失去,現在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有一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邊是他的至親,一邊是他的至愛,都是他的執念!
他好像沒有辦法理智的做出任何的選擇......
君戈野眼底露出來了罕見的憂傷和悲涼,往常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在這一刻好像才算是徹底的變成了一個需要依賴的少年。
他不顧及地上的寒氣,席地而坐,慢慢的倚靠在墓碑上,就像是小時候他窩在奶奶的懷抱里一樣。
只是奶奶是溫暖的,墓碑是寒冷的。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風起風散,雲舒雲卷......
君戈野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做了半天,在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夕陽慢慢的升起的時候,他才好似回過神來一般,慢慢的站起身子,離開。
等到他走後,墓碑前多了一把長命鎖......
............
蘇婉若是被滑 膩膩的小蛇給蛄蛹醒的,它就像是有什麼大病一樣,在她脖子上來回的爬。
她本來就有起床氣,現在被吵得不行,閉著眼睛伸手狠狠的捏住了小蛇的尾巴尖將他拎了起來,「別動!再動就活吃了你!」
「嘶嘶嘶---」
小阿寶本來耷拉著小腦袋,似乎是突然感覺到她醒了,興奮的晃動著小尾巴掙脫開她的鉗制,瘋狂的繞著她的腦袋裝圈圈,「嘶嘶嘶---」
蘇婉若:「......」
本來就煩,現在更煩了!
想也沒想,「蹭」的一下坐起身,用被子將小蛇整個包了起來,攬進了自己的懷裡,「看你還怎麼動!哼。」
「嘶嘶嘶---」
她迷迷糊糊的裹得其實並不嚴實,再加上阿寶可以隨意調解自己身體的大小,沒有多久小腦袋就鑽出來了,但是它看到蘇婉若跟自己玩又很開心,舔了舔她的臉後又晃動著小尾巴自己鑽進去了。
蘇婉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將被子又裹緊了幾分,結果小蛇還是鑽了出來,又舔了一口她臉,緊接著,又鑽進了被子裡。
再緊,再舔,再鑽......
司淵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人一蛇和一床被子開始無限的較勁。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聲音帶著輕柔,「醒了?醒了就過來吃點東西吧,你睡了很長時間,這會估計肯定餓了。」
蘇婉若在看到他進來的那一瞬間眼睛一亮,「阿淵,你什麼時候來的?」
司淵渾身一顫......
阿淵......
他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親昵的稱呼了?
即便是之前在仙山上的時候,好像也只是叫他師兄,而這個阿淵好像也只有在夢裡,他給自己的創造的那個夢境的世界裡,她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不停的喊著他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