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小心翼翼的看著蘇婉若的表情,似乎是看出來了一絲的嫌棄後,頓時嚇得趕緊說,「若若,是不是嚇到你了,你以後要是覺得害怕的話,我就戴著口罩來見你,要是口罩都擋不住的話,那我就戴個頭盔。」
蘇婉若抽了抽嘴角,「......」
倒也不必如此。
他突然又想到什麼,殷勤的站起身,「若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還是要吃點水果,你想吃香蕉還是想吃蘋果?」
蘇婉若抬手阻止了他,「不用了,我不想喝水也不想吃水果。」
「那我再給你......」
蘇婉若深吸了一口氣,「都不用了,蘇四少,我只是覺得我們需要好好的聊聊。」
「汪汪汪......」
蘇婉若:?
蘇煜生怕她沒有聽見,又湊到她跟前,用比剛剛還高兩個度的聲音又叫了兩聲,「汪汪汪!」
蘇婉若皺眉,有些嫌棄的往後躲了躲。
不是,這人有病吧?被瘋狗咬了沒打疫苗嗎?學狗叫還上癮了?
蘇煜有些委屈的眨著眼,「我都學狗叫了,你能不能......」
就在這時,他話還沒有說完,睡在隔壁房間的護工阿姨似乎是聽到了這個房間的聲響,趕緊推門進來,「蘇小姐,我剛剛聽到了狗叫聲,這房間裡是進來野狗了嗎?」
一推門,正好和蘇煜對上眼,「這......蘇四少您是怎麼進來的?」
醫院的VIP病房和普通病房可不一樣,有門禁,到了規定的時間是進不來的,除非裡面有人給刷卡開門才行。
因為蘇總擔心這裡的人太多會影響蘇小姐的休息,所以當時的門禁卡只給了她一個人,她如果不刷卡的話,蘇四少是進不來的。
但是她確實沒有給他刷卡的呀,他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蘇煜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什麼,我怕喊你開門的話聲音太大,所以我就......從窗戶進來的。」
護工一整個瞪大了眼睛,「窗戶?這可是七樓!」
七樓啊,沒有一點的防護措施,要是一不小心有點閃失,那還了得。
蘇婉若也驚呆住了,滿是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不要命了?」
蘇煜看到蘇婉若似乎有些生氣,嚇得身子都站直了,趕緊解釋,「沒事的若若,我們之前訓練的時候,連十樓都輕鬆爬上去的,這種的底層,真的是小兒科。」
蘇婉若依舊皺著眉。
蘇煜嚇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那要不我明天戴著頭盔爬,成麼?」
「......」他是對戴頭盔有什麼執念嗎?
蘇婉若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一時間有些懷疑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蘇煜啊,怎麼幾天不見這麼傻了呢?
「你可以走門的,窗戶的唯一作用就是用來通風透氣的,不是讓人行走出入的!」
蘇煜有些委屈巴巴的揪了揪手指頭,「可是,太晚了我怕進來會影響你睡覺啊,還是窗戶好點,都不用喊人就可以進來。」
這下,蘇婉若是徹底的無語了。
空氣陷入了一陣尷尬。
護工也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趕緊笑著想要化解這個冷空氣,「呵呵,蘇四少也是好心,只是太關心蘇小姐了。」
蘇婉若輕嘆了口氣,「阿姨,您先出去吧,我和他有話要說。」
護工求之不得呢,趕緊點頭,「好的好的,那您們聊,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喊我就可以。」
「好的,謝謝阿姨。」
護工輕輕關上門,剛轉身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嗯?剛剛病房裡明明沒有狗的啊,那之前聽到的狗叫聲是哪裡來的?
............
病房裡。
蘇婉若剛開口,「蘇四少......」
「汪汪汪。」
蘇婉若皺眉,這傢伙學狗叫還上癮了?
蘇煜卻是以一臉可憐兮兮的小表情,討好的看著蘇婉若,「若若,我都學狗叫了,我承認自己是不長眼的小狗了,你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你以後繼續喊我四哥好不好?」
蘇婉若抿了抿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再次抬頭看向蘇煜時,眼睛裡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的情緒,可單單就是這樣的眼神,讓蘇煜的腿都在恐慌的發抖。
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神里沒有責備,沒有幽怨,甚至連最基本的生氣都沒有,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
只是三個字,就讓蘇煜的心好像碎成了血淋淋的幾瓣。
「蘇四少,我不是很清楚你現在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如果只是想單單的想要償還自己的過錯,或者是覺得是在做某一種懺悔的話,我覺得大可沒有必要,畢竟你救誰不救誰是你自己的選擇,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種事情沒有對錯。」
「如果你做這些是還有別的什麼其他的目的,我覺得也大可不必,畢竟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用你做這些事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沒有必要因為自己委曲求全,你如果想要什麼自己來搶就是了。」
蘇煜心臟一疼,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若若,不是的,我沒有......」
蘇婉若卻搖了搖頭,並不想聽他過多的解釋,「其實你怎樣想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你疼愛蘇盈盈就去疼就是了,如果你覺得我會欺負她那就讓她以後離我遠點,畢竟我不吃虧,傷到了她我可不負責,至於你......」
「我哥哥很多,疼我的也不少,不缺你一個,所以你也有多遠滾多遠,我也不是很稀罕你的存在。」
蘇煜眼睛一紅,似乎是生怕蘇婉若真的不要他,趕緊上前握住蘇婉若尚好的那隻手,著急的說:「不,不是的,我只有你一個妹妹的,若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表現好不好,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求求你了,你不要......不要我。」
蘇婉若眼底依舊是淡漠一片,慢慢的將手抽回,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看著他的眼睛,「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不可能會被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