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壞心情一直延續到晚上。
他臉色很差，一言不發坐在江誠旁邊看手機。
其實客廳的沙發很寬，容納七八個人都綽綽有餘，偏偏沈妄就是要離江誠不遠不近的距離擠著。
江誠直播間的粉絲貴賓排行榜上，沈妄的帳號已經被壓到了第五名的位置。
沈妄越看越不爽，雖然江誠三番五次不讓自己刷錢。
可那幾個超過自己的粉絲還是讓沈妄看得牙痒痒，他想永遠當江誠的榜一。
不止是榜一，其實江誠心裡所有的第一順位他都想貪心霸道的全部占據。
馬上六點半，快到了江誠的直播時間。
沈妄面色沉沉想著什麼，單手拿著手機，掀起眼皮，眼角餘光偷掃了江誠一眼，然後輕扯了一下他衣角。
江誠順著力道回頭看：「嗯？」
沈妄聲音不是很支棱，沙啞低沉，用稀鬆平常商量事那種語調道：「江誠你那個直播，你要不想收我的錢，要不我刷完你再退回來也行。」
江誠沉默無言一秒，忽地手伸到他額頭測了測溫度。
額頭不燙，清爽無汗，不像是發燒，江誠自言自語道：「也沒發燒，怎麼胡言亂語呢？」
沈妄猝不及防，盯著江誠驟然湊近放大的臉怔了怔，感覺被碰到的皮膚都像著火了一樣，敏感得要命，他如臨大敵般撇開江誠的手，擰著眉偏過頭喊，「誰他媽發燒啊！」
江誠：「你沒發燒你說這話幹嘛？你刷錢平台可是會扣一半的錢。」
雖然扣的是沈妄的錢，但讓別人占沈妄的便宜，他就感覺占的也是自己便宜。
肥水不流外人田……
額，不對，反正就是不管流去哪個田，但總之不能從他手邊流去其他人手裡。
有種很奇怪摳門的人就是江誠這類的人。
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但看到別人不勞而獲，直接酸成檸檬，恨不得取而代之。
沈妄顯然沒get到江誠的想法，嗤了一聲，「扣就扣，我又不在意。」
江誠無奈，他也沒get到為什麼沈妄這麼執著這件事：「你和我說，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要面子就愛當榜一？」
「……」沈妄哪會說出自己頗為丟臉的想法，抿了抿唇，道：「不想讓別人壓著我罷了。」
江誠一聽，心想上輩子你也沒少被我壓，當時怎麼沒跑。
看沈妄不解決這事一時半會不會消停的樣子，江誠提出方案：「要不我關注你帳號怎麼樣？」
「給你個特別關心，你就一直在第一了。」
沈妄皺起的眉毛突然鬆開，回過頭盯著他眼睛，精神一下振奮了：「真的假的？」
江誠的直播帳號從創號到現在沒有關注過任何一個人，至今還是零。
「這有什麼。」江誠不甚在意笑了下，點開直播軟體，當著他的面找到沈妄的帳號點下了關注。
設置了特別關心。
這下江誠的關注列表里數字從零變成了一，只有沈妄一個人，
江誠問：「滿意了嗎？這下你是第一。」
沈妄呼吸窒住，直勾勾盯著那數字許久，張了張嘴，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