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儀把顧旻崢推入房內,順手關上了門。
下一秒,許靜儀一個轉身,把顧旻崢一推。
顧旻崢的背抵上堅硬的房門,許靜儀欺身而上。
女人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像茉莉花剛開的芬芳,沁人心脾,清新的味道,卻讓顧旻崢感覺比玫瑰更多了一絲誘惑意味。
她發尾的頭髮還沒吹乾,長長的頭髮隨便紮起,有幾縷調皮地散落,恰好順著肩頸的線條往下,沒入浴袍內美麗又神秘的景象中。
顧旻崢垂眸,眼底暗沉,喉結不自覺地起伏。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顧旻崢低沉著聲音,把方才在房間外頭沒說完的話說完。
「我想你了。」
女人溫溫糯糯的聲音從身前傳來,纏繞著爬上他的耳朵,順著神經直衝而上。
手臂柔若無骨地攀到他肩上,摟住他的脖子。
許靜儀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頭湊到了顧旻崢跟前。
嬌艷欲滴的紅唇與他的唇不過咫尺,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噴出的熱氣。
「你在玩火。」顧旻崢的聲音已經喑啞到不像話。
他本就對許靜儀有直覺上的衝動,即使記憶中沒有她,身體也不會忘記愛她。
更何況,雖然他還沒完全恢復記憶,但現在已經對她有好感。
甚至……喜歡上了她。
他又一次愛上了她。
身體的欲望呼之欲出,但理性還是壓制住了他的動作。
直覺告訴他,許靜儀這種行為很反常。
試問一個平時親密接觸都會害羞的女生,怎麼會突然間主動地朝你貼上來呢?
但她現在是他的老婆,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從法律意義上來看,他有的東西也屬於許靜儀。她已經沒有什麼是可以從他身上獲取的了。
但今天這麼反常是為什麼呢?
難道……
顧旻崢突然間想到一個原因。
他的手扶上許靜儀的額頭,果然觸碰到一陣溫熱。
一陣異於常人的熱度。
「你被下藥了?」顧旻崢的語氣帶上了緊張。
在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就將所有的原因都過了一遍。
許靜儀看著顧旻崢越來越警惕的眼神,心下不解。
什麼叫被下藥了?她就不能有一天主動一點嗎?
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解風情?
許靜儀抬眸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沒有被下藥,我就是想你了。」
她緩緩靠近顧旻崢的耳朵,溫柔的氣息噴在他的耳骨上,讓人發癢。
「我不能想你嗎?」
女人輕聲的呢喃讓顧旻崢腦海中名為理智的線崩潰。
他再也忍不住,反手就將許靜儀的手握住。
而後一陣天旋地轉,二人的方位轉換。
顧旻崢把許靜儀抵在門後面,把他的手握住,往上舉,禁錮在他的頭頂上。
「這是你自找的。」顧旻崢輕聲道,情慾已經攀上了他的聲音。
許靜儀毫不畏懼,對上他如同野獸看見了獵物一般的雙眼,揚起了一抹笑。
「是我自找的。」
說完,她身體突然往前傾,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顧旻崢的唇。
青澀的親吻讓顧旻崢心下一顫,身體先意識一步反應過來,猛烈地發起進攻。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什麼時候二人滾到了床上。
顧旻崢終於放開了她。
許靜儀在顧旻崢的懷中微微喘氣,迷離的眼神中儘是毫無隱藏的情慾。
「顧旻崢。」許靜儀的聲音里也帶上了一些嬌嗔。
顧旻崢看著許靜儀的眼眸,心下軟得不像話。
他低頭輕吻那一下許靜儀的眼睛,壓著聲音問:「怎麼了?」
「你有感覺到自己有恢復記憶嗎?」
許靜儀的疑問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把顧旻崢的熱情澆滅。
他馬上就想到上一次恢復記憶時,他們做了什麼,再聯想到今天許靜儀的主動。
所有的反常都有了可循之際。
「你是為了讓我恢復記憶,所以今晚才過來敲我的門的嗎?」
顧旻崢聲音突然變冷,許靜儀心下一慌。但不知他為何如此。
「也不完全是。」許靜儀說。
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一些難為情,但還是澀澀地說出口:「但我是真的想你了。」
「你連想我都這麼難說出口,為什麼今天晚上還會這麼主動地貼近我呢?」顧旻崢輕聲問。
顧旻崢的話把許靜儀問住了,沉默著不說話。
顧旻崢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氣笑了。
「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還是失憶前的我?如果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恢復以前的記憶,你該怎麼辦呢?」
顧旻崢的話,讓許靜儀一愣。
這句話,在他剛回國的時候,也有問過她。
那時候的她沒辦法接受顧旻崢把她忘了,選擇迴避這個問題。
現在呢?現在的顧旻崢雖然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他們之間的相處和從前無異。
但是,如果顧旻崢不恢復記憶,她的任務就完成不了了。
她嘴唇一動,訥訥開口:「但是不管你有沒有恢復記憶,你都是你呀……為什麼你會問出這種話呢?」
顧旻崢垂眸,壓下心下的不快。
是的,不管他有沒有恢復記憶,他都是他,但心下就是有一股酸澀。
他居然在跟以前的他較勁、吃醋。
這還是他嗎?
顧旻崢沒有回答許靜儀的話。二人沉默著,詭異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
片刻後,顧旻崢嘆了口氣,轉身抱住懷裡的許靜儀,揉了揉他的頭。
「已經不早了,睡吧。」男人的聲音充滿著無可奈何,以及一絲寵溺。
女人被禁錮在他的懷裡,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生這麼大的氣。
今晚的計劃算是失敗了嗎?顧旻崢好像沒有一點記憶鬆動的跡象。
許靜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二人就在各自的想法中漸漸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次日許靜儀醒來的時候,顧旻崢已經不在床上了。
許靜儀回到自己房間洗漱完後,下了樓。
三個孩子也已經起床了,和顧旻崢一起在餐廳吃早餐。
「早上好呀。」許靜儀跟他們打招呼道。
「阿姨早上好。」三個孩子陸續應。
許靜儀走到餐桌旁邊,顧旻崢卻只是抬頭應了一下。
氣氛突然微妙起來。
許靜儀若無其事地坐在顧旻崢身邊,像平時一樣。
雖然她不知道昨天晚上顧旻崢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但是他的改變好像是從她問他記憶有沒有鬆動開始的。
是她讓他生氣了,那就應該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