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似乎對沈棄的到來有著天然的抗拒。
所以當陳導提出由沈棄代替顧亦非的位置時,陸止的眼刀就飛了過去:「你們節目組選人,不需要問一下投資方的意思?」
陳導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們目前找不到合適的嘉賓,這位沈先生其實很符合我們節目的風格,又是素人,由他頂替顧亦非的位置再合適不過。」
陸止勾了勾手指:「手機。」
陳導很有眼力見的把陸止的工作手機遞給了他:「陸總是有什麼工作要處理嗎?」
陸止摁下了一個通訊號碼:「把顧亦非叫回來。」
眾人:「……」
程澄瞭然的挑了挑眉梢。
為了不讓沈棄加入瞬心,連顧亦非這種二筆都能忍。
看來這位沈棄對陸止來說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他剛才跟沈燃心的那種氛圍,程澄覺得,這個叫做沈棄的人,有可能是一位勁敵。
能讓陸止都這麼忌憚的,程澄還挺想跟他合作的。
畢竟沈燃心現在完全不搭理自己,再任由陸止這樣下去,沈燃心遲早都會被陸止再次勾走。
沈燃心看著沈棄,隨口道:「其實也挺好的,有個植物學專家在,園子裡那些結香樹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況且顧亦非不是去開演唱會了嗎,怎麼可能回來?」
「屁的演唱會,就他那個唱功,開演唱會不是轉著圈丟人?」陸止哼了一聲:「我讓他經紀人把他騙去進修去了。」
沈燃心:「……」
陸止給顧亦非打電話,對方已經顯示在關機狀態。
「啊哦。」程澄幸災樂禍的開口道:「恐怕這會兒人都上星艦了吧,陸總。」
沈棄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推了推眼鏡:「其實我對你們節目確實很感興趣,只是院長沒有批我的假,所以我明天還得回異管中心……」
「這個容易。」陳導見縫插針:「我去跟那個什麼院長說,想必他一定也會很支持的。」
陸止站了起來:「我再說一次,滾回你該待的地方。」
沈棄輕描淡寫的仰頭看他:「那裡是你該呆的地方吧,陸少,這麼怕我,是一看到我的臉,就會想起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可憐蟲嗎?」
沈燃心擰眉,站在陸止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棄:「不管你是誰,說話放尊重點兒。」
沈棄抬起雙手:「嗯,抱歉,是我言辭過激,陸先生不要見怪。」
說完,他轉頭去看陳導:「加入拍攝不是要簽合同嗎?那麼,我的合同呢?」
陳導沒想到沈棄會答應的這麼迅速,就好像剛才的推脫只是欲擒故縱似的。
但沈棄都同意了,陳導很快就拿來了合同。
沈棄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將合同遞給陳導:「合作愉快。」
陳導點了點頭:「既然簽了合同,那沈老師你今天晚上就留下來吧?為了慶祝新人到來,節目組今天晚上將免費提供食材……」
陸止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扭頭上了樓。
沈燃心有些擔心,連忙開口道:「我上去看看。」
說完便跟著陸止一起上了樓。
剛打開門,房間裡濃郁的酒香就把沈燃心沖的頭暈眼花。
陸止其實很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候,沈燃心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才走進了房間裡。
「別過來。」陸止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沈燃心扶著牆走到臥室里,才看到陸止整個人幾乎是埋進了他的床里,四周全是他的衣服。
陸止抓著他今天早上剛換下來的睡衣,抱在懷裡,渾身激動到不停地顫抖。
他整張臉埋進睡衣里,粗啞的喘息聲伴隨著無法抑制的信息素味道。
沈燃心有些腿軟,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人就在這裡,你抱什麼衣服?」沈燃心皺眉:「你到底怎麼了?你認識沈棄?」
陸止的聲音很抖:「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會傷到你,我現在、我現在不能擁抱你,沈燃心,我不能……」
沈燃心咽了口唾沫,伸出手,輕輕的彈了一下陸止的耳垂,小聲道:「你說過,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都能控制得很好的,對嗎?」
陸止耳垂上的銀色耳釘快速的閃著紅燈,他將自己壓進沈燃心的衣服里。
沈燃心好不容易把他從一大堆衣服里刨出來,才發現陸止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破了,長睫垂下,冷汗密布。
「……」沈燃心俯身,將陸止唇角的鮮血舔盡:「陸止,冷靜點。」
陸止茫然的抬起頭,然後一把抓住沈燃心的脖頸,將他壓倒在柔軟的床鋪里,眼底藏滿了委屈和害怕。
「你會跟他走的。」
沈燃心呼吸的權利被驟然剝奪,臉憋得通紅,只能艱難吐字。
「我不會。」
陸止猛然間鬆開了他的脖頸,手指撐在一邊的床頭柜上。
那床頭櫃瞬間留下了幾個指印。
沈燃心有些後怕,要是剛才陸止用這種力氣對待他的脖子,現在的他大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陸止抱著沈燃心,整張臉埋首在沈燃心的脖頸里,聞著沈燃心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氣,他才勉強安定一點。
「你發誓,這一次,要選我。」
陸止的聲音悶悶的,說話的熱氣撲在他鎖骨上,帶出一點濕熱的曖昧。
沈燃心想起在自己失控的時候,陸止安撫自己的方法,於是也學著笨拙的撫摸陸止的脊背,一點點緩慢的,跟順毛似的。
陸止倒真的安定了許多,信息素也全數收了回來,只是抱著他不肯撒手。
「你認識沈棄,對嗎?」沈燃心開口道:「他曾經傷害過你嗎?」
否則以陸止的信息素等級和社會地位,完全沒必要對一個人恐懼到這種地步。
「就他。」陸止語氣中帶著不屑:「再給他裝十個腺體他也傷不到我。」
「那他為什麼能讓你失控成這樣?」沈燃心故意激他:「你不會在外面有別的小寶貝吧?」
陸止把沈燃心又往懷裡摟了摟。
力氣大到幾乎要把沈燃心融進自己的血肉似的。
直到很久之後,他才慢慢的確認了沈燃心確實在自己懷裡。
他咬了一口沈燃心的脖頸,在十分明顯的地方留下了自己的印記,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口道:「都怪你,誰讓你選他不選我?跟你一起在沈家的那段日子,我每天做夢都是你摟著他,跟我說,陸止,你不管怎麼學,都沒有他會討我喜歡,你就是個無足輕重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