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心冷笑一聲:「就憑你?」
他揮開陸止的手,上了節目組早就準備好的車。
按理來說,方煜等人也應該跟著去看一看的,但節目還是要繼續直播,更何況大家都還沒有吃飯。
顧亦非坐在沙發上發了一下呆,愣愣的開口問道:「程澄和燃心都不在,我們晚上吃什麼?」
江野開口道:「說的好像沈燃心在我們就能吃上飯一樣。」
顧亦非抱著抱枕給沈燃心辯駁:「就是能!沈燃心很厲害的,他就算不會做飯,也會帶我們吃別的東西的!」
方煜看著顧亦非的眼神都變了:「這下午沈燃心帶你幹什麼了?你之前不還對沈燃心避如蛇蠍的嗎?」
「你們這些人是不會懂的。」顧亦非貓兒似的,雪白的下巴翹的老高:「他今天下午偷偷給我買了冰淇淋!三份!還是大份的!」
陸止臉色陰沉的轉身上了樓。
沒有程澄的手藝,也沒有沈燃心層出不窮的騷操作,眾人只能花積分去隔壁的小店裡拿了幾包泡麵對付著吃完了。
晚餐之後本來是要去結香樹園掛紅繩的,只是現在沈燃心和程澄都缺席了,今夜的紅繩活動便由節目組取消了,讓大家早點回去睡覺。
沈燃心去醫院看望程澄也不過是為了完善自己的舔狗人設。
其實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程澄體貼懂分寸,情商高,除了陸止,對誰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
按理來說,他應該會很高興和這種人做朋友。
可他看著程澄那張清純無害的臉,便總覺得怪異。
說不上是哪裡來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他到底還是沒有代入自己的身份……總之他不太適應跟程澄單獨相處,只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問過醫生明天便能出院就準備回去了。
「阿燃。」程澄突然坐在病床上叫住了他:「能不能別跟陸止走那麼近?」
沈燃心頓了一下,某名有些心虛的感覺:「我沒有跟他走的很近,你好好養病,別想那麼多,明天我再來接你出院。」
程澄拽著他的袖子,仰頭看著他:「你喜歡我嗎?阿燃?」
沈燃心硬著頭皮回應道:「我當然是……」
「那我們在一起吧。」程澄快速的開口,像是生怕沈燃心反悔似的:「我愛你,阿燃,我一直都愛你。」
沈燃心嚇了一跳:「啊?」
不是?等等?這個劇情?
這是他一個炮灰背景板該過的劇情嗎?!
他上前,摸了摸程澄的腦袋,認真的開口道:「你跟兄弟說實話,陸止是不是把你腦子打壞了,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程澄拉著他的手腕,身子微微前傾,下一刻,白茶的香氣圍繞上來,那清雅的香氣如今卻像是一隻魅魔,引誘著他。
沈燃心伸手捂了一下脖頸後發燙的腺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
程澄對他釋放了引誘意味的信息素。
任何一個Alpha都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引誘,他們是完全臣服於信息素的動物。
沈燃心快速的退後了兩步,心底有壓不住的暴虐欲蒸騰而起,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眼前的世界在快速變得蒼白,只有那一縷信息素的香氣最為鮮明,讓他下意識的追逐著那抹香氣。
程澄的手指攀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呵一口熱氣。
「阿燃,屬於我吧。」程澄的聲音似乎從遠方傳來:「哪怕只是因為信息素,這一次,得到你的,一定會是我……」
沈燃心深呼吸了兩口氣,好不容易聚起一絲力氣,拽著程澄的肩膀將人推開:「……程澄,這不對。」
「有什麼不對?」程澄開口道:「不跟我在一起,你想跟誰在一起呢?阿燃?跟陸止嗎?」
他有些激動,雙手狠狠地掐著沈燃心的脖頸,用一種近乎要把他掐死的力度。
沈燃心沒想過程澄一個omega竟然有這種力氣,費力的咽了口唾沫,手指掐住了程澄細白的手腕,聲線嘶啞:「你怎麼了……程澄,放開……」
跟陸止給他的感覺不同,沈燃心能感覺到程澄身上有如實質的殺意。
即便那信息素不會讓他的腺體疼的要爆炸,卻帶著一絲讓他脊背發寒的寒涼。
陸止……就不會這樣……
沈燃心頭腦里下意識的出現了陸止的身影,原本混沌的頭腦勉強清醒了一絲,他咬著牙,手上一個用力!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骨裂的聲音,扼住他脖頸的手指便猛然脫了力。
程澄歪了歪腦袋,似乎骨裂的疼痛對他來說完全不算什麼,只是輕描淡寫的掰著自己的手:「阿燃總是不太乖。」
沈燃心的心臟瘋狂的跳動了起來,身體雖然十分抗拒,但信息素卻讓他無限的想靠近眼前的omega,他緩慢的往後挪去,腺體熱的要爆炸。
「其實你也很想的,對不對?不要抗拒我,阿燃。」冰涼的手指貼上了他的脖頸。
「不……」沈燃心咬著下唇,喉結滾動,眼前的一切都已經看不清了,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一點點抽取,他連舉手都很難做到。
沈燃心嘴角牽起一絲苦笑。
原來信息素的作用能大到這種程度。
看來陸止以前沒跟他玩兒真的。
程澄的手指解開了沈燃心的領口,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膚。
沈燃心的皮膚偏冷白,跟程澄的蒼白不同,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像是無瑕的美玉。
程澄的指節揉開了沈燃心咬的血肉模糊的下唇:「為什麼要這樣克制自己?你是Alpha,Alpha天生就該臣服在omega的信息素下,對嗎?你會,陸止也會。你們註定不可能在一起。」
沈燃心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用來抵禦身體裡的原始欲望。
就在程澄解開他的第三顆扣子的時候,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程澄的手一頓,繼而臉色陰沉了下來,低聲咒罵了一句「陰魂不散」。
「人到了嗎?」程澄站起來,看著自己的手,眼裡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身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開口道:「剛才已經到了。」
「叫過來。」程澄坐回了床上:「在陸止趕來之前弄完。」
黑衣人點了點頭,叫人把沈燃心抬了出去。
沈燃心只覺得自己的袖子被人翻了上去,有人給他打了一針,之後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無邊的黑暗中亮起一點光,沈燃心下意識朝著光源走了過去。
白色的圓球浮現在黑暗裡,沈燃心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醫院看程澄來著,後來發生了什麼來著?」
白球刺啦跳動了一下,消失不見了。
沈燃心渾身燙的嚇人,迷迷糊糊睜眼之際,只能看到一截下巴。
下顎線比他的人生規劃都清晰。
他口乾舌燥,睜開迷濛的眼:「難受。」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叫囂著釋放。
陸止將懷中的人抱的更緊些,啞聲道:「再忍會兒。」
沈燃心哈出一口熱氣,不太安分的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後面的事情他記不太清,只覺得整個人都處在雲端沉浮,在最後一刻,他聽見陸止的聲音。
「我是誰?沈燃心,叫我的名字。」
沈燃心壓著哭腔,嗚咽。
「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