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獨自emo了大概兩個小時,沈燃心也懶得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院長找人送來的書。
然後就看見陸止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邊,把自己一米九一的高個子塞進沈燃心的懷裡,然後用沈燃心的衣服蹭眼淚。
沈燃心拿手機哐哐就是一頓拍,然後一邊看相冊一邊笑他。
陸止似乎並不理解沈燃心為什麼這麼開心,但沈燃心開心,他心情也好了起來,抱著沈燃心的腰蹭來蹭去,蹭累了就睡覺。
沈燃心翻看那本《動物行為與解析》的那一頁上剛好寫了一句話:如果它願意在你身邊毫無防備的睡著,說明你是它值得信賴的夥伴!
沈燃心點點頭,翻下一頁。
「動物的警惕性十分高,其中最敏感的部位大多是屁股,任何動物在拉屎的時候都是脆弱的,如果你在野外看見了一隻動物,像分辨它是狼還是流浪狗,有一個很好的方式,就是輕拍一下它們的屁股。」
「拍完之後,敵意消失的話就是流浪狗,手消失的話就是狼。」
沈燃心:「?」
他把書合上,看了一眼封面。
靠,這誰編的書,正經嗎?
沈燃心定睛一看,編纂主編:裴照。
沈燃心:「……」
那沒事了。
他放下書,看了一眼在自己懷裡睡覺的陸止,又看了一眼陸止的屁股。
一個邪惡的想法在腦海中萌生。
沈燃心抬起巴掌,看了兩秒,自言自語的開口道:「這不好吧沈燃心,怪變態的。」
然後低頭看了一眼安心睡著的陸止,嘖了一聲,然後啪的一聲打在了陸止的屁股上。
哎呦,翹屁嫩模,不錯呦。
沈燃心賤兮兮的收回手,就看到了從他懷裡抬起頭的陸止。
沈燃心:「阿這,這個,嗯……就是說,我說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你能相信不?」
陸止眸子一眯,伸手撥開了沈燃心的腰扣。
「嗯?等等?」熟悉的味道攀附上來,沈燃心發覺不妙,扭頭就想跑。
結果被陸止拽著褲腰拽了回來。
沈燃心:「等等等等……」
陸止沒等,把販劍的小沈老師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遍,直到他大汗淋漓的手顫抖著摁下了客廳里的通話鍵。
「抑制、唔哈……抑制劑。」沈燃心的腰被一隻大手固定住,腰窩裡蓄著晶瑩的汗水,震盪著搖晃著灑出來,順著腰側滴落在地上鋪就的灰色羊毛毯上:「釋放、釋放抑制劑噴霧,我要、我要死了……」
抑制劑和鎮定劑的混合噴霧很快噴灑出來,即便這樣,陸止也鬧了一個多小時才攏著沈燃心睡了過去。
沈燃心洗了個澡,挪出了羈押室。
院長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哦呦,這不是可愛哥,半天不見,這是怎麼了?」
沈燃心抬起一隻手指:「敵意沒了是狗,手沒了是狼,那拍一下苦茶子沒了,是什麼?」
院長哈哈笑了兩聲:「是對你販劍的懲罰,你但凡再多看一頁呢?伴侶之間這個動作,代表求歡。」
沈燃心張著嘴癱在椅子裡,院長都能看到從沈燃心嘴裡飄出來的小幽靈。
看來是被壓榨狠了。
沈燃心坐了一會兒,起身往外走去。
院長叫住他:「幹什麼去?」
沈燃心憤憤的開口道:「打獵,打很多很多獵,然後一樣一樣甩到陸止面前!別問!純惡意!」
院長:「……」
沈燃心打車去了三公里開外的餐廳,打包了一桌子飯餐,然後順手打車回去。
車開到半路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左邊的車門被打開,上來了一個人,坐在他身邊。
沈燃心擰眉:「我沒打拼車……」
話音未落,身邊穿著衛衣,帶著帽兜遮住了臉的人輕笑了兩聲:「沒錢去異管中心,拼個吧,小燃心。」
沈燃心:「……」
這聲音他化成灰都認得。
車子繼續啟動,沈燃心嘖了一聲,換了一邊翹二郎腿,淡定道:「你潛入異管中心的方式這麼別開生面的嗎?」
「說這話。」沈自清也翹起了二郎腿:「不管我怎麼進異管中心,都會被抓吧,搞什麼潛入,給大家都省點麻煩不好嗎?」
沈燃心點頭:「倒也是。」
兩人一路無話,車上的氣氛非但沒有劍拔弩張,反倒十分和諧安靜,沈自清甚至還哼起了歌。
到了異管中心門口,沈燃心轉頭:「咋,你先請?」
沈自清開門走了出去:「乖兒子。」
沈燃心:「……」
這個真噴不了。
他真是人兒子。
沈燃心提著飯菜,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異管中心。
院長正從辦公室出來,看見沈燃心迎面打了個招呼:「沈——沈沈沈沈沈沈自清?」
沈自清的面容掩蓋在帽兜之下,完全看不清楚,但裴照仍舊一瞬間就認出了他。
沈自清:「我特徵這麼明顯嗎?」
院長冷笑一聲:「廢他嗎話!就你這一副天底下除了老子都是該死的蠢貨的氣質,整個聯邦找不出第二個!來人來人來人,給他捆起來!栓特麼異管中心大門口,陸業山不來不許撒開!」
沈燃心伸手攔了一下:「這就不用了吧。」
院長開口道:「為什麼不用?」
沈燃心想了一下:「父子情深。」
「你騙我的時候能不能稍微動動腦子。」
「魏洄之的基因在我手上,他要是想跑,就不會來了。」沈燃心開口道:「找個地方,我倆談談。」
院長狐疑的看了一眼沈自清,給兩人找了一間空房子,出來的時候立刻聯繫了陸業山。
沈燃心把打包的菜交給院長,跟著沈自清進了房子。
沈自清摘下衛衣的帽兜,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他跟二十年前幾乎沒什麼變化,甚至跟沈燃心在魏洄之記憶里見到的那個清冷學神沒有二致。
「咋保養的啊老東西。」沈燃心坐在主座上,開口道:「這麼多年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變啊。」
沈自清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一下:「科技與狠活,怎麼,你想要?」
沈燃心挑眉,戳他肺管子:「怕容貌變了,魏洄之找不到你了?」
沈自清剛才還嬉皮笑臉的神色瞬間沉寂下來,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繃出青筋:「他的基因,給我。」
「不裝啦?」沈燃心靠在椅子上,轉了兩圈:「給你可以,但是條件,你應該知道吧?」
沈自清冷笑一聲:「你的好玩伴怕是活不過三個月,我沒有辦法。」
沈燃心身子微微前傾:「那是你的事,沈自清,陸止不能平安無事的話,魏洄之的基因就會被扔進焚燒爐。」
「他們說我自私冷血,但是你,我的孩子。」沈自清開口道:「你比我更漠視規則和道德……你知道魏洄之是怎麼死的,聯邦該死,所有人都不配活著,所以,我不會救陸止。」
沈燃心的指節敲了敲桌面:「那意思是沒得聊了?」
「陸止馬上就會死,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退化了,退化一旦開始,沒有我,誰也阻止不了他的死亡。你要從我手上換走陸止的命,光是洄之的基因可不夠。」
沈燃心抿了抿唇:「說你的條件。」
沈自清站起來,手臂撐著木桌,開口道:「我要讓整個聯邦,給我的洄之陪葬。」
沈燃心:「一點不能商量?」
沈自清笑了起來:「你覺得呢?我的好兒子,我……」
「行,那你走吧。」沈燃心站了起來。
沈自清一頓,眸子裡快速的閃過一絲疑惑:「難道你不在乎陸止的死活……」
「你不是也不在乎魏洄之在這世界上留下的最後一段基因麼?」
沈自清冷笑:「你以為把他的基因扔進焚燒爐有用嗎?那段基因序列之所以能夠留存至今,就是因為沒有任何外力能將它破壞,你用這個威脅不了我,小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