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修與許總切磋球技,當太陽落山時,兩人對於項目合作已達成口頭協定,就差一份正式合約了。
範文欣趕來,只看到霍奕修與許總握手談定的場面。
她看向凌昭,凌昭瞧了瞧她,比劃手語:【范秘書來送文件嗎?】
許總看見範文欣,掃了眼霍奕修,笑道:「范秘書找霍總有事?」
範文欣跟他握手,大方得體。「是關於李氏集團的招標計劃。事情緊急,打擾許總的興致,您不會生氣吧?」
許總故作生氣:「我要說不高興了,范秘書會怎麼樣?」
「能怎麼樣,請許總喝酒吃飯。」
「那就……喝酒吃飯去?」
就這樣,遲來的範文欣攢了局,把許總、霍奕修、凌昭都叫去吃晚飯。
凌昭看出範文欣的小心思。
陪霍奕修談生意的女人不再是她,急了吧?
她心裡哂笑著,默默跟在霍奕修的身後。
此刻,範文欣正邊走邊跟霍奕修商量項目預期,對未來合作單位的要求等等。
凌昭再次成了毫無用處,毫無存在感的人。
她早已習慣,乘著夕陽看風景。
許總擦拭手,問她道:「霍總跟她的秘書這麼親密,霍太太不吃醋?」
凌昭笑笑,手機回答他:都是公事。
許總笑:「還是霍太太明事理。我家那太太就不一樣,老吃醋。哎呀搞得我家都不敢回。」
他捧著頭,一副頭疼的樣子。
凌昭被他逗笑,手機上寫:我跟許太太能做朋友嗎?
「那正好不過了。你話少,我家那位話多,正好她說你聽。」
範文欣跟霍奕修說話時,聽到後面許總的笑聲,回頭看了看霍奕修:「看來,太太跟許總相談甚歡?」
範文欣意外,啞巴看起來不內向怕見人了。
霍奕修也意外,凌昭的交際能力比他想像的要強。
他腦中又一次浮起葉晟說的話,微微眯了眯眼。
範文欣暗中看著他的表情,捏了捏有些潮濕的手。
她慶幸自己在霍母那裡留了一手。
吃過晚飯,範文欣沒有跟著去霍家。
霍母看到回來的凌昭,沒有噓寒問暖,冷著臉把她叫到房間,不許霍奕修跟進來。
她的臥室里還放著霍父的照片。
霍母指著那照片,命令凌昭跪下。
「當初霍維揚死都要逼著奕修,要他代表霍家繼續對你負責。可是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霍家的?」
凌昭望著那方小小的相框,看了眼霍母:【我做錯了什麼?】
「你……你還敢說沒錯?你不是外面有人了嗎!」
「霍家哪點對不起你,你竟然做出對不起奕修的事,你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擺!」
霍母又氣又恨,高高揚起手,一巴掌就要落下來,凌昭眼疾手快,握著她的手腕。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軟麵團子,挨了罵,受了委屈只會掉眼淚。
只是口不能言,不能為自己辯解。
一個要打,一個要躲,兩人竟然扭成了一團,鬧出了動靜。
霍奕修黑著臉推門進來,從霍母的手下把凌昭拽出來:「你要幹什麼!」
「我幹什麼?她做的丟人事情,還要我說嗎?」霍母氣不打一處來,「你跟她離婚,讓她滾出去!」
霍奕修低頭看了看凌昭,她臉上沒傷,至於別處就要等回房再看了。
他道:「她做沒做丟人的事情,我不會查嗎?」
「倒是母親這時候不關心高三班的成績,弄些有的沒的事情,是誰在您面前嚼舌根?」
霍母哼了一聲:「你少替她說話,別轉移話題。她沒做虧心事,那她這麼多天不回家,住哪兒了,跟誰一起?」
凌昭抿著唇。其實她清楚,這麼多天沒回來,霍母肯定要興師問罪。
但沒想到霍奕修竟然會跳出來維護她。
到家了,他沒必要再演戲了的。
霍奕修淡聲道:「跟我鬧了點脾氣……我答應過父親要照顧她一輩子,就不會食言。」
看了眼霍父的照片,他嘆口氣,拉著凌昭出去了。
回到自己臥室,他解開凌昭衣服。
凌昭推他,男人不理她小貓兒似的那點力氣,一粒粒解她的紐扣,垂著眼皮淡聲問:「在我面前的伶牙俐齒去哪兒了?」
凌昭冷著臉往浴室走,被他拽回來:「別亂動,扣子要掉了。」
凌昭癟著嘴。
她還是沉不下心,抬頭看著他:【你真的不擔心我出軌嗎?】
男人漆黑的眼珠子盯著她的眼,那一刻,仿佛溫度下降,空氣膠著。
凌昭的心臟咚咚跳著,又猛又快,她聽得到自己的聲音。
幾秒的時候,男人垂下眸子,繼續解開扣子。
一半衣領敞開,露出她的胸衣,大片白膩的皮膚。
男人的嗓音漫不經心,不以為意:「誰會對你這樣的女人有興趣。」
凌昭的心跳慢下來,嘲弄地笑自己。
她這麼沒魅力的嗎?
難怪他查過溫明瑞之後,就沒再對她咄咄逼人,連那條吃飯微信的邀約,都沒追著問。
還有那個秦湛,他連提都懶得提了。
這麼優秀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哪還有其他男人入眼的資格。
霍奕修就是這麼的自信。
又聽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凌昭,你只要有一次……會知道後悔的。」
他沒說為什麼而後悔,可凌昭聽出了沉沉的威脅感。
他的眸光漆黑,又仿佛無邊無際的黑涯地獄,一點亮光都沒有,將她鎖在裡面。
凌遲等死的窒息感湧來,凌昭想到了上一世,恐懼地搖頭:【我不會……】
最後一顆紐扣鬆開,男人握住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與她的手指交纏在一塊兒。他抱著她,低聲道:「你想做真正的霍太太,我給你機會,對我來說也是冒險,所以你不要讓我失望……」
被他摟抱著,他的體溫灼燙,濃郁的酒氣圍繞著她,凌昭腦中隆隆的,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思考。
做真正的霍太太?
可她只是想離開他……
忽的,他將她抱起來走進浴室。
淋濕的襯衣貼著皮膚,若隱若現。男人目光染紅,衣物褪去,粗糲的手掌在她的肩膀,臀胯摩梭。
「沒受傷……」呢喃的話語在她耳邊,凌昭受著雙重刺激,身體微微戰慄著。
他將她翻過來,讓她的手掌撐在紫藤花磚面上。
凌昭閉上眼睛。
腦中的紫藤攀援著男人粗壯的身體,一點點登高,向著天空無限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