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這麼折磨她

  凌昭的臉憋得通紅,大氣都不敢喘。

  身體敏感到感官也被放大數倍,得以清晰聽到來自電話那端的聲音。

  是他的首席秘書,範文欣打來的電話,問他是否平安到達淮城。

  「……李總對你的缺席很不高興,在高爾夫球場打了一下午的球,我已經讓會所那邊找幾個好看的女模過來,不知道能不能哄得他簽約。」

  竟然用這樣的姿勢說起了公事。

  凌昭腰酸腿疼,手臂也疼,顫巍巍地抽出一隻手抵在他堅實的小腹上,試圖把他推開。

  要打電話就一邊兒去,別這麼折磨她。

  男人看著她濕漉漉的小手,眉心微皺一下,身體緊跟著撞她一下。

  「嗯……」

  電話那頭似乎聽出男人的心不在焉,又聽到一聲難聽又奇怪的聲音,話音尷尬起來:「那,我就不打擾霍總了。祝霍總跟太太……」

  凌昭沒聽到範文欣把話說完。

  霍奕修把電話掛了,撈起她的腰又奮力耕耘起來。

  凌昭扭頭瞧著男人,濕漉漉的眼睛委屈極了。

  她只是太累了,不是這個意思啊!

  很久,霍奕修才結束這場荒唐事。

  失去支撐的凌昭一點力氣都沒有,沉重的身體往地上滑,櫥櫃門上劃出一道下滑的潮濕手印。

  歪斜的圍裙仍舊掛在她的身上,急促的呼吸使她胸口不停起伏,粉色肌膚泛著盈盈汗珠,艷麗極了。

  男人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臉頰,凌昭身體一顫,掀起眼帘,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想讓人欺負了。

  霍奕修打算抱她起來時,手機又響了。

  男人眉心微蹙了下,撈起手機接聽。

  這一次,不是他秘書的聲音,卻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高爾夫球打在范秘書的額頭上,當場就流血了!」

  凌昭的手臂搭在霍奕修的肩膀,抱起一半的身子被他丟回原地。

  男人臉色難看,直起腰就朝門口大步出去,把給他提供情慾價值的妻子丟下了。

  凌昭的臀撞在又冷又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疼麻了半個身子。

  她望著門口方向,苦澀地笑起來。

  以為這一世可能有所不同,結局還是一樣的啊……

  空氣中隱隱透出焦糊的味道。

  凌昭勉力撐著顫抖的雙腿起身,把燃氣關閉,光著腳緩緩朝樓上走。

  民宿是閨蜜花了一個月工資訂的,凌昭通過微信給她轉帳。

  轉帳完後就把手機丟在床頭櫃不管了。

  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聽到微信鈴聲,她以為是閨蜜問她話,不想讓閨蜜擔心,就沒回復。

  一覺睡到天亮才恢復體力。

  原來半夜下雨了,早晨的樹葉掛著水珠,陽光一照,璀璨如水晶世界。

  凌昭伸了個懶腰,身體酸疼得讓她皺眉。

  低頭一看,身上全是被那狗男人掐出來的指痕。

  手機鈴聲又響起來,凌昭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電話,閨蜜興奮的聲音傳過來:「怎麼樣怎麼樣,霍奕修來了嗎?」

  渾然不覺,如果霍奕修此刻就在她的枕頭邊,她這樣急切地問話會讓人如何尷尬。

  閨蜜似乎也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急躁,輕輕咳一聲:「好像電話打得早了些,你們繼續睡。」

  凌昭瞅著手機自嘲笑笑,上面的通話時間還不到十秒鐘。

  她該怎麼告訴閨蜜,她挺沒用的,霍奕修聽到他的秘書被人打了,馬上就拋下她走了。

  凌昭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閨蜜,免得她以後再白忙活。

  她打開微信,看到有個紅點,沒多留意就點進去回覆:他不行,我不抱希望了。

  發完消息就起床去洗漱了。

  刷牙時,聽到手機響了一聲,她往外看一眼,沒多想,一直到吃早餐時,看到微信上霍奕修發來的問號,她一口麥片粥噴出來。

  她竟然把發給閨蜜的話,發到霍奕修那裡去了。

  而半夜的微信也不是閨蜜發給她的,而是霍奕修發給她的。

  「你就值這點錢?」

  聯繫前後,不難看出,霍奕修以為他們發生過關係後,她就從他的帳戶轉帳了兩萬塊錢作為她的「勞務費」。

  凌昭被霍家領養的那些年,霍家還不是現在的豪門霍家,而是敗落後苦苦生存的霍家,凌昭幾乎沒什麼零花錢。

  婚後,霍奕修給了她一張副卡,凌昭可以隨意使用。

  不過重生後,她就不怎麼用他的卡了。

  她在試圖減少對他的依賴感,卻不想昨夜那一轉帳,讓霍奕修以為這是她索要的服務費。

  更要命的是,她還把「不行」戳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凌昭咬著嘴唇,這話解釋不清楚。因為這本來就是罵他的。

  她握著手機敲擊屏幕:紀念日禮物都沒送給我,我就當自己買了。

  凌昭死了的心是一片沼澤地,只生怨氣。

  兩萬塊,她還嫌少了呢!

  霍奕修看著發過來的信息,微微怔忡。

  若是以前看到這樣的消息,他腦中浮現的是女人唯唯諾諾又手忙腳亂比劃手語的樣子,生怕他不高興。

  可此時,他想到的是她又委屈又敷衍的模樣,就像昨晚那樣。

  結婚紀念禮物?

  霍奕修的婚姻字典里,從來沒有這種東西。

  要不是父親臨死前強行下的命令,他根本不會娶她。給她霍太太的身份,已經是他給她最大的恩典。

  不過看到她索要禮物,霍奕修竟然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只是在想她花兩萬塊買了什麼禮物。

  「奕修,你在想什麼?」範文欣躺在病床上,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跟霍奕修是大學同學,霍奕修創業那天起,她就自薦做他的秘書。

  在外,她叫他霍總,私底下,她一直這麼叫他。

  被高爾夫球打到額頭,她頭破血流,還有腦震盪,醫生讓她住院觀察兩天。

  犧牲這麼大才把男人騙回來,可不能讓他想著那可笑的周年紀念日。

  一個啞巴算什麼東西,既上不了廳堂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也就那點上不了台面的把戲捆綁男人。

  霍奕修回神,看到範文欣摸著額頭,擔憂問道:「疼?」

  範文欣懂事地搖頭:「就一點小傷,就是那合約……」

  霍奕修的眼神倏然冷冽:「李家棟這脾氣可不行,容易給他老子惹禍。」

  範文欣聽著他的意思,是要給她出氣了。

  也就什麼怨氣都沒了。

  「你現在的風頭太盛,李家棟看不順眼,拿我出氣也沒什麼。他自己知道闖了禍,怕他爸罰他,聽說連夜跑去國外了。」

  範文欣偷瞧男人一眼。

  「奕修,因為我的事,害得你跟昭昭的周年紀念日都沒能好好過,對不起,回頭我買個禮物補償她。」

  霍奕修微微蹙了下眉毛,淡聲道:「你是為公司受傷,她有什麼資格生氣。」

  淡漠的語氣,充分體現凌昭的毫無貢獻,還招人厭。

  不但沒有貢獻,還妨礙他的項目進程。如果他沒去淮城,就不會出這檔子事情,合同說不定也已經拿下。

  「公司的事情你先別管了,好好養傷,放你一周假期,想吃什麼買什麼,報公司帳上。」

  「那怎麼行。」範文欣一把抓住起身的霍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