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太跟霍總的事兒鬧得網上皆知,我也聽說了一些閒話,說霍太太有利用殘疾引人同情的嫌疑。」
虞央揉了下鼻子,沒說話。
就她所知,凌昭身後是有兩個男人,而且身份背景都挺好的。
凌昭看著虞央,伸手去拉她。
【走,我們去商場。那邊有監控,也有購物記錄,查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霍太太。」楊昌輝握住凌昭的手腕,一臉遺憾,「我不想要你的回報,只是說了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進入霍總的公司。我也表達過對霍總的敬仰,你不方便,就當我什麼都沒提過。」
「央央是個俠女,可能聽我說了幾句就誤會了什麼。不過沒關係,誤會說開就好了,大家還是好朋友。」
他體貼笑著,拍了拍虞央的肩膀:「沒事兒,別為一點小事就生氣。這大夏天的,生氣多費神。我叫冰酒給你喝?」
虞央一點精神都沒有,淡淡說:「你去再唱首歌給我聽吧。」
「你不生氣,我就唱歌給你聽。」
虞央點頭,楊昌輝卻突然一把用力拽起她,帶著她跑到舞台上。虞央突然面對觀眾有些驚慌失措,楊昌輝卻鎮定沉穩,還有些害羞。
他握著麥克風,說:「各位聽眾朋友們,這位是我的女朋友……」
巴拉巴拉,說了一長串夸虞央的話,把虞央聽得都雙手捂臉了。
凌昭從來沒看見過有著嬌羞一面的虞央。
忽然想起來在不知什麼地方看過,說不想談戀愛的女人,只是沒有遇到那個讓她心動的人。
現在的虞央是這麼的開心,還有必要讓她看清楚楊昌輝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
也許楊昌輝是個好人,只是在她這裡為了維護在虞央面前的形象,做了壞人。
凌昭失落地站了會兒,一個人默默離開了。
白天的熱鬧,晚上的落寞,情緒經歷著起起伏伏,讓她有些恍惚。
不知不覺進入了一條小巷子。
「別走這種沒人的巷子。」身後突然伸來一條胳膊,被她剛踩入的半個身子拽了出來。
凌昭回頭一看,是溫明瑞。
……
凌昭不知道溫明瑞這樣溫謙的人也會來酒吧這種地方。
當然,他是來參加同學聚會。
溫明瑞沒有介紹凌昭的真實身份,只說她是鄰居妹妹。酒吧光線昏暗,再加上凌昭沒怎麼曝光過,一時沒人認出她是霍太太。
不得不說,溫明瑞的同學都很幽默風趣,冷笑話段子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逗得人開心。
凌昭剝著開心果,聽他們說笑,溫明瑞也偶爾應付說些工作中遇到的趣事。
溫明瑞悄悄對她說,他們經常這樣,把交流心得當趣事說,尤其是遇到不可理喻的上司和病人,私下吐槽可以解壓。
「……你別說出去。」
凌昭咬著開心果,保證點頭,眼睛亮晶晶的。
溫明瑞一時看愣,停頓了好幾秒才錯開目光。
「妹妹,雖然你比較瘦,可也不能一直吃,用來打擊我們這幫中年發福的男人女人們吧?」一個穿polo衫的男人朝她搭訕。
凌昭放下果殼,沾了點酒在桌上寫:啞。
溫明瑞說:「我這個鄰居妹妹小時候生病,壞了嗓子。你們又不懂手語,別撩她,嫉妒她比你們多一門語言。」
男人笑呵呵的,對著啞巴像對著普通人一樣,比較起來較真:「多一門語言怎麼了,我還會德語和法語。妹妹,我猜你頂多會英語。」
凌昭點頭承認,那人一副被我猜中了的樣子,對她比了個手勢,然後對著溫明瑞說:「我記得你當時轉科的時候,拒絕了腦科、神經科的邀請,義無反顧進入耳鼻喉科。當時以為你想躲清靜,原來是為了這個鄰居妹妹啊?」
男人一臉曖昧壞笑。
溫明瑞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另一個女同學說:「我怎麼記得,明瑞在等著什么女神?」
「欸,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年醫學院院花的早餐都送到宿舍樓下了,明瑞都沒看一眼。」
溫明瑞坐立難安,凌昭瞧著他,溫明瑞面紅耳赤:「你們這幫人胡說什麼,沒有的事情。」
「是嗎?是我們胡說?可是這些年,你身邊沒有一個女朋友是怎麼回事?」
「有一次遇到你舅舅,你舅舅說你是同,問我有沒有治這個病的藥。」那位同學說起溫明瑞的糗事,捂著肚子大笑,「現在你舅舅可以放心了,有良藥治療。」
溫明瑞一張嘴說不過那麼多張嘴巴,捂著額頭懶得再搭理。
他抓了一大把開心果放到茶几一角,方便她取食,看在別人眼裡就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玩古早遊戲真心話大冒險時,突然響起他們學生時代的歌。那些同學都上去踩著節奏跳舞,溫明瑞陪著凌昭。
「看你一個人不開心,怎麼了?」
咔嚓輕輕一聲,凌昭捏爆一枚開心果,唇角的輕笑落下來。
她沒什麼想說的,端起水杯潤喉去燥。
溫明瑞說:「網上的事情,我也看到了。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不過看起來霍總都已經解決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嘲諷地嘖一聲,捏著開心果,卻沒有打開殼,只是在掌心滾來滾去把玩。
凌昭苦笑了下:【不用安慰,我挺好的。】
溫明瑞看著她所謂的「好」的表情,抿了抿唇,笑了聲說:「要不要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們兩個人。」
他朝茶几上的酒瓶抬了抬下巴。
凌昭盯著那酒瓶沒表態。
其實一個人憋著太多的心事,感覺很不好受。連虞央都要離開她了,她不知道還能跟誰吐露心事。
溫明瑞在她猶豫時,忽然說:「算了,不拿酒瓶子,瓶口對準空氣就沒意思了。我們猜開心果。」
他攤開掌心,左手有一顆,右手是空的。
「猜左右手,猜對了,你問我問題,猜錯了,我問你問題。不想回答,就喝酒。」
凌昭看著他乾淨的掌心,那一顆小小的開心果,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
可能,這時候特別想找一個傾訴的渠道吧。
第一輪,她猜對了。
【我先問。】她想了想,【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她交的朋友不是那麼好。你會阻止他們做朋友,還是讓她自己去覺察?】
溫明瑞說:「這個朋友,會傷害那個朋友嗎?」
凌昭搖頭:【不知道。他只是對我展現不好的一面。】
「對你展現不好的一面,是表現出來的占有性、排她性,還是其他人品方面的?不過我覺得,這個人在你面前展現不好的一面,他就具有偽善性。」
凌昭皺著眉毛,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惑,溫明瑞說:「好不好,要她自己去感覺。其實你已經做決定了。」
他催促她:「再來猜。」
第二輪,凌昭猜錯了。
溫明瑞發問:「凌昭,你愛霍奕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