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但是她明白一點,躲著總是沒問題。
朝著皇帝行禮,得到應允,隨後不緊不慢地朝自己帳篷走去。
「公主慢些。」
柳絮扶著姜幸,伸手掀開帳篷。
又扶著姜幸坐到床邊,給她倒一杯茶。
姜幸抿上一口茶,心緒早已飛遠。
邊止說的話還在腦海里反覆重現,臉色無端難看起來。
按道理說,他應該緊緊跟在皇帝身後,可今日卻見不到他的人。
外面有人輕喊,柳絮上前。
「公主,該去宴席了。」
姜幸點頭,跟著人朝外走去,走著走著發現不對勁,偏頭小聲問著。
「柳絮,這是去宴席的路?」
柳絮也感覺不對勁,扶著姜幸,湊到她耳邊說,「公主,奴婢感覺不對。」
兩人腳步齊齊一頓,突然,遠處傳來一道驚呼。
「護駕,護駕,有人刺殺!」
姜幸臉色一愣,瞬間就明白什麼,抓著柳絮扭頭跑著。
只來得及聽見柳絮的驚呼聲,片刻也不見了。
她真沒想到皇后的膽子竟然如此大,這可是秋獵,周圍都是皇上的禁衛軍。
真沒想到,皇后現在就已經坐不住了。
柳絮沒了聲響,姜幸的明杖也不知道被人踢到哪裡去。
只能朝前跑著,可她的速度哪有後面的人,不過片刻,姜幸的衣領就被人扯住。
整個人猛地像後扯去,「公主,奴才也是聽人行事,切莫怪罪奴才。」
姜幸閉上眼,手指摸索著,突然一道刺破空氣的聲音出現。
隨即一陣檀香入鼻。
「邊止?」
邊止輕嗯一聲,來不及同姜幸多說一句,吩咐身後的蒼狼。
「將公主送到私宅去。」
蒼狼沒多話,以往不著調的語氣此刻也有幾分認真。
「公主,這邊請。」
姜幸一步三停留,坐上馬車,蒼狼丟進來一個人,姜幸摸索著,指尖試探鼻息,還活著。
她鬆了口氣,問著蒼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主,具體的屬下也不知道,公主還是等督主回來,親自問督主吧。」
聽到蒼狼的話,姜幸眉頭微皺,跟在蒼狼身後進了一處宅子。
「公主這裡都是督主的人,有什麼需要,你就和他們直說。」
姜幸點頭,「你去幫邊止吧。」
蒼狼神色有些猶豫,「回公主,督主讓屬下守著你。」
「你們督主一個人能搞定?」
姜幸試探問著,蒼狼沒聽出姜幸話裡有話,傻愣愣說道。
「公主放心,督主身邊還有玄涼在,況且,禁衛軍也在。」
姜幸點頭,這是皇帝做的局,可將她牽涉其中是為什麼,誘餌嗎?
沒想明白,姜幸只能等邊止回來詢問。
好在,姜幸並沒有等許久,邊止拎著一隻烤雞走進去。
「公主可是在等臣?」
姜幸用力嗅著,沒有聞到血腥味,反而空氣中瀰漫一股烤雞的味道。
「嗯,你的傷口處理好了?」
邊止輕笑一聲,「公主,不必試探臣,臣這次沒有受傷。」
姜幸的耳尖微紅,輕咳一聲,「事情處理好了?」
邊止慢條斯理的撕開雞,拿出小刀一片一片割開,遞到姜幸嘴邊。
「嗯,公主吃。」
拒絕不了,姜幸張嘴,咽下去後,說道,「什麼時候送本宮回去?」
邊止手中動作一頓,眼底浮現一絲戾氣。
「公主不想和臣待在一起?」
敏銳的察覺到邊止話語裡的不高興,姜幸解釋著,「不是,本宮怕父皇擔心。」
邊止又遞一片肉,這次直戳戳塞到她的嘴裡,帶著強迫和怨氣。
「公主多慮了。」
「是父皇的意思?」
邊止不答,姜幸理解不了,接著問。
「為什麼,本宮不能回京?」
邊止拿起手帕,輕輕擦著姜幸的嘴角,耐心為她解惑。
「公主,若你死了,財庫一定是姜嬌的。」
姜幸愣住,聲音帶著不可置信,「本宮死了?」
似乎是被姜幸逗笑,「公主,臣就是說說,公主怎麼會死?」
姜幸抿著嘴,臉色不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邊止不緊不慢說著,「劉家狼子野心,他們需要財庫,而公主深受皇上寵愛,財庫公主繼承的可能性極大,為了保證姜嬌順利繼承財庫,公主死去,是最好的辦法,皇上只是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姜幸點頭,她也不傷心,早就知道皇帝是什麼人,只是心裡還有些堵。
「那這次刺殺是劉家乾的?」
邊止搖頭,隨手拿起一旁的蛋羹,舀上一勺,遞到姜幸嘴邊。
見姜幸吃了,這才開口。
「是皇帝自己,劉盛替皇帝擋了一刀,如今在太醫院。」
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邊止嘴角微勾。
「委屈公主今日和臣待在一塊了。」
姜幸沒理會邊止的話,回頭,臉色染上一絲急切。
「柳絮為何還不醒?」
邊止瞥上一眼又收回來。
「公主莫急,她就是暈過去,夜裡會醒的。」
聽到邊止這樣說,姜幸放下心。
「公主再吃點?」
姜幸搖頭,「本宮吃飽了,督主出去吧,本宮要沐浴了。」
邊止眼裡染上興味,「公主可知,臣宅子裡伺候的可沒一個女人。」
姜幸臉色微微一僵,明杖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攥著自己的衣服。
「本宮等柳絮醒。」
邊止挑眉,「公主還是省省吧,你那婢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姜幸臉色沉下來,冷聲問著。
「你想如何?」
看姜幸露出這幅表情,邊止眼裡染上愉悅。
「臣能如何,臣去找人伺候公主。」
他分明有法子,卻還是要逗她!
姜幸不高興,索性轉身不理會邊止。
「公主生氣了?」
姜幸沒回答,邊止嘴角上揚。
「公主坐著,臣找人伺候公主。」
姜幸依舊不說話,聽著腳步聲漸遠,微微偏頭。
沒一會邊止就領著一個女人走過來。
「仔細伺候。」
「是。」
女人的聲音溫婉,讓姜幸不由得升起幾分好感。
「姑娘,我伺候你。」
姜幸點頭,女人和姜幸說著話。
「姑娘福氣真好。」
「這話這麼說?」
女人聲音溫柔,手掌上有些許細繭,觸碰身體,酥酥麻麻。
「姑娘,我看人很準的,你相公是個會疼人的。」
姜幸的臉立馬紅起來,反駁著,「他不是我相公。」
女人輕笑,帶著揶揄。
「姑娘害羞了。」
知道她已經認定了,姜幸也沒反駁,只是想著她的話,心裡升起一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