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小無常,礙於情況緊急,沒有多說,自此和蘇染汐暫時分道揚鑣。
蘇染汐望著遠去的駿馬,忍不住跟著跑了幾步,小聲道:「小無常,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身後突然傳來小無常冷漠中帶著幾分不解的聲音:「他為什麼非要跟著爹爹離開?」
「小無憂!」蘇染汐回過頭,看到小傢伙臉色蒼白的樣子,連忙道:「哥哥有自己的想法。」
「哥哥是要替娘親報仇嗎?」小無憂皺了皺眉,「我和娘親離開藥王島之後,一直受到一群壞蛋的追殺,娘親好幾次都受傷流了很多的血……如果不是那些壞人,娘親或許不會死。」
蘇染汐心下一沉:「小無憂,我會查清楚真相,幫你娘親報仇的。」
千問千方百計找上她,將孩子託付給她,元老頭又在這種時候悄然離開,置藥王島這麼多人的生死於不顧……這背後一定不是那麼簡單。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會從蕭家人手上保護好這個孩子的。
小無憂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沒有問更多。
只是哥哥剛走,她就有點想他了。
……
蘇染汐身份特殊,不能光明正大帶著一個孩子上路,正好靈犀的身體還需要時間恢復,有青鴿扮作妻子在一旁照料,帶個孩子反而方便。
值得一提的是,元老頭教蘇染汐把銀杉蛇物盡其用,利用蛇肉和蛇血混合一瓣彼岸花製作了一種特殊的解藥,可以幫助青鴿在短時間內恢復內力和元氣。
原本青鴿是死活要跟著蘇染汐,擔心蕭家人再次派殺手來襲,但是有了這藥就不得不停下來休養生息,如此一來,以後才能最大程度地幫到蘇染汐。
按照計劃,大部隊要快馬加鞭趕往東島,但是途中忽然傳來消息說西島遭遇海盜襲擊,損失重大,急需要物資補給。
此時,蘇染汐剛好押送著邳家罰沒的半數家財,主動要前往西島援助蕭成,很快得到了王城的允許。
自從藥王島被燒毀之後,蕭家的人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再也沒有派來新的殺手襲擊大部隊,所以蘇染汐帶著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月終於順利抵達西島最大的主城——嵐城。
大部隊在驛站休息,蘇染汐故技重施,扮作水土不服讓落櫻留在房間裡裝睡,自己喬裝去了一處農房,
之前梁虎接到信,先行一步在嵐城置辦了農房,也是蘇染汐的人在嵐城的秘密基地。
她循著地址進門時瞧見廚房有一道忙忙碌碌的身影,纖細曼妙,不同於一般的農婦。
蘇染汐挑眉,看了梁虎便打趣:「你小子出息了?剛到嵐城就尋好了對象?」
「什麼對象啊,我那是見義勇為。」梁虎連忙將人迎了進去。
蘇染汐進了屋,笑容就撂了下來:「讓你打探的事,如何了?」
「我安排了幾撥人,都沒能成功。」梁虎匯報,「將軍府畢竟位高權重,蕭家又是皇親國戚,戒備森嚴,一般人根本混不進去。」
「王妃,要我說您以聖女蘭汐的身份不就能光明正大的進去了嗎?為什麼要提前潛入將軍府冒險呢?」
「我需要提前見到蕭成的妻子蕭王氏,才能找人易容。」蘇染汐沒有說自己的計劃,只蹙緊了眉,「將軍府的守衛一點漏洞都找不到嗎?」
「王妃,你不會是想強闖吧?」梁虎急了,「這不可能!將軍府高門水深,你一旦踏進去,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從不是怕事的人。」蘇染汐堅定道。
見她這樣,梁虎也豁出去了:「其實也不是全無法子……你想要提前混進去,唯一的契機就是將軍府四公子——蕭默。」
「怎麼說?」
「蕭默是蕭王氏最寵愛的兒子,紈絝子弟,橫行嵐城已久,近日一直在糾纏嵐城出了名的妙音娘子——鶯兒,變著法子想把人虜回去做妾。」
梁虎指了指廚房,「鶯兒拗不過將軍府的勢力,便混入乞丐群中想逃出城,差點被發現,我當時正好見著,就順手幫她避難。」
蘇染汐眼睛亮了亮:「梁虎,有你的!」
……
易容術並非蘇染汐所長,但卻是獅虎衛用的駕輕就熟的技能,之前她喬裝成乞丐就是托銀虎的福,再加上藥物對聲音的改造。
這一次,她要喬裝成鶯兒,同樣是銀虎出手幫忙易容,至少做到了七八分像,再加上女子妝容的修飾,不是近身熟悉之人,絕對看不出來差異。
有一說一,銀虎雖然嘴上說話直來直往的不好聽,可是真本領樣樣精通,不愧是夏凜梟手底下的超級精銳。
翌日。
蘇染汐易容成鶯兒,大搖大擺地上街閒逛,剛到胭脂鋪子就成功被一幫下人堵住了。
「鶯兒妹妹,買胭脂這種小事,怎麼能讓你親自來呢?」蕭默生的倒是面如冠玉,乾淨清瘦,只是一身紈絝子弟的張揚打扮將好容貌毀了大半,氣質放在人群里就是活脫脫的小霸王。
蘇染汐拿著胭脂,一臉害怕地閃躲著:「公子,我要回去了……你讓人把我放開。」
「放開?」蕭默摟著她的肩膀,「放了你可就跑了,這一次我可不會讓你輕易逃了。」
「跟著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非要回去賣唱給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子,你這又是何必?」
蘇染汐嬌柔地看了他一眼:「公子與那些人又有何異?還不是想要將奴家隨便拐了去輕薄一番?」
「我跟那些登徒子怎麼能一樣?」蕭默大言不慚地哄道,「只要你學聰明點,跟公子我回府,我就收了你當妾,把你光明正大的抬回去。」
蘇染汐心裡笑這渣男撩妹倒是張口就來,半推半就的被人『請』上了馬車,蕭默隨後跳了上來,自以為帥氣的一跳。
「鶯兒,可把公子我想得好苦。」
他剛要撲過來親熱一二,蘇染汐不動聲色地用一枚銀針扎入他手腕間,蕭默便跟觸了電一般,痛地趴在馬車裡,「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