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轉告九公主,三日後按時赴約。」蘇染汐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意有所指道:「她只有這一次機會。」
「九公主有傷在身,並非故意避而不見,聖女何必咄咄逼人?」見她轉身就走,蘭幽不動聲色的低聲問,「你……真的失憶了嗎?」
蘇染汐沒所謂地笑了笑,晃了晃青龍符,之後便在蘭幽震驚的目光中聳聳肩離開。
青龍符?
蘭幽面色刷的一下白了,瞳孔瘋狂地震——蘇染汐才剛回來,什麼政績都沒有……王上居然將青龍符交給她了?
難怪!
她還沒下船就大張旗鼓地踩著人命官司進入王宮,又雷厲風行的震懾了四大家族,輕鬆贏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蘇染汐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一是要立威,二是要揚名,三是要迅速積累籌碼……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南夷大敗大夏之後,被迫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割讓條約,讓所有南夷人心裡都憋著一口窩囊氣。
南夷迫不及待地需要一個實力滔天的聖女,妄圖重現蘭霜當年帶來的光輝戰績。只要蘇染汐有這樣的實力,就能輕易贏得無數的盲目追隨者……就像聖女殿這些飽受欺壓的人一樣。
不過——
蘭幽低低垂眸,轉身迅速往外走,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南夷不是大夏,蘇染汐孤掌難鳴,這麼囂張肆意的行事作風,很快就會受到巨大的反噬。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蘇染汐自食其果的那一刻!
「備車,去公主府!」
……
南夷王召見蘇染汐時雖然無人在側,可有心人總能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並且傳得飛快。
「你父王真是老糊塗了,竟然將皇儲之位的決定權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那番話很快落在王后的耳朵里,頓時氣炸了。
「母后,彆氣了。父王迷戀那個女人又不是一兩日,咱們不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嗎?」王后的嫡長子段坤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實則攥著酒杯的手指也泛了白,「既然父王心意已決,我們必須有所行動了。否則,老六那個心機鬼肯定要鑽空子。」
「你還知道老六心機深?」王后沒好氣道,「月姬使盡一身的狐媚子功夫,說服王上派老六代表王室迎接聖女,就是要老六先你一步搭上蘭汐。果不其然,我聽說方才老六親自送蘭汐去見你父王,兩人談笑不止,很是曖昧。」
「再看看你怎麼辦的事兒?本宮只讓邳家派人先行試探一下蘭汐的實力再做打算,可那個邳二簡直色膽包天,愚不可及,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開罪蘭汐!活該他丟了賤命!」
「如今可倒好,邳榮被你父王傳詔入宮,至今不見消息,只怕一頓重罰少不了……你父王正缺一個契機給那個小蹄子立威,你手下的人就眼巴巴湊上去犯蠢!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邳家就是大王子一黨!」
段坤被罵得狗血淋頭,神色訕訕:「母后,今日海邊鬧事雖說是兒臣的授意,只是我原本是想給蘭汐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這個號稱失憶的聖女這麼厲害,更沒想到父王這麼喜歡她……」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王后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打算轉變策略,「事到如今,人,我們已經得罪了!如今只能先下手為強,將蘭汐弄到你身邊……」
段坤神色一動,連忙站起身走過來:「母后的意思是……」
他眼底閃過一抹興味之色,很快又猶豫了,「只是,蘭汐得了蠱王的認可,說不準以後真能跟蘭霜一樣厲害。這樣的女人,想必不願意為人強迫做小……」
「沒用的東西!你想當南夷王,還能連個女人都降伏不了?」王后氣得踹他一腳,冷聲道,「如果蘭汐不願意為妾,那就想辦法弄死你現在的妻子,給她一個正妃之位!」
她咬了咬牙,不無嫉妒地諷刺道:「蘭霜當年那麼厲害,不也折服在王后之位的誘惑下入了宮嗎?」
「可是……」段坤震驚到結巴,「兒臣的正妃可是您的親外甥女,真要為一個蘭汐做這麼絕嗎?」
王后冷冷瞥他一眼,神色陰狠:「得蘭汐者得天下,你說呢?」
段坤定了定心神,握拳道:「母后放心,兒臣即刻去尋小九,只要找到蘭汐的弱點,我就能尋得機會儘快下手!女人嘛,說到底也是以夫唯尊,只要在床上降服她,日後不怕她不盡心盡力。」
母子倆相視一笑,陰險又邪惡。
與此同時。
明月宮。
月姬欣慰地看著風神俊朗的兒子:「還是你情報通達,沒有輕信蘭幽和小九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這個蘭汐之前在大夏就是能跟戰神夏凜梟比肩的人物,怎麼會因為失憶就變得一無是處呢?」
「這一次,老大派邳家那不爭氣的小子在港口跟蘭汐結下深仇,邳榮那老匹夫又拉著段裘一起犯蠢,連帶著將敬王府拉下水……邳榮是老大的人,敬王府是老三的臂膀,如今老三是廢了,老大就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按你父王的意思,蘭汐選中誰為夫婿,誰就是未來的皇儲!如今,老大失了先機,你又跟聖女結下善緣,日後只要循序漸進地俘獲蘭汐的芳心,皇儲之位必然手到擒來。」
段殊卻眉頭緊鎖:「只是那蘭汐並非良人,滿腹花花心思!衣著大膽不說,行為更是奔放無底線,身為女子竟然妄圖將男子視作酒色玩物,簡直聞所未聞。」
「根據我們的情報,她在大夏為戰王妃時便是桃色醜聞不斷,跟北蠻塔慕和夏凜梟身邊的暗衛,以及大夏皇子和親貴大臣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
他一臉嫌棄的說:「即便兒臣不嫌棄她是嫁過人的殘花敗柳之身,可她這般行事做派,一旦成了婚,我豈非綠帽滿天飛?」
「世上竟有這麼荒誕不羈的女子?」
月姬震驚良久,安撫又心疼地握著兒子的手,「殊兒,她再不堪,你父王卻喜歡。大不了,待你登基為王,咱們再尋個由頭休棄她便是。你想想老大和王后的手段,可不能讓他們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母妃,放心吧!」段殊眸光一閃,冷冷道,「我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