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神秘手書

  墨鶴立刻拔劍:「安小姐一直在昏迷,尚不清楚真兇是誰,你言之尚早了。」

  但大家心裡都清楚,不管真兇是誰,都不可能是蘇染汐。

  否則她沒必要費這麼大力氣救人。

  眾人下意識看向一直沉默著垂淚的蘇淮寧,神色各異。

  「安姐姐能活過來,真是太好了。」蘇淮寧身體僵了僵,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汐妹妹,怪我一時著急,竟然真的誤以為是你害了安姐姐,我向你賠罪。」

  「安語靈只是昏迷了,不是死了。她遲早會醒,到時候真相自然可見分曉。」蘇染汐冷冷地俯視著鶼鰈情深的兩人,嗤笑一聲,「留著你的惺惺作態向安語靈表演吧!」

  聞言,安知行想著這兩天的經過。

  誰才是挑撥離間的始作俑者,幾乎一目了然。

  他幾乎控制不住地要拔劍向蘇淮寧質問,手腕被朱雀悄無聲息地按住了。

  「你了解王爺——寧小姐對他的意義非同尋常。」朱雀低聲勸道:「現在真相未明,沒有王爺的命令,不能妄動。」

  安知行僵了一下,壓下仇恨的眼神,低聲道:「若真是她……我不會善罷甘休。」

  朱雀嘆了一聲。

  誰能想到,一向溫柔仁善的蘇淮寧,骨子裡竟然可能是這麼陰毒的女人呢?

  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尤其是安知行如有實質的嗜血眼神,蘇淮寧身體僵冷一片。

  事到如今,必得破釜沉舟,才能換取一線生機了!

  她看了眼蘇染汐,突然抓住夏凜梟的手,深情地說:「汐妹妹,梟哥哥傷你,是為了保護我。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受的傷,我願意加倍奉還,只要你別為難梟哥哥了。」

  說完,她猛地抽出玄羽的劍就往自己胸口捅!

  噗!

  一劍見血。

  「寧小姐!」玄羽驚聲大呼。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為了維護王爺,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夏凜梟反應最快,連命抓住劍刃:「寧兒,你瘋了!」

  「梟哥哥是頂天立地的戰神英雄,寧兒不願你因為我向任何人低頭,更不想看見你因為我受傷。」蘇淮寧悽慘地笑了笑,「願我此舉,能平息汐妹妹的怨懟仇恨,別再為難大家。」

  好一朵絕世清純白蓮花!

  蘇染汐掃一眼眾人動容的神色,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蘇淮寧,你殺安語靈的時候,她還是清醒的。」

  她轉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最遲兩天,她就會醒過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你最好趁早演完,或者趁這兩天想想還能怎麼殺人滅口,否則……」

  蘇染汐驀然回頭,盯著蘇淮寧慘白的臉色,陰冷一笑,「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到時候就算夏凜梟想保你,安知行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冷冷地瞥了夏凜梟一眼,轉身離開。

  這該死的女人!

  那眼神是在譴責他是非不分?

  吃了這麼多的虧,她的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夏凜梟黑著臉,渾身上下縈繞著冰冷的氣息。

  聞言,安知行毫不猶豫地跟上蘇染汐的腳步:「來人,把南廂房給王妃收拾出來,備上好酒好菜,好生招待。」

  三言兩語,立場分明。

  蘇淮寧的心徹底涼了,胸口的疼痛加上蘇染汐的言語刺激,頓時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寧兒!」夏凜梟臉色一變,連忙喚朱雀過來診治,眉眼間擔憂如初。

  青鴿皺了皺眉,不禁心生擔憂。

  就算王爺知道真相,當真會對蘇淮寧治罪嗎?

  ……

  歷經一場大亂,城主府前所未有的平靜。

  朱雀下了藥方,看向神色凝重的夏凜梟,安慰道:「王爺放心,寧小姐受的只是皮肉傷,看著嚴重,但沒有傷到要害,只要止了血,靜養數日就好了。」

  夏凜梟頷首,留了丫鬟和御醫照顧,帶著幾名暗衛轉身回了東院。

  安知行先行一步,已經在院子裡等著。

  下人如火如荼地打掃戰場,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眾人的眼神只是匆匆交匯,又匆匆避開。

  生怕對方就是潛伏的奸細一般!

  見他們一行人回來,安知行立刻過來匯報戰果。

  「王爺,果然不出您所料,府內的奸細抓獲了好幾個,有救援隊伍的,也有城主府的,其中一個竟然在城主府潛伏了十幾年,算算時間,甚至早在我上任之前。」

  玄羽的頭腦在戰事上還是敏銳的:「塔慕從小就盤桓於北境戰場,對嶺北七城的圖謀怕不是一兩日了。這狗東西,跟打不死的小強一般!上回偷襲咱們的大營不成,被王爺打成重傷,這才幾天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青鴿擰著眉,「不過,這一次王爺一招請君入甕,算是把他埋在嶺安城的釘子肅清了大半。」

  安知行自責地嘆了一聲:「怪屬下未曾早日察覺,險些鑄成大錯。多虧了王爺計謀無雙,為我嶺安城百姓避免了一場慘烈的戰禍。」

  如今嶺安城歷經大災,本就民不聊生,兵力也有限,若是這時候塔慕再跟奸細裡應外合,圍攻嶺安城,怕是大家都要凶多吉少了。

  「未必。」夏凜梟拿出一封手書,上面清楚地寫明塔慕在城外山林藏兵埋伏一事。

  眾人色變。

  玄羽驚訝,但還是保持著大將之風,警惕地詢問:「王爺,這手書是哪裡來的?可當真?嶺北七城雖然受災嚴重,但各城之間一直互通有無,塔慕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帶著兵直接潛伏到嶺安城外?」

  夏凜梟眼神幽冷:「手書所寫,應當不假。」

  這句話脫口而出,他看著身上零碎的傷口,都是在失蹤期間受的傷,可是他卻沒有記憶。

  不過他衣裳上粘著的有嶺安城山林里特有的一種毛毛果,至少證明他曾經去過山里。

  而且這封手書……

  他不動聲色地捏緊了左手,臉色有些難看。

  青鴿突然想到什麼,神色一緊:「王爺,王妃曾說見過塔慕,莫非就是在山裡見過他的?」

  她掃一眼眾人半信半疑的神色,嘆了一口氣:「之前大家群情激憤,一聽王妃說見過塔慕,自然而然把她釘在了恥辱柱上……以我對王妃的了解,她可能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一碰到蘇染汐的事兒,玄羽語氣很不美妙,「王爺不是派你盯著蘇染汐?為何她見到塔慕的事,你不知道?」

  青鴿神色間閃過一抹愧疚,「最後那幫殺手對山林地形非常熟悉,破了王妃的機關火燒山洞,我們都受了傷,幸虧國師及時趕到,否則我們都要沒命了。」

  夏凜梟面色驟變。

  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