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饞我身子?

  事已至此——

  蘇相不但不怕死,反而握著匕首沐浴火光站起身,惡狠狠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火中女鬼,「我不怕你!你活著的時候都奈何不了我,死了又能拿我怎麼樣?」

  說完,他操著匕首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內力,身影瞬間移動到女鬼身邊,拔抬刀就刺:「去死吧!」

  一刀刺過去,撲了空!

  匕首從女子身體穿入,卻未能傷她分毫……女鬼依然森冷地笑著,笑容勾魂奪魄,攝人性命。

  就像她真是地獄歸來的索命冤魂一般。

  「蘇染汐,少在這裡裝神弄鬼了!」蘇相空有一身強大的內力,偏偏對著『女鬼』毫無殺傷力,操著匕首殺了一圈連根頭髮絲兒都沒落著。

  「蘇郎,你為何要殺我?」女鬼突然戚戚然的哭起來,悲涼又無助,「你不是愛我嗎?為何不來陪我?」

  「滾開!閉嘴!」心虛,愧疚,以及對春無雙本能的懼怕和恐懼,漸漸地還是讓蘇相亂了心神。

  「不就是鬼嗎?」他狠狠閉了閉眼睛,拔下腰間的信號玉墜扔向天空,一道藍色的煙炸開。

  「惡鬼營!」

  須臾,山林間突然一陣鳥獸鳴,仿佛感受到了可怕的東西,紛紛奔走逃竄,遠離林中神出鬼沒的十八道黑影。

  轉眼間,十八個裹在黑衣黑帽里的男人以手為刃,硬生生將圍在蘇相身邊的火光劈開一道生路,齊刷刷跪倒在地,「主人!」

  隱秘的山坡後,蘇染汐和靈犀一起藏在茂密的大樹里,震驚的看著那宛如惡鬼的十八人,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

  一身邪氣,沐浴地獄之氣而來,形如惡鬼。

  「惡鬼營……原來是他們!」靈犀緊緊盯著形如鬼魅的十八道身影,面露畏色,「原來,蘇相身邊真養了十八惡鬼!」

  蘇染汐看過來:「夏凜梟查過這些人?」

  「不,這是安心當年給王爺的情報。只是王府這麼多年一直盯著相府,卻沒能在蘇相身邊發現半點蛛絲馬跡,幾乎以為這個情報是錯的。」

  靈犀也是跟在夏凜梟身邊,才從王府的情報處得到這些陳年往事:「這十八人排名越高,身手越厲害,手段陰毒走的都是邪門歪道,是十八年前赫赫有名的惡人谷十八鬼,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據說,後來春無雙隨文宣太子出行視察民情的時候,碰上十八鬼,一怒之下掀了他們的老窩,還要殺之而後快,當年尚是太子伴讀的蘇相主動攬下這種殺人見血的苦差事,美其名曰:不想髒了春無雙的手。」

  「可實際上,這十八鬼成了他的專屬殺手,這十八年來隱藏在暗處為蘇相做盡壞事,排除異己,殺人通敵,無惡不作。難怪,連聲勢強大的正陽候府都悄無聲息的滅在他手上。」

  說話間,那十八鬼奉命一出手,一路拆了鐵十三精心布置的機關,連蘇染汐布下的毒藥也不能阻攔他們半步……

  須臾間,那凶神惡煞的十八人險些逼得『鬼』現原形。

  「你的大招呢?」靈犀皺了皺眉,連忙看向蘇染汐,「付叢和鐵十三撐不住了!那裡頭可還掛著十個無辜女子的命……你若是再不想法子,咱們都要死在這裡!」

  「安靜點!別吵!」蘇染汐攥緊了手指,心裡不無緊張,任誰也沒想到蘇相藏得大招這麼逆天。

  那十八惡鬼可是當年傾盡一個精兵營外加一個春無雙才抓住的,實力恐怖,可見一斑。

  如果今日失敗了……

  他們都得死!

  蘇染汐閉了閉眼睛,突然趴在地上,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偏過腦袋以耳貼地,仔細聆聽。

  「不是吧?敵人還沒打來,你就趴地求饒了?」靈犀苦著臉埋怨,突然眉眼一動,一躍飛上枝頭往山下看去,「來了!」

  結果興奮過度腳一滑,整個人摔落在蘇染汐身上。

  「靠!」蘇染汐疼得面色一白,真想一指頭戳死這個欺師滅祖的混小子!

  靈犀眼神狡黠,乾脆賴著不起來,抱著她的脖子激動地搖晃道:「救兵來了!師父,你還是有點用的嘛!」

  「逆徒,你想殺師滅祖麼?」蘇染汐被晃得頭暈目眩,肋骨都快被壓斷了,餘光瞥見靈犀眼底狡黠的神色,頓時咬了咬牙。

  混帳小子!

  跟她玩心眼?

  蘇染汐指尖攜針,一手拽著他的脖子往下猛地一壓,一手掐著銀針扎入他肩胛骨縫。

  靈犀頓時狠狠僵住,趴在蘇染汐身上不動了,宛如石頭一般僵硬,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你不會武功,怎麼可能偷襲得了我?」

  「誰讓你滿肚子壞水還分心來著?」蘇染汐一腳將人踢開,像拎雞崽子一樣拎著靈犀扔地上,反過來攤平。

  擺弄他就像擺弄一張沒有感情的肉餅,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喂,你這個女人想幹什麼?竟敢如此羞辱我……你你你!」後背突然一涼,刺骨的寒風往骨頭裡拼命的鑽,凍得靈犀猛地一哆嗦。

  這女人竟然在寒冬臘月的山林里硬生生扒了他的衣裳!

  「蘇染汐!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啊?我們至少還是師徒,哪有當師父的動不動扒徒弟衣裳,你你你……成何體統?」

  少年清俊桀驁的小臉頓時紅成了熟透的蝦米,口齒不清地罵道:「喪心病狂!厚顏無恥!放浪不堪,居心叵測!色慾薰心!荒郊野外,你居然對我這樣一個無辜的美少年下手!」

  奈何那根銀針還插在肩胛骨縫處。

  說來奇怪,僅僅一根針,竟然能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這女人真是邪了門了!

  蘇染汐嘴角一抽,狠狠往他後腦勺抽了一巴掌,「至少還是師徒?哪個當徒弟的敢這麼大逆不道?」

  「你!」靈犀差點暴走。

  到底誰大逆不道?

  只是——

  臘月里,她的手指卻沒那麼冰冷,染著微醺的熱意,落在他後背上,似乎在塗抹藥膏,短暫的清涼之後就是火燒火燎的燙意。

  「你幹嘛?你給我抹的什麼東西啊?該不是那種骯髒不堪的藥吧?」靈犀大概猜到蘇染汐是察覺他身上有傷,只是這上藥的方式粗暴又特別,惹得他忍不住想嘴欠自己,「該不是夏凜梟真的滿足不了你,所以你萬分饑渴……饞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