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蘇染汐的冷聲恐嚇果然讓蘇淮寧一時閉嘴,捂著眼睛警惕地後退一步。
這女人大禍臨頭還這麼囂張,等一下要她好看!
只是……
段余為何會跟蘇染汐如此曖昧?
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想到這幾日段余分明對自己大獻殷勤,帶他游湖彈琴,風花雪月,好不暢意。
她以為這如玉一般的翩翩公子是對自己有意的。
可到頭來,段余怎地又被蘇染汐那狐狸精給勾了去?
豈有此理!
她非要搶儘自己身邊所有的男人不可嗎?
不知廉恥的賤貨!
「我沒認錯的話,這位確是南夷三王子吧?」想到這裡,蘇淮寧忍著酸意彎腰看向段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殿下這是在同我們大夏戰王妃做什麼苟且之事呢?」
段余狠狠皺眉,沒想到蘇淮寧會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要是讓她因此生了嫌隙,多日來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段余張了張嘴正要解釋:「我……」
趁此機會,蘇染汐迅速推開注意力稍有鬆懈的段余,一針刺在他肩頭,同時在梁武的幫助下遠離這個危險源。
「唔嗯。」段余眸光一閃,並未反擊,而是捂著肩膀悶哼一聲,餘光痛苦地看向蘇淮寧。
這暗示再明顯不過——我們不是在苟且,而是在搏殺。
蘇淮寧心頭的酸意果然一滯,震驚又擔憂地扶著段余,「三殿下,你怎麼樣?你們……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段余搖搖頭,重重地喘了一聲。
剛剛強行衝破蘇染汐的禁制,耗費了他半身力氣,此時虛弱得不像話。
下半身跟針扎一樣的火熱滾燙,一觸碰到女子身上的清幽香氣,他恨不得化身野狼直接當場撲倒。
不行。
這個場合絕不能放浪形骸,否則不就中了蘇染汐的詭計了嗎?
是以,段余只能暫緩戾氣,不動聲色地避開蘇淮寧柔軟的身體,暗中調理內息以壓制身下的滾燙欲望。
見狀,蘇淮寧對他不動聲色地躲避本來有些不悅,正要將人丟開,目光一低確看到他身下的異樣,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你……」
她連忙將不遠處的褲子扔過來,捂著眼睛啞聲道:「快些穿上,讓人瞧見像什麼樣子?」
他怎麼……如此激動?
不過,至少這樣能說明自己的魅力還是不俗的,輕易就勾得段余這樣的風月浪子身心萌動,欲罷不能。
與此同時。
「小姐,沒事吧?」梁武攙著蘇染汐,見她凌亂的衣衫下若隱若現的白皙,頓時紅了臉頰。
該死!
南夷人竟敢如此褻瀆小姐!
「梁武!」看他執劍就要上,蘇染汐一把攥著梁武的手腕,低聲叮囑道:「小心,他很厲害。」
梁武瞬間戒備。
同時,他不自覺地被手腕上的溫熱酥麻感燙地晃了一下心神,耳根子都紅透了,說話也結巴起來:「小……小姐放心,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保護好你的。」
蘇染汐沒察覺不對勁,心神戒備都在行動詭譎的段余身上。
餘光瞥一眼不遠處八卦之心躍躍欲試的吃瓜群眾們,她立刻低聲道:「你讓彩衣和阿旺將外頭的食客引出去,做好安撫工作……今日怕是難以善了,不能讓段余壞了酒樓好不容易積累的口碑。」
「是,屬下馬上去辦。」梁武連忙將屏風扶起來,立刻吩咐人去安撫廣大食客,只說今日酒樓有惡賊闖入,接下來要封住酒樓交給官府查辦。
部分食客一聽惡賊出入,連忙從善如流地離開,有一部分食客卻想要留下來繼續滿足八卦之心,磨磨唧唧不肯離開,還有些人單純是被打攪了吃飯,一直罵罵咧咧不肯善罷甘休。
大堂一時亂作一團。
角落裡,一桌兄妹倆看到蘇淮寧消失在屏風後,掐著時機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嘴角有痣的乾瘦男人不動聲色地在妻子的茶水裡扔了藥,又將一些來歷不明的綠色粉末散入菜盤之中。
「芸娘,這菜鹹得很,你多喝點茶。」男人殷勤地給妻子餵茶。
女人猶豫一下,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輕輕啜了一口茶水之後下意識回了一句,「相公,這酒樓里的飯菜挺好的,我沒覺得咸啊。」
看她喝水跟小雞啄米似的慢吞吞,王舜子臉色一沉,直接將茶碗懟到她唇邊強行餵了一大口,「讓你喝就喝,裝什麼文雅大小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如今是我的女人,男人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屁話那麼多幹什麼?」
芸娘被嗆得直咳嗽,唇角快被茶碗砸破也不敢反抗,只是眼淚汪汪地十分可憐地扶著肚子,生怕孩子出事。
一時間,這裡的異樣動靜引起旁邊人的注意。
彩衣看到角落裡的異動連忙走過來:「幾位客官,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這位夫人……」
她看一眼芸娘的肚子,大得不像話,看著也有七八個月了,怎麼身邊人還如此粗魯?
「客官,這茶不能餵得太急,不如我來幫忙吧?」她正要接過茶碗,被王舜子粗魯地拍了一巴掌:「不准碰我娘子,你算什麼東西?笨手笨腳的,再傷了我娘子肚裡的孩子。」
他眼底閃過一抹心虛,連忙起身應付彩衣,餘光遞給身旁妹妹一個狠厲的眼神。
王穎兒眸光一閃,立刻坐到芸娘身邊。
她擋住彩衣的視線,柔聲勸道:「嫂子,兄長不是故意凶你,她也是著急你肚子裡的孩子。大夫不是說了,孕期不能吃得太重口,飲食清淡些好。只不過你喜辣味重,嘗不出這飯菜有點咸,可孩子未必就能受得住,還是多喝些茶水緩一緩。」
她掐著時辰,端起茶碗繼續勸道:「都是為了孩子,你多喝幾口吧,別讓外人以為咱們虐待了你。」
芸娘強忍著胸口的嘔吐欲:「可是我一聞到這茶的味道就想吐,這茶……好像跟剛剛不太一樣。」
王穎兒眼底閃過一抹戾氣,語氣難得溫柔有耐心,「你孕吐得厲害,大概是錯覺吧。」
這女人和孽種不死,她怎麼擺脫養女的身份跟兄長雙宿雙飛?
公子和寧小姐的計劃又怎麼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