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是蛆,就覺得全世界也是一個大糞池!」
蘇染汐得寸進尺地揉了揉靈犀的腦袋,「我們師徒夜話用的是嘴,又不是臉,我憑什麼就不要臉了?」
她抬頭對上夏凜梟怒火中燒的眼神,微微挑眉:「倒是一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更喜歡自己的屁股。至少它從來不會到處放屁。」
「蘇染汐!你的舌頭還想不想要了?」夏凜梟是心平氣和地來,怒火中燒地想轉身就走。
當著外男的面,一口一個『屁股』……
粗鄙不堪,言辭放浪!
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就她這樣子,一見他就炸毛……
還談什麼順毛捋?
噗!
靈犀忍不住樂得雙肩發抖,「你也有今天……哈哈……罵的好……」
礙於夏凜梟那張鐵青的俊臉,他頓時慫了,憋笑憋得俊臉通紅,什麼冷酷桀驁瞬間成了浮雲。
就沖蘇染汐這張嘴,拜師不虧!
「墨鶴,把他丟出去!」夏凜梟臉色陰沉。
越看靈犀越礙眼,恨不得捏碎了丟進墳堆里。
「是。」墨鶴身影一閃。
壓根沒給靈犀反抗的機會,瞬間消失在房間裡。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師父……啊!」
蘇染汐諷刺道,「你深夜跑過來,是想親自來給我侍寢,還是想讓我放了你小情人出來給你侍寢?」
她前腳給蘇淮寧暴打一頓又下了大獄,後腳夏凜梟就暗戳戳找上門來興師問罪,還真是愛到深處自然蠢吶。
「抱歉,我一看到你就沒胃口。」她看到戀愛腦就來氣,冷聲嘀咕,「明明同一個腦袋,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你就這麼喜歡蕭楚?」夏凜梟仿佛被觸到了逆鱗,眼底閃過一抹戾氣,突然出手要扼住她肩膀。
「不喜歡他,還能是你?」蘇染汐下意識回懟,「要不是你,我們倆早就跑到天涯海角相親相愛了。」
手上也沒閒著,指尖銀光一閃。
同樣朝著夏凜梟的脖子刺去!
卻不料,這傢伙中途變道,手腕拐個彎,迅速抓住她的手——
用力一卸。
咔!
手指一軟,銀針墜地。
咔咔。
雙肩一軟,骨頭生疼,胳膊頓時沒了力。
袖子裡的毒藥和暗器灑了一地。
「夏凜梟,會武功了不起啊?」蘇染汐不料他來真的。
為了給蘇淮寧報仇,這王八蛋還真是臉都不要了!
怒上心頭!
她上半身動不了,乾脆站到床上。
「我廢了你!」蘇染汐抬腳朝著夏凜梟雙腿之間蹦了上去,非踩他個斷子絕孫不可。
玩陰的?
誰不會!
「不知廉恥!」夏凜梟的腿動不了,不能及時避開,疼得臉色鐵青。
為了蕭楚,她還真下得去狠手!
他在她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她還想跟蕭楚逃到天涯海角?
痴心妄想!
夏凜梟越想越氣,突然一掌拍向蘇染汐小腿,同時操控輪椅後退,讓她一腳踩空,摔在地上硬生生劈了個叉。
嘶——
疼哭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機關暗器毒藥都不管用。
夏凜梟這個死變態。
蘇染汐雙手撐在地面,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憤恨地看著夏凜梟:「我可是抽了蘇淮寧好幾鞭子,打得她皮開肉綻哭爹喊娘……你這點報復,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她滿口都是野男人,又關蘇淮寧什麼事?
夏凜梟臉色發青。
看著她疼得滿頭冷汗的樣子,他好歹殘存了一絲理智:「你今晚行事如此乖張,當真是為了報仇就連小命都不要了?」
蘇染汐愣了一下。
他特意跑過來,難不成是想跟她說第二支箭的事?
一定是她想多了。
蘇染汐突然問:「今晚真要查出來蘇淮寧是奸細,你捨得弄死她?」
「……」夏凜梟眸光一暗,冷嗤道,「你先管好自己吧。」
「自己一身毛,整天說別人是妖怪!我遵紀守法公平正義,還能比你差?」蘇染汐反唇相譏,慢慢合攏雙腿。
劈叉撕裂的滋味,誰懂?
她疼得齜牙咧嘴,半分形象也沒有。
跟個剛放生的猴子一樣,半點儀態都不存在。
夏凜梟萬分嫌棄:「回京之後,該給你請個禮儀姑姑,好好學學大家閨秀的言行舉止!」
「??」蘇染汐費力地盤坐在地上:「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一起回京了?」
「和離書,不想要了?」夏凜梟氣定神閒,「你想和離,必須得父皇同意,否則我給你寫一百張和離書也沒有用。」
「你早就知道——嘶!」蘇染汐一激動差點蹦起來,雙腿撕心裂肺地疼,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你早知道和離書屁用沒有,先前還跟我打賭,騙我給你當牛做馬?」
「打賭是你提的,和離書是你要的。」夏凜梟心平氣和,高冷如初,「你要什麼我給什麼,還有什麼不滿意?」
好!
好得很!
好一個陰險狡詐的戰王!
「我干你大爺的夏凜梟。」蘇染汐突然蹦起來,跟炮彈一樣砸進夏凜梟懷裡。
埋頭就是一口,狠狠咬他脖子上!
北行這一趟,一開始就是為了和離。
折騰了這麼久!
她搞得遍體鱗傷,氣得乳腺增生,虐渣救人忙得團團轉,結果就換來一張沒有法律效力的破紙?
打不過!
咬一口也要回個本。
「松嘴!」夏凜梟擰緊了眉,沒感覺到多疼。
反而看著豬崽子一樣拱在自己懷裡『耕耘』的女人,小腹一熱。
這跟勾引他有什麼區別?
簡直是膽大包天,放蕩不堪。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
夏凜梟的大手逼近了蘇染汐的後腦勺,僵了半晌卻始終沒有落下,只暗暗壓住小腹的熱潮湧動。
門外。
『送走』靈犀的墨鶴剛回來,看到這一幕本能地要出手。
夏凜梟敏銳地看過來,微微搖頭。
墨鶴眼神詫異,默默推回了劍刃。
關上門,留守當門神。
「咬夠了嗎?」
察覺到她沒力了,夏凜梟抬手將人扔到床上,面無表情道,「冷靜了,就來談談合作的條件。」
「你當我是柿子嗎?任你捏扁搓圓!」蘇染汐冷笑一聲。
她的胳膊使不上力氣,低頭費勁地用衣裳冷冷抹去唇角血跡,「你耍過我,我放你一馬。你冤枉我,我又放你一馬。你打傷我,我又又放你一馬。」
「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記住了——我不是放馬的!」她用腳指著門口,咬牙切齒道:「滾出去!」
蘇染汐斬釘截鐵:「明天一早,我就離開嶺安城。」
沒想到向來理智多謀的女人,突然這麼蠻不講理起來……
女人心,海底針。
真難捉摸。
夏凜梟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你對嶺北有恩。在這裡,我會給你留面子,也希望你長腦子。」
他推著輪椅離開,「若你明日走得了,本王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