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妖冶的血液在她的掌心湧出。
女子眉眼淡漠,神色冷淡,仿佛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之意。
手掌流淌而出的血液徐徐流入了玉瓶之中。
不一會兒,靈玉瓶便幾乎滿了。 ❁✿
正當她想要收回手之時,纖細的手腕突然被男人手給抓住了……
風虞棲一頓,抬眸看向了跟前的男人,眼底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在女子的注視下,男人將還流著血的玉手執起,隨後,薄唇輕吮了上去。
風虞棲坐在搖椅上,明眸未眨,就這麼看著跟前的男人,眼底閃爍著幽深的芒色……
若是此時司空謫抬眸看向她,必然能夠發現,女子的神色微僵。
艹!
風虞棲差點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個男人,是在做什麼?
掌心中,傳來一股溫軟的微涼,但此時的風虞棲,卻覺得手掌的溫度格外滾燙!
同時,手中的疼痛,在一點點地減少著,原本想要掙脫手腕而出的風虞棲,突然頓住了。
半晌,男人才抬起了頭,此刻,那殷紅的薄唇上,沾染上了她的血跡,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妖冶。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掌上,上面帶帶著一點血跡,但傷口已經合上,疼痛也盡數消失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剛剛是用靈氣給她的手療傷。
雖然,這個治療的方式有點……無恥!
「讓你擠點血,至於劃個這麼大的口子?」男人眉色微蹙,原本紅潤異常的面容,已經降了幾分溫度。
許是她的血已經起了作用。
不過,風虞棲知道,她的血也僅僅只是能起到緩解的作用,並不能解毒。
「這不是你要的麼?」風虞棲瞥著跟前的男人道,同時,將自己的手腕從男人的掌中抽出。
男人一時語塞。
但的確,是因為他,她才給自己割了到口子。
「那麼,下次我過來好好補償你?」男人微蹙的眉色緩緩鬆開,低啞的語氣帶著幾分邪魅。
「九皇叔多給點靈石便好。」其餘的東西,她可不敢要。
拿著燙手。
「你若是想要,整個謫王府都可以給你。」包括他。
「……」風虞棲覺得,這男人怎麼就這麼欠揍呢?
只是,打不過!
風虞棲沒理會男人不著調的話語,瞥著他道:「九皇叔還打算在這裡賴多久?」
「小棲兒,就這麼想我離開?」
「你說呢?」風虞棲涼涼地睨視了他一眼。
留在這裡,等著讓人抓姦?
雖然,風虞棲並不認為他們有什麼姦情。
但哪怕是白日,女子的院落也不是男子可以隨意進入,何況,這會兒還是深更半夜。
男人拿起了桌上的玉瓶,望著瓶中那妖冶的顏色,眸底的墨色深邃如淵。
「那麼,我改日再來看你。」司空謫目光望向女子,話落之後,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次?
昏暗的夜色中,女子坐在搖椅上,細彎的黛眉微挑,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風虞棲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弄個捕獸夾放在牆頭防狼呢?
翌日,午時。
風虞棲來到了將軍府。
「你這丫頭,怎麼隔了這麼些天才來!」北老夫人聽到下人的通傳,頓時便急忙走了出來道。
知道風虞棲來了之後,北老將軍也跟著出來了。
「祖父,祖母。」風虞棲對著兩人恭敬地喚了一聲,眉眼低垂,看起來挺乖巧的模樣。
「用午膳了沒有?」老夫人面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拉著她朝著屋內走了進去。
而被遺忘在原地的北老將軍,頓時便默默地跟著走了進去,沒有半點兒脾氣!
一個他是不敢罵,一個,則是捨不得罵。
因此,只能默默地收起了脾氣。
「棲兒,再過些時候,我跟你祖父便回到邊關去了。」北老夫人本是想著,在臨死前見她一面,不曾想,現在體內的病,都已經被她給治好了。
並且,感覺身子還恢復了不少。
「那祖母打算何時離開?」風虞棲聞言,倒是並不意外。
「約莫一個月之後吧!」老夫人思量了片刻,對著風虞棲道。
「對了,棲兒,之前你說跟太子退婚,他可是將信物還給你了沒有?」北老夫人知道,屬於北冥夜淵的信物,風虞棲已經歸還回去了。
但關於風虞棲的信物,她還是不由得多問了一句道。
「未曾,他說玉佩弄丟了。」風虞棲坐在北老夫人的身旁,黛眉微蹙著道。
「弄丟了?」聞言,北老夫人頓時便冷笑了一聲,目光看向了北老將軍道:「老頭子,你說太子那個小崽子,該不會是想霸著那枚白玉不放吧?」
北老夫人與老將軍都知道,那枚玉佩的來歷並不一般。
「他敢!」聽見了這句話的北老將軍,頓時便冷哼了一聲,眼底頓時便浮起了幾分怒色。
「棲兒,祖父祖母告訴你,太子那個小崽子若是不願意歸還那枚白玉,你便告訴我們,祖父好歹也是兩朝元老,不至於連一枚玉都討不回來。」老將軍雖然已年暮,但早年畢竟在戰場上征殺多年,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風虞棲瞧見自家祖父祖母有些過度的反應,眼底的神色頓時便忍不住幽深了幾分。
在靈洲大陸,男女若是從小便定親,兩家便會相互交換信物,等到成親之時,雙方會再交換回信物。
若是想要退婚的話,自然是雙方各自退回當年的信物才作數。
當然,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說信物丟了之類的,那麼丟失的一方便會給予另一方一些補償,再寫一份退婚書交予對方。
風虞棲之所以想要拿回白玉,是因為覺得那是北慕月留下來的東西,不想便宜了北冥夜淵。
但此時看來,似乎……那枚白玉,並沒有那麼簡單?
頓了片刻,風虞棲還是問出了聲,道:「祖父、祖母,那枚白玉,可是有什麼寓意?」
女子一雙澄澈的明眸,望著跟前兩位老人。
北老夫人一頓,眼底快速划過一縷異樣的微光,下一瞬,語氣如常地開口道:「那枚玉佩,是你娘親留給你的,意義當然非凡,既然你與太子結不成連理,自然是要將其拿回的。」
「祖母,您說的是真的麼?」
風虞棲一雙明眸落在北老夫人的身上,視線似乎帶著能看穿人心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