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虞棲走入了屋內之後,便看見了一個樣貌絕美的女子躺在了床榻上,而那女子的樣貌,與她竟然有幾分相似!
風虞棲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此時,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也注意到了有人進來,當她看見這張陌生的面孔,便下意識的詢問道:「你是誰?」
她只覺得,跟前的少女有些熟悉。 ✺
「我是風家的人。」風虞棲直視著跟前的女子道。
「風家的人?」女子的眼底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有些奇怪地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淵源嗎?」
「聽說夫人的身子不太好,正好我的醫術還不錯,宗主特地讓我前來給夫人治療。」
「呵呵,我這病已經數百年了,能撐到現在也不錯了。」至於治癒,她根本就不敢想。
風虞棲靠近她,聲音淡漠:「夫人不試一下,又如何知道呢?」
沒等高鳳月再開口,風虞棲便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我給夫人把脈看看。」說話間,她的手已經放在了高鳳月的手腕上。
好一會兒後,風虞棲才放開了她的手。
高鳳月看著她,語氣輕柔道:「我這病,大抵是不能好了,你也不用再費心思了。」
「能好。」
「你說什麼?」女子話落的瞬間,高鳳月便驚詫地看著她,似乎並不太相信她的話。
「我說,能好。」風虞棲十分自信道:「只要夫人配合的話,想要治癒,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那……要多久?」見風虞棲說得如此信誓旦旦,高鳳月的內心難得升起了一股希望。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左右。」風虞棲又對著高鳳月道:「我冒昧詢問夫人一句,不知,夫人曾經可是失憶了?」
「你怎麼知道?」
高鳳月再一次被眼前女子的醫術所折服了,她僅僅只是把脈了一下,變得知她曾經失憶過,這一點,是所有的醫師與煉藥師都看不出來的。
或許,跟前的女子真的能治好她身上的疾病,也說不定。
也許,她可以試著相信一下她。
「自然是看出來的。」風虞棲聲音柔和了幾分,不似方才那般清冷了。
「那你還看出了什麼?」她內心好奇,眼前女子的醫術究竟到了何種精湛的地步?
「夫人體內氣血紊亂,靈氣不通,體內還有些一些毒素,並且已經十分頑固, 到時候我會給夫人疏通一下經脈,然後再將體內的毒排解出來,到時候,夫人的身子便會好轉,同時,我也會盡力幫夫人恢復記憶。」
風虞棲見到高鳳月的第一眼,再加上與她短暫的相處之後,心中的想法愈加確定了。
她長得跟如今的獨孤玉,有七八分相似。
見到獨孤玉的時候,那時的她,並沒有任何的親切感,與陌生人的差別無二。
但如今看見了高鳳月,心中竟然會產生一絲的親切感,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高鳳月道:「好,若是你能夠治好我的身子,我必有重謝。」
風虞棲見高鳳月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難受的模樣,便從自己的空間之中拿出了一枚丹藥,遞給了高鳳月:「這枚是散疾丹,同時還有養神的功效,夫人先服用,下去看看。」
高鳳月聞言,便接過了風虞棲的丹藥,服用了下去。
「明日,我再過來給夫人針灸治療一下。」
「行,那你先去休息吧。」高鳳月明白了風虞棲的意思,點了點頭。
風虞棲剛走出門口,高鳳月便感覺自己的體內升起了一股鬱結之氣,似乎凝聚在了一處,難受得很。
沒一會兒之後,她的口中便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
當那一口淤血吐出之後,她頓時便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鬆了很多,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疼痛與難受的感覺。
不過,身子還是極為虛弱,覺得疲憊無比。
她躺在了床榻上,對著身旁的侍女們道:「你們收拾一下便出去吧,我要小憩一會兒,晚些時候你們再進來。」
「是。」侍女們恭敬地應允了下來。
收拾好東西之後,她們便離開了。
風虞棲來到了門口之中, 當她出來之後,衡仙宗主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對著她道:「本宗主的夫人如何了?」
「還好。」風虞棲言簡意賅:「我對她的情況,尚有把握。」
也就是說,她可以將高鳳月的病給治好。
「你是莫家的人,還是風家的人?」沉頓了半晌,衡仙宗主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呵,看來,衡仙宗主對當年的那件事情也挺了解的。」不然,他也就不會如此開口了。
風虞棲知道,跟前的男人必然是有所了解,才會如此說。
當年的事情,他應該是查過的。
「我是風家的人。」
衡仙宗主應該是想問,她究竟是哪一家的血脈。
「她失憶了,全然不記得當年的事情。」
「失憶了,就可以否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事情麼?」別說是失憶了,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夠將所有的事情一筆勾銷。
只是,她如今還並不能確定,高鳳月究竟是不是真的高鳳月,如果她才是她真正的生母,那麼有些事情,自然是要重新翻起來的。
「衡仙宗主,你也別急著生氣,要是沒有我出手,你家夫人指定活不過兩年。」風虞棲露出一抹幽深的笑容,道:「所以,在想要對我動手之前,您可最好想清楚了。」
他的實力,究竟能不能脅迫得了她。
「那你此番前來,究竟是有何目的?」既然她是風家的人,那麼來此是想要做什麼?
「算帳啊。」風虞棲道:「不然,衡仙宗主覺得,我是想要做什麼?」
「你想要做什麼,可以衝著我來,但是,本宗主絕不允許你動她。」衡仙宗主的視線冷了下來。
他擋在了她的跟前,眼神堅定而又冰冷,不管高鳳月之前做過什麼事情,他都願意擋在她的跟前。
她現在是自己的夫人,他理應護著她。
「呵,你對她倒是挺好的。」見衡仙宗主這麼有骨氣,風虞棲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若她真的是自己的生母,能尋到這麼個男人,也不錯。
風虞棲的潛意識裡覺得,高鳳月應該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
她看起來很是溫柔,眉眼中透著溫柔與善良,與她所了解到的高鳳月,並不一樣。
一個人若是壞起來,即使失憶了,也改變不了其本性。
見風虞棲這般說,像是別有深意,但衡仙宗主卻並未回答。
而是目光清冷的盯著她。
「阿謫,我們回去吧。」風虞棲轉頭看向了司空謫。
男人伸出手,牽住了女子素白的玉指,朝著煉藥院的方向回去了。
「那個,宗主,這小丫頭說話一向是如此,您別放在心上。」過無痕見到兩人如此針鋒相對,打著哈哈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者之間有仇呢。
「嗯,過長老回去吧。」衡仙宗主點了點頭,但眼中的清冷卻並沒有消散半分。
倘若不是他需要那個女子幫他夫人治療的話,她根本沒有機會在自己的跟前如此放肆。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很快,過長老便跟著離開了,急忙朝著風虞棲的方向追逐而去。
衡仙宗主轉頭便進入了院落裡頭,一進門,剛好看見侍女走了出來,站在門口,齊列成一排。
「夫人的情況如何了?」衡仙宗主看著跟前的幾個侍女詢問道。
「回宗主,剛剛那位姑娘進來之後,給夫人服用了一枚丹藥,夫人便吐了一口黑血,如今正在床榻上休息。」
衡仙宗主立刻抬腳踏入了屋內,來到了高鳳月的跟前。
躺在床榻上的高鳳月,並未昏睡過去,早在衡仙宗主來到門口詢問侍女的那一刻,她便已經知曉了。
「阿修。」高鳳月見衡仙宗主濮陽修進來,便掙扎著要起來。
「別動,你身子虛弱,還是好好躺著吧。」衡仙宗主扶住了她,禁止她亂動。
「剛剛那個女子,是你找來為我醫治的嗎?」高鳳月順勢躺在了男子的懷中,輕聲詢問。
「不是,她是過長老尋找來的。」衡仙宗主摟緊了她的肩膀,低頭對著她道:「那個女子的醫術似乎不錯。」
「是啊,她方才也告訴我了,能夠治好我這副身子。」高鳳月靜靜地躺在男子的懷中,抬起了眼眸,對著他道:「阿修,不知為何,我只覺得那個女子好親切,我很喜歡她。」
衡仙宗主垂下了眼眸,輕輕地撫摸著她,緩緩道:「那個小丫頭,長得確實挺好看的,你喜歡她,也是正常不過,不要多想了,我陪你小憩一會兒吧。 」
他抱起了高鳳月,動作輕緩,將她輕輕地放在床榻上,一舉一動皆細心,生怕弄疼了她。
兩人平躺在床榻上,靜靜地相擁而眠。
——
過無痕追上了風虞棲之後,便對著她道:「丫頭,宗主他就是這個性子,他只是太過擔心夫人了,你不要介意。」
過長老嘆了一口氣道:「你別看宗主如此強硬的模樣,實則也是個可憐人,一心一意守在夫人的身邊,眼睜睜看著夫人一點一點香消玉殞,若不是你的出現,恐怕……」
恐怕濮陽修不久之後就要孤苦一生了。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讓我好好的給宗主夫人治療吧?」別以為她沒看出這個老頭兒的心思。
他的心思,只差沒寫在臉上了。
過無痕呵呵一笑,對著風虞棲道:「丫頭,若是你能夠治療好宗主夫人的話,到時候你就是這衡仙宗上最具有地位的人了,就連宗主也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過長老也是不忍心看見高鳳月香消玉殞,才費盡心思將風虞棲哄回來的。
「行了,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到時候,我會看著辦的。」風虞棲留下一句話後,便與司空謫一起離開了。
二人一路往回走,中間,司空謫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你師父呢?」司空謫倒是突然想起了雲歸瀾,便順口提了一句。
「她如今與南宮師父一起去隱居了。」風虞棲道:「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們吧。」
「好,你若是想去的話,為夫便陪著你一起回去。」
「好啊。」風虞棲眯了眯眼,兩人相互挽著手,朝著前方走去,路上,一道人影卻擋在了他們的跟前。
那身影,風虞棲還挺熟悉的。
是常月。
「有事?」風虞棲看見擋在自己跟前的女子,眼底並無多少的情緒。
「風姑娘,你怎麼可以如此做,竟然讓師父把我逐出了煉藥院,如今我被分配去了外院,你可是滿意了?」
內院與外院之間的差距甚多,僅僅只是修煉資源,便是外院的好幾倍,並且所學到的東西,也不是內院能夠比擬的。
「我什麼時候讓過長老把你逐出內院了?」風虞棲差點沒氣笑了,對著跟前的女子道:「我若是想要你離開,別說是內院了,你恐怕在衡仙宗都待不下去。」
真還把自己當根蔥了?
風虞棲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眼中,對過無痕根本就沒有提起她的存在過,一切,不過都是她針對自己的遐想罷了。
「你……我不就是喜歡過這位公子而已麼?我知道你心生不滿,所以才如此針對我,但你未免也太過分了!」
常月內心不滿,紅著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看向司空謫,她的模樣長得本就不錯,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還真是挺激起外人心中的保護欲的。
所以,站在暗處觀看的那些人,都忍不住朝著風虞棲指指點點了起來。
「這是哪來的一對眷侶啊,未免也太過分了,竟然如此對待常月師姐。」
「我聽說啊,他們是過長老找來的,不過,這麼針對常月師姐,未免也太過分了。」
「就是,這個女子的樣貌倒是挺好看的,怎麼竟然如此刻薄,常月師姐看著好可憐啊!」
「誰說不是呢,常月師姐也真是挺倒霉的,竟然碰上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