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不然,讓您徒婿來陪您對弈一局?」風虞棲順勢將司空謫給拉了過來,對著雲歸瀾道:「他棋藝也不錯。」
「不了,怕你說我以倚大欺小。」雲歸瀾語氣輕淡道。
「怎麼會,師父您最好了。」
「那既然如此,為師便與他對弈兩局吧,不過這對弈,輸贏之後總要有個彩頭。」
雲歸瀾思量了片刻,道:「這樣吧,他若是贏了,便將這引夢玄露還給他,我若是贏了,便輕打他三下,再讓他自罰三杯好了。」
「……」真不愧是她家師父,這筆買賣,不論輸贏她都不虧。 ✴
這引夢玄露,還是司空謫給她的呢!
還未等風虞棲開口,司空謫便道:「那司空便與師父對弈一局,若是贏了,只請師父原諒我唐突了棲兒便可。」
雲歸瀾正眼看著跟前的兩人,明艷的唇微動,下巴輕點:「也可,只要你能贏了本尊。」
對於他對自己的稱呼,雲歸瀾也沒有計較。
娶了她徒兒,叫她一聲師父,倒也不是不可。
司空謫坐在了朱雀的位置上。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已經被收回了棋碗中。
雲歸瀾抓了一把黑棋子,司空謫拾起了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雲歸瀾玉手微送,三個黑色的棋子躺在了手心中。
單數,他猜對了。
在這一場棋局對弈當中,司空謫並沒有故意讓雲歸瀾,甚至,絲毫不留情。
但云歸瀾也不是吃素的,步步緊逼 絲毫不退讓。
半個時辰後,黑子落在了其中一個棋格上,將剩下的幾個白子屠殺殆盡。
這一局,雲歸瀾勝了。
「師父棋高一技,司空認輸。 」司空謫看著棋盤上,屠殺殆盡的白子,站了起來,對著跟前的女子道。
「嗯,你倒是不錯,還能夠給我下半個時辰,比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強多了。 」
「……」無意中被內涵到的風虞棲。
她知道,雲歸瀾是在生氣,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將自己給廢掉的男人。
雲歸瀾邊說,便將棋盤上的黑子一枚一枚地撿回了棋碗中。
「還要不要再來一局?」
「不了,師父棋藝高深,司空願意受罰,再自罰三杯。」
「好。」 雲歸瀾看向了衣衫赤紅的女子:「朱雀丫頭,有沒有棍子?」
「有……有的。」被點到了名字的朱雀一臉懵,下意識的回應道。
怎麼回事?
雲師父怎麼一見到了司空謫,反應就這麼大?
朱雀實在是,有些不理解雲歸瀾的想法。
她還並不知道,雲歸瀾是在惱風虞棲怒其不爭!
這個沒出息的臭丫頭,竟然喜歡了這麼個傷害自己的男子。
當年,虧得她不在靈洲大陸,並不知道她丹田破裂的消息,否則的話,風虞棲恐怕便沒有喜歡上這個男人的機會了。
因為,一旦雲歸瀾知道,他們倆這輩子都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一個陌生的死人跟活人,又怎麼可能有相見的機會呢?
不過,如今他倆已經在一起了,雲歸瀾也不會做出拆散了兩人的事情。
她還不至於這麼不近人情。
朱雀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了跟稍微細細的棍子,遞到了雲歸瀾的跟前:「雲師父,您看這根棍子成嗎?」
「也成。」望著那輕細的棍子,雲歸瀾拿過之後從玉椅上站了起來。
司空謫站在了雲歸瀾的跟前,高大的身軀筆直挺立著,俊美的面容倒是顯得挺恭敬的。
不過,雲歸瀾卻依舊沒有留情。
手中的棍子朝著男人的方向揮打了過去,輕落在了男人的身上,在外人的角度來看,不痛不癢的模樣。
那根棍子,看起來只碰到了男人的衣角,並沒有真實落在他的身上。
但唯有風虞棲知道,雲歸瀾根本就不是用棍子在打人,而是用靈力。
司空謫的面容,明顯一白,但是卻忍著沒有出聲。
接著,雲歸瀾的第二棍,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股腥甜的味道湧上喉中,又生生被她吞咽了下去,俊美的面容,比剛才還要更白了幾分。
第三下,雲歸瀾手中的棍子,打在了他的雙腿上。
強烈的痛感傳來,讓他頃刻順勢跪了下來。
「司空謫!」風虞棲想要上前扶住他,卻看見了雲歸瀾輕掃視過來的眼神,視線清冷涼涼。
讓人寒意升起。
「棲兒,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司空謫對著風虞棲搖了搖頭。
這樣也好,這樣,他的棲兒便不會再對他心懷芥蒂了。
他也不用再擔心她會跑掉了。
而這一切,他也應該受著。
當初他把她害得那麼慘,即使那時候兩人還是陌生人,但司空謫也承認,自己的手都太過狠了。
差點將她給害死了。
如今的這一切,他也應該要受著。
並且,他也沒有任何的怨言,甚至,還感謝雲歸瀾這麼對他。
風虞棲冷靜住了,但是看著司空謫的模樣,心間泛起了一陣難受的情緒。
她忍不住別開了眼,不去看男人此刻蒼白而狼狽的面容。
「怎麼,心疼了?」看著小徒弟那難受的模樣,雲歸瀾閒散地詢問道。
眼底的神色依舊微涼,那些忍不住嗤聲。
真是個沒出息的臭丫頭!
「……」風虞棲咬了咬唇,沒吭聲。
「師父,還有三杯酒。」在雲歸瀾話落後,不願意讓風虞棲為難與難過的司空謫,立刻接著道。
男子的面色虛弱,語氣聽起來依舊沉穩。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根本就沒有受傷,那虛弱的模樣,說不定還讓人以為只是裝出來的。
「嗯,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自罰,本尊便允了。」
接著,雲歸瀾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了一壇酒,到在了三個杯子上。
「喝完這三杯酒後,你們便可以離開了。」
雲歸瀾坐在了玉椅上,看向了跟前的男子。
「好。」
司空謫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果斷地飲了下去。
一杯酒水下肚後,便感覺一股如岩漿般的熱度在體內燃燒,蔓延至五臟六腑。
疼得厲害。
而桌上,還剩下兩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