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虞棲！」
下一瞬，院落內突然傳來了一陣暴怒的聲音。
一轉頭，風虞棲便看見風鶴行與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看著有些眼生，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風虞芷千里迢迢帶回來的那個師兄了。
風鶴行來到了跟前，將風虞芷扶起來之後，滿臉怒容地對著她開口道：「你二妹妹剛回來，你便忍不住想要下毒手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逆女！」
「風丞相，你看清楚，這是誰居住的地方。」風虞棲冷冷地看著他，眼底帶著警告之色，對著他道：「還有，別一口一個逆女的，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可別逼我有朝一日弒父了。」
女子眼底神色冷然，身上散發著一股迫人的氣息，讓人從心底忍不住心生忌憚。
聽到了這番話的風鶴行，頓時一噎，一張老臉氣得漲紅。
他還想要繼續斥責跟前的女子，但是一想到她上次動手，直接讓他躺在床上好幾日，連朝都不能上……
於是，話到了嘴邊，他又生生地忍住了。
但是整個人氣得忍不住顫抖著，臉色漲紅著，仿佛隨時都會氣昏過去一般。
一旁，見到了這一幕的聞人啟，一雙俊眉微蹙了起來，目光細細地打量著跟前的女子。
「風師妹對你做了什麼，你將她打得如此之重？」
聞言，風虞棲瞥視了一眼跟前的白袍男子，眉眼划過了一抹邪肆的神色，對著他道：「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師妹？」
話落，只見院落的門口又進來了兩人。
分別是柳霜瑜與風虞若。
當她們看見受了傷的風虞芷，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
特別是柳霜瑜，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風虞棲，眼底儘是一片怨毒的神色。
「風虞棲，我的芷兒又怎麼招惹你了，你竟然要如此狠毒，難不成是想要將我們母女四人全部都廢了你才肯罷休？」
「柳姨娘說笑了，論狠毒，您也不差。」風虞棲勾了勾唇道。
「風虞棲，我娘如今也是夫人了，論起來，你也要稱呼為一聲母親，現下你這般稱呼我娘，究竟是什麼意思。」風虞若望著跟前的女子，清冷地開口道。
一番意思，分明是斥責她沒有禮數。
「呵，很快就是了。」風虞棲瞥視著跟前的眾人，眼底划過了一抹冰冷的神色，道：「既然你們都到齊了，那我們就暫時先來算算帳好了。」
「你……你還想要如何！」聽見她居然還沒完沒了了，當著聞人啟這個外人的面，風鶴行只覺得一陣難堪。
但想起了風虞棲剛剛的警告，他的語氣還是收斂了不少。
「綠意，你讓天璣去將柳姑還有那幾個人給帶出來。」風虞棲看了一眼身後的小丫鬟道。
應允一聲後，綠意便離開了。
而此時，柳霜瑜一張臉色已經慘白了起來。
「夫人，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柳姑已經……」風鶴行望著面色慘白的柳霜瑜，頓感不對勁了起來。
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不由得難看了起來。
「風虞棲，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柳霜瑜死死地盯著風虞棲，語氣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顫抖之色。
「我想要做什麼，柳姨娘難不成不知麼？」女子掃視了一眼跟前的眾人，目光落在了柳霜瑜的身上，紅唇浮起一道邪肆的弧度道：「當年用了齷齪手段坐上了丞相夫人的位置這麼多年，如今，也夠了吧？」
「風虞棲，你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此時的風虞若與風虞芷，已經聽出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她們像是隱隱猜測到了什麼，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待會兒，你們不就知道了麼？」瞥視了一眼跟前的眾人，風虞棲走到了不遠處的搖椅上坐了下來。
約莫一刻鐘後，北天璣便將四人都帶到了眾人的跟前。
其中，便包括了柳姑。
看見了柳姑之後，柳霜瑜努力維持平靜的面容終於繃不住了。
她頓時先發制人地開口道：「柳姑，你怎麼回事，竟然站在了風虞棲這個小孽障那邊，你我主僕多年的情分，你竟然背叛我！」
頓時，風虞棲的手上運起了一道靈力，朝著柳霜瑜的面上打了過去，冷笑道：「柳姨娘，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點。」
被隔空打了一巴掌的柳霜瑜，眼底的神色更是陰冷了起來。
柳姑目光沉靜地看著柳姨娘，對其道：「夫人，若非您給我下毒，我也不會有機會站在大小姐這邊。」
「我為了您盡心盡力這麼多年，什麼骯髒事情不是我替您去做的，您竟然為了一點捕風捉影的事情就要置我於死地！」
柳姑冷笑了一聲，目光帶著憤恨的神色看著柳霜瑜道。
「行了，柳姑，把柳姨娘當年如何上位的事情，都給我說出來吧。」
「是，大小姐。」
柳姑看向眾人開口道：「當年，夫人還只是姨娘的時候，便一直在暗中給先夫人下了慢性毒藥，還導致了先夫人早產，之後還時不時到她的跟前去炫耀，以至於讓先夫人心中結郁，一直病著。」
「幾年後，先夫人的身子便幾乎撐不住了，這件事情，姨娘做得很隱蔽，買通的都是一些平日裡與姨娘自身並不太相干的人，還有，關於大小姐三歲那年落水，也是姨娘當年的手筆！」
「你胡說，柳姑，風虞棲究竟是給了你什麼好處，才讓你這麼幫著她說話！」柳霜瑜反駁道，但面上卻是一片慘白，毫無說服力。
「是麼，那麼前幾日姨娘讓我去毒害當年涉事後離府的這些人呢？之後，為了這件事情徹底無人知曉，您連帶我都不放過！」
柳姑指著身後的三人，全部都是當年毒害了北慕月之後還活著的。
「夫人，老夫當年也是藥師，是您讓我開了毒害夫人的方子，那藥方與您讓我添加的藥，老夫都還記得。」
「我們從未背叛過您，過了這麼多年，您竟然還想要取我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