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
明月高懸於夜空之中,清冷的銀霜灑在了城池之中。
府內。
風虞棲待在了空間內,手中拿著一枚彎月形的白玉,望著上面的紋路,眼底划過了一抹深思。
一般的法器,上面都會沾染靈氣,但是她手上的彎月白玉,看起來卻並無半點靈氣,只如普通的首飾一般。
不過,北慕月留下來的東西,又能夠被當做信物留給她,應該,也不是什麼凡品吧?
「這枚彎月玉,你是如何得到的?」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風虞棲嬌軀一轉,頓時便看見了一身白衣謫仙般的男子佇立在跟前,一雙淡漠的眸色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
風虞棲將手中的彎月白玉展露在南宮楚塵的跟前,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突然,女子的眼底浮起了一抹幽亮的芒色,抬眸盯著跟前的男人詢問道:「師父,這玉你該不會認識吧?」
南宮楚塵作為一個魂體,實力都不低,可見當年他還未隕落之時,究竟到達了何等高深的境界,因此,絕對是見多識廣。
實力越高的靈者,越是活得久,而她跟前的這個男人,生前還不知道已經年歲幾何了。
風虞棲隱隱有一種直覺,她這個師父,生前絕對是個人物。
只是,在靈洲大陸之中,她卻從未聽說過南宮楚塵這個名字……
面對少女那雙晶亮的明眸,南宮楚塵的面色依舊平靜,醇厚的嗓音仍是毫無起伏的漠然。
他道:「你可以滴血契約試試。」
望著手上無半分靈氣的彎月白玉,她思量了一下,難不成這塊玉真不簡單?
秉著試試的心理,風虞棲將自己的手指給割破,隨後,一滴精血便滴落在了手中的白玉之中上……
只是,過了一會兒,彎月白玉也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哭出來。」
正當風虞棲覺得有些失望之時,突然聽到了身旁傳來一道淡漠的冷聲。
哭???
風虞棲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男人,而南宮楚塵的目光則是落在她手中的白玉上。
上面侵染著她的血,使得那瑩潤的白玉看起來有些妖冶。
「師父,你確定是要我哭麼?」望著男人那張俊美卻冷漠如霜的神情,風虞棲詢問了一遍。
南宮楚塵淡淡地看了跟前的少女一眼,「嗯」了一聲,低沉的嗓音透著明顯的清冷。
「……」哭?
這可真是太為難她了!
風虞棲醞釀了片刻的情緒,一雙明眸仍然一片瑩潤澄澈,根本擠不出半點淚水。
沉頓了一下,風虞棲放下了手中的彎月白玉,將玉臂上的衣袖扯開一些,狠狠地捏了一下,自虐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微蹙起了眉……
艹!
自虐真特麼疼啊!
風虞棲心底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一雙黛眉微擰著,長睫下的明眸仍然十分平靜,別說眼淚了,一雙明眸不見半分微紅。
白皙的玉臂上,出現了一塊明顯的青紫痕跡,上面傳來的疼痛,依舊十分清晰。
風虞棲默默地看向了南宮楚塵的方向……
「師父,我哭不出來。」風虞棲已經忘記了,自己多久沒有掉眼淚了。
不對,失憶那會兒,她倒是掉了不少的眼淚。
但是,如今恢復了記憶之後,風虞棲是半點也擠不出來。
「用靈藥汁水往眼睛上抹點。」
下一瞬,風虞棲便看見了南宮楚塵手中多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玉瓶,飛落到了她的跟前。
風虞棲將玉瓶打開後,湊近聞了一下,一股辛辣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頓時,她忍不住看向了南宮楚塵的方向,清瀅澄澈的明眸帶著詢問的神色,對著他道:「師父,這東西真的能往眼睛上抹嗎?」
「嗯,你少抹點就可以了。」南宮楚塵點了點頭。
猶豫了片刻後,風虞棲最終還是聽從了南宮楚塵的話,將玉瓶之內的藥汁倒了出來,塗抹在了自己的眼睛邊上。
頃刻間,一股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她的淚腺,原本一雙清瀅澄澈的明眸,此刻變得通紅一片,隨後,一滴滴淚水,止不住地湧出,從臉頰滑落而下,滴落在了那塊彎月白玉上。
一旁的南宮楚塵又道:「把血再滴上去試試。」
女子通紅著一雙眸子,淚水止不住地滑落而下,一邊還染著血的玉指放在了那塊白玉上,約莫片刻之後,只見玉上的水滴與血液一起融入了白玉之中,接著,便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光芒……
白色的光芒越演越烈,頃刻間,風虞棲感受到了空間傳來了一陣晃動,像是地震一般的感覺,使得她整個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穩了。
跟前的白光盛放,將跟前的一切都遮住了,再加上眼眸邊上來傳來的疼痛感,讓她更是睜不開眼。
空間之內動盪了一會兒之後,便停頓了下來,而此時,風虞棲也感覺跟前的芒光消失了,隨後,便緩緩地睜開了一雙通紅的眸色。
眼睛上,仍然還傳來明顯的腥辣,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流著。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打量著跟前的場景,突然發現,空間之內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個靈池,周邊靈氣環繞,看得出,那池中之水,靈氣很是濃郁。
心底,雖然很震撼跟前的變化,但此時,眼睛傳來又辣又痛的感覺,讓她很快便顧及不了太多了。
「師父,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緩解一下這個藥汁的辛辣?」
此時的風虞棲,忍不住在內心之中爆粗口了起來。
特麼的!
她真有些懷疑,南宮楚塵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這麼辛辣刺激的玩意兒,竟然讓她往眼睛上抹,她還真是信了他的邪!
「過那麼一兩個時辰,應該便好了。」南宮楚塵望著紅成了兔子眼的少女,淡淡地道。
她一邊流著淚,眼神控訴地看著跟前神情冷漠的男人道:「一兩個時辰之後,我的眼睛還能要麼?」
此時的風虞棲,真想給這個老男人的眼睛上也來點!
艹!
這該死的藥汁,讓人還真不是一般地難受。
早知道的話,她還不如多使勁掐自己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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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