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空地上,墨老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神色驚駭的看著雲蘇,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顫抖的指著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你你不是生命女神的轉世,你,你就是……」
他哆嗦著唇,神色驚恐的看著雲蘇,突然一瞬間,什麼都明了了。
雲蘇聞言,淡淡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現在知道,似乎太晚了點。」
墨老張了張嘴,雲蘇的長鞭已經纏繞上了玄羿的脖頸,驀地往自己身前一拉。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稜角分明,白皙光潔。
初遇時,他笑容燦爛,像天邊星辰一般惹人側目,就連雲蘇都不得不承認,她的第一眼是被這張臉俘獲的。
天麟的那段日子,與她曾經不同,沒有了生命神女這個稱號,也沒人再逼問她生機之力的存在,她體味到了之前從未體味到的平凡平靜。
她以為,這就是幸福。
卻沒想到,玄羿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行為。
時至如今,再看到這張臉,心中那股悸動喜悅早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寒和恨!
「玄羿,這是你欠我的!」
雲蘇眯眸,手中長鞭再一甩,輕而易舉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玄羿咧了咧嘴,身上早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掙扎,氣息奄奄的看向雲蘇,喘了兩口氣。
「如果,如果我現在說我後悔了,蘇芸,你,你還能原諒我嗎?」
他聲音悽然,一雙眼可憐巴巴的望著雲蘇。
「後悔?」雲蘇重複反問了一句。
「是啊,蘇芸,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我不應該選擇姬月,我應該選擇的是你,你,你不要殺我,你曾經是那麼喜歡我的,你不會殺我的對吧?」
玄羿神色激動起來,在雲蘇的長鞭下使勁掙扎,似乎想要掙扎著往雲蘇的方向靠近。
雲蘇看著,臉上突然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玄羿一看,心頭一亮,雲蘇笑了,這麼說,還有希望?
「蘇芸,你還記得你每天早上都會給我做夜宵,端到養心殿嗎?你還記得每到休息的時候,我就帶你去騎馬遊玩嗎?」
「天麟皇城的街角還有你最喜歡吃的糕點,還有你最喜歡的小吃,那些地方都有我們兩的影子,你,你不忍心殺了我,對嗎?」
玄羿頂著滿頭血痕,期待一般的看著雲蘇,雙拳握得死死的,似乎在給自己信心。
玄羿期待的目光中,雲蘇緩緩垂下眼瞼沉默著。
玄羿看她似乎是猶豫了,趕忙又開口。
「蘇芸,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蘇芸,你看在我們以前那麼美好回憶的份上,饒了我?」
這是雲蘇前世今生頭一次看到玄羿如此苦苦哀求一個人的時候,而此刻他哀求的這個人,還是她。
雲蘇睫毛變動了下,抿唇半晌才幽幽開口,「若換在前世,或許……我還真就答應你了呢。」
「蘇芸,你,你要饒了我嗎?蘇芸!」玄羿眼睛一亮,急忙追問。
「王妃娘娘……」一邊,黑子一行人聽著這番話,心頭也是一緊,著急的上前一步。
這,可是他們的御王妃啊!
雲蘇抬手阻止他要說的話,嘴角的笑並沒有散去,反而越發濃郁,半晌只聽她幽幽開口,「只可惜,那是前世啊!」
「我現在,可是親手被你玄羿殺死的人,我們之間有著血仇!」
「今日你若不死,如何對得起我死過一回?」
話音落下,雲蘇手中的綠色長鞭一凝,化作一柄綠色鋒利的長槍。
「噗嗤!」
摜入了玄羿的胸膛!
那一剎那,仿佛世界都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全都睜大眼睛看著雲蘇動作。
「咕嚕咕嚕。」
血從玄羿的喉嚨冒出,將他那黑色袍子染透。
那一刻,玄羿睜大眼睛,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他怎麼也沒想到,雲蘇竟也如此無情,說動手便動手!
不是說,女人的心是最軟的嗎?
那一瞬間,玄羿眼前似乎又出現了蘇芸的臉。
他看到街角的姑娘捏著一塊糕點,小心的放到嘴裡一塊,剎那間,那雙眼睛便仿佛會說話一般睜大,亮亮的看著他。
「好甜啊,好好吃!」
「好吃便多吃點,不夠我還去買。」
年輕時候的他也笑著,笑得毫無心機感。
畫面一轉,蘇芸一手抓緊入腹的長槍,嘴角不斷溢出血,咬牙支撐著,哆嗦著問出了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我啊,陛下喜歡的人明明是我,你,不過就是逢場作戲!」
姬月先他一步說話,柔媚的臉上,是讓蘇芸窒息般得意的笑。
他看到雲蘇緊緊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怎麼也不願意倒下,但最終支撐不住,還是朝著冰冷的地面倒了下去。
……
玄羿睜大眼睛,看著對面的雲蘇,與記憶中那張臉重合,固執的張嘴想說什麼,咕嚕咕嚕冒出的血卻讓他有些說不清楚。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應該恨這個女人的吧?
他的皇帝夢,他統一蒼穹大陸的夢,就這樣碎了!
她親手殺了他!
但莫名的,心中原本那恨,竟突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言的心痛。
蘇芸當時也是如他一樣痛的吧?
不,或許,比他更痛!
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與自己最信任的人摟抱在一起,朝她出手!
玄羿眼中的光,在一點點渙散,氣息也在一點點的消散。
他卻在最後一刻固執的張嘴,緩緩吐出一句,「對不起……」
那聲音很淡很輕,似乎一不小心就會隨風飄散,誰也聽不清一般。
「啪嗒。」墨老一屁股坐到地上,神色怔怔的看著雲蘇和玄羿的方向,緩緩仰頭看向天空。
良久長長吐出一口氣,嘴一張一合嘆息般的開口說了一句,「爭來爭去,終成空……」
話音落下,墨老一雙眼睛驀地瞪大,像被被掐住喉嚨一般,無比難受的顫抖著。
良久,頭一歪,靠在了身後一根粗壯的樹幹之上,生機漸失……
那一剎那,整座落日山上的毒陣仿佛剎那便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緩緩開始了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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