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給那毒婦一拐杖

  「就連梅藥師都無法醫治的病,她卻給您治好了。記住本站域名」

  雲溱還在輕笑著開口。

  老太君睜了睜眼,看著雲蘇的目光一直沒移開,片刻之後,臉上表情微微一軟,「的確,沒想到。」

  說著,她朝雲蘇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想要拉她。

  雲蘇眉頭一挑,條件反射的伸手握住老太君的手,「祖母。」

  「我見過你,你第一次給我看病的時候。」

  雲蘇眸子微微睜大,眸中略有些訝異。

  老太君微微一笑,「雖然當時我還未清醒,但我能聽到你的聲音,我當時還以為我真的聽錯了。」

  老太君說著,執拗的扭過頭來看著雲蘇,「沒想到真的是你。」

  「自從嫁到御王府,你便一次都未曾來過雲府,你……」

  老太君話至此處,聲音陡然哽咽了起來。

  「對不起。」雲蘇雙手握住老太君的手,眸中也隱隱醞釀出了水花,原主那股情緒又在作祟,惹得雲蘇也十分難受。

  「對不起,是我總是惹禍,祖母,讓您為我擔心了。」

  當初雲蘇懇求老太君替她求嫁御王花費了多少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老太君向來刀子嘴,以至於兩人誤會越來越深。

  若不是雲蘇這一次主動接近,恐怕也不會有這樣談話的機會。

  一邊,雲溱也感動得抹了抹眼淚,「行了祖母,你剛清醒,不能大喜大悲,好好躺著休息。」

  雲溱的話提醒了雲蘇,雲蘇趕忙伸手幫老太君睡好,又從鳶尾花中取出一瓶藥液,放到了老太君的枕頭邊上。

  「這藥液有恢復精力的作用,您以後睡前都可以將之放到一邊。」

  「藥液……」老太君喃喃了一句,目光忍不住追隨雲蘇移動。

  當那透明琉璃瓶中的藥液香味鑽進鼻尖,老太君眸中的驚訝之色也越來越甚。

  她原以為雲蘇會醫術已經夠讓她驚訝的,沒想到雲蘇拿出的這瓶藥液,竟能夠直接影響到體內阻塞的經脈?

  甚至就連久病纏身的身體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她緩緩閉上眼深吸了口藥液香氣,又輕鬆的將之吐出來,身體越發的舒暢。

  「對了祖母,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您早就有所察覺有人要害您?」

  雲溱想起老太君之前說的那句話,忍不住開口問。

  雲蘇也抬起頭看向老太君。

  對方想出這麼惡毒的方法對付老太君,自然有他的目的。

  老太君雖然許久未曾插手府中事物,但該有的眼見還是有的。

  老太君閉著眼享受著雲蘇給她的這瓶藥液,聞言輕點了下頭,「嗯,一個月前,老身便察覺了府中的異樣,只是沒想到那些人竟買通了老身身邊的丫鬟。」

  「那毒無色無味,老身幾乎沒有察覺防備,便中毒了。」

  「之後行為思想都不受控制,即便多次對你們提醒,你們也只會以為老身病重發狂。」

  說到這兒,老太君嘲弄的笑笑,看向雲溱問道,「還記得上一次我拼盡全力給了那毒婦人一拐杖嗎?」

  對面,雲溱眉眼莫得睜大。

  他想起來了,上次老太君癔症,對前來看望的柳姨娘甩了一拐杖。

  只是當時老太君神志不清,就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被大家當成了意外。

  現在聽來,竟是老太君給他們的提示,不是意外?

  「祖母,對您下毒之人,難道真的是柳姨娘?」

  雲溱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眸中有些不敢置信,卻又似乎已經無法反駁。

  今晚老太君房間發生的事情,恐怕足以說明一切了。

  在雲溱的注視下,老太君緩緩點下了頭,「不錯,的確是她!在那毒控制我神智之後,還多次加重了藥量。」

  「若不是芯兒每天晚上都帶那種藥液來抑制那種毒素髮作,恐怕祖母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老太君說著,又睜開了那雙蒼老卻精明的眸子,輕輕嘆息一聲。

  人至老年,早已別無他求,只想安安穩穩度過餘生。

  但很顯然,敵人並不想讓她在雲府舒服。

  「祖母!」雲溱心頭驀地一揪,自責的開口,「若,若我早點相信二妹妹,或許就不會成這個樣子,我,我……」

  老太君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搖了搖頭以示安慰。

  「溱兒這就把那個毒婦給抓起來!」雲溱驀地起身,一臉憤怒的就要往外走,卻被床上的老太君抓住衣袍。

  「別急,現在動手,毫無證據。」老太君輕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雲溱眉眼便是一瞪,「祖母,你說的話就是證據啊,您說的話還有誰不聽嗎?」

  「祖母說的話眾人自然會聽,不過,萬一事情有變呢?」雲蘇在這時候插話道。

  床上,老太君抬頭與雲蘇對視一眼,兩相盡皆瞭然。

  一邊,雲溱不解的看向雲蘇,雲蘇輕搖了下頭,開口解釋,「你說柳姨娘是賊人,雲將軍會信嗎?」

  對面,雲溱微微一愣,才回過神來雲蘇這聲「雲將軍」說的是誰。

  老太君聽到這個稱呼,眉眼也是微微一垂,只聽雲蘇繼續開口。

  「我來將軍府沒幾次,但也從芯兒嘴裡聽到些消息,雲將軍對這個柳姨娘可謂是寵進了心裡。」

  「若我猜的不錯,這雲府主母的位置,恐怕非她莫屬!」

  「這樣的情況下,雲將軍會怎麼做?」

  雲蘇聲音淡淡,甚至稱呼雲宗為雲將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好像在說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雲溱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這樣的假設。

  他仔細想著這段時間爹對柳姨娘的寵愛,似乎真如雲蘇所說,寵愛到了極點,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身份地位,似乎都捧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

  就算是祖母病重,他也隨身帶著她。

  若此刻他們出面指證柳姨娘,爹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雲溱皺了皺眉,思索片刻,一把將一邊的抹額拿起來,「這不就是證據?」

  「這是什麼證據?」雲蘇斜眼瞥了一眼開口詢問,「不過抹額而已,上面毒素被除盡之後,便與普通抹額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就算抹額上有什麼東西,她也可以說是之後才有人弄上去的,完全可以將自己摘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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