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第幾次了?少說三回了吧?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什麼來著?」
「得了吧,這還好了,我們語言班時候住的那個破宿舍,炒菜稍微崩進去點水,就直接能報警,我都習慣了。」
「問題是晚上炒菜報警就算了,這他媽的半夜三點,又哪個傻叉搞了煙霧警報啊?」
「會不會是新來的半夜抽菸?」
「操,池騁,你還來得及拿Switch。」
趙永斌和方澤見池騁半天不出聲,這才看到他正倚著宿舍樓壁在玩遊戲機,這黑燈瞎火的他剛才又半側著身,愣是沒看到他在玩Switch。
要不是這火警警報太響,其實湊近了還能聽見塞爾達的打怪音效。
任天堂新款按理說他們幾個留學生家境不差,人手一個不成問題,但是這火警警報響了,吐槽歸吐槽,誰不是儘快拿了護照手機就下樓,哪有功夫再拿個遊戲機。
池騁懶洋洋抬了眼,嫌這倆湊過來擋了視線,乾脆把Switch塞到方澤手裡,自己伸了個懶腰,手指伸開把蓬亂的劉海撥了撥。
還對著宿舍玻璃門照了照,他穿了件白色薄毛衣,把劉海撥順以後,那帥氣更精緻了些。
「因為我根本沒睡,火警響的時候我跟人聯機FIFA呢。」
「……」
「……」
方澤接了手就根本不放,自己玩了起來。
池騁伸手拿了兩回都被他死死捂懷裡,乾脆放棄了「就差這一會兒?回去玩你的。」
方澤嘆了口氣「我不是讀了十周語言班?我爸怕我通不過語言班給遣返,硬是把我Switch留家裡了。」
三個人討論了一會兒遊戲,對於半夜被火警警報吵醒的戾氣也消了一大半。
這會兒哪管宿舍樓里的報警器還在紅光閃爍,噪聲大作。
沒到一分鐘,已經聊上了燥熱的話題。
「其實這會兒最能看顏值,都這個點了女生全卸了妝,再加上穿著睡衣,身材也能看到」
「那你看到好看的了嗎?」
「沒有。」
池騁也環顧了一周得出了個結論「這棟樓的女生質量真一般。」
連沉迷遊戲的方澤也抬頭瞥了幾眼:「話不能這麼說,你們沒看那個穿藍色睡裙的長頭髮女生嗎?臉正身材好。」
池騁嗤了一聲,「你沒看人男朋友在邊上站著嗎?明顯是從一張床上下來的。」
方澤這回抬頭再看果然是,男生還穿著同款睡衣,頓時一臉心痛。
趙永斌想起來問池騁「你有女朋友吧?」
「沒有。」
他懷疑地看了看池騁細碎劉海邊閃著的黑曜石耳釘,「你這個耳釘,是哪邊來著?」
趙永斌是香港人,思想開放,言語幽默,池騁知道他想偏了。
「想什麼,我是前幾個月分了。」
方澤聽這話驚得抬起頭「池哥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早就有,你不知道。」
見方澤還是一臉驚訝,池騁不滿地伸了手就要拿回Switch,方澤連忙閃了閃,低頭玩遊戲。
趙永斌一邊還在評論「你們看那個短頭髮的女生,穿人字拖那個,她的腿真漂亮。」
池騁看過去,確實兩條腿又細又白又直,主要是她穿著睡衣短褲就下來了,細白的腿冷得直抖。
池騁給了個中肯的評價「腿不錯,臉一般。」
趙永斌被池騁挑三揀四了幾個看好的,越發不服氣,看到一個女生匆匆推了大門才從宿舍樓里跑出來,門關回去的時候,把她臉側的發給帶起來了,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臉。沒化妝的肌膚都瓷白如玉,關鍵是氣質透著一股高級的疏離感。
趙永斌急忙用胳膊肘戳池騁。
「哎你看,好的都在後面,剛出來那個女生。」
池騁聞言看過去,回頭跟趙永斌講話時候已經換了粵語。
「一般。」
他們幾個都講粵語,常常混著講,有時候半句普通話半句粵語都不出奇,更別提還夾著英語了。
趙永斌也下意識也換了粵語,迫切地指給他看「怎麼會,你看錯了吧。是那個墨綠睡衣的,皮膚超白。」
這麼多女生,數她穿的多,墨綠色的睡衣是長袖長褲,還披了件黑色的風衣外套在肩上。裹得這麼嚴仍看得出身段風流,跟剛才被評頭論足的其他女生相比,確實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池騁啞口無言,挑不出來茬。
趙永斌還在一邊說「這種女生我有經驗,表明看著又冷又高傲,其實真上了床特別風情萬種特別夠勁。」
方澤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抬頭看,這一看語氣驚喜,「哎這個我認識,我們之前學雅思時候一個班的,確實漂亮得沒話說,好幾個人想追她都追不到」
趙永斌眼神懷疑,「是乜?」
方澤翻個白眼,對著那頭揮手,大聲喊,「施泠」
施泠一邊把護照揣到風衣口袋裡,一邊往這邊看,看見方澤,微微點頭示意。
見方澤還在揮手,她繞過人群往這邊走。
方澤得意地沖趙永斌擠了擠眼「都說吧,池哥也認識的。」
池騁這才眯了眯眼睛「哦,是她啊,我剛才都沒認出來。」
施泠款款地走到他們面前,趙永斌老遠已經伸了手「美女,我叫趙永斌。」
她把手遞過去「施泠。」
方澤在一邊「差不多行了啊。」
趙永斌這才笑著鬆了手,心想連聲音都這麼毫無瑕疵。
方澤把遊戲機丟回給池騁,同施泠寒暄。
池騁就偏著腦袋沖她點了個頭,兩人算是打過招呼。
「施泠,你住哪個房間?」
「203」
每層總共8個套間,兩棟樓中間是通的,各4個套間。
方澤和趙永斌對視了一下,方澤說「你住203?我們也住203。」
他們幾個來得早,新生周一開始就來了,一直沒見到剩下的那個鄰居,沒想到是施泠。
趙永斌高興地說「這真是緣分。」
施泠淡淡地說「應該不是,我們幾個是同一個中介幫申請的,分到一起不奇怪。」
趙永斌:「……」
雖然是一個套間,只不過廚房公用,單人單寢,他們都不知道施泠何時來的。
施泠自己已經說了「我今天半夜一點剛到。這個警報是什麼預警?」
她聽見警報就匆匆忙忙拿了護照下來,只知道是警報。
方澤給她解釋「之前有過一次演習,是防火的。只要有一個屋子探測到煙霧,整棟樓都要響。前兩天響了一回是有人熱著牛奶自己去洗澡了,出來屋裡有點菸就報警了。這回我們猜是不是有人在屋裡抽菸,畢竟大半夜的也不能做飯。」
「那平時做飯也會報警嗎?」
「煙霧探測器比較靈敏,可以買個鍋蓋。」
施泠瞭然地點點頭。
說話期間,校園火警終於開著車到了,上去排查了一圈。
查了半天都查不出來什麼,問弄響警報那個寢室的男生,他打死也不承認,咬定自己什麼都沒幹警報就響了。
警察無計可施,最後跟眾人說了個警報壞了的結論,就解除警報了。
終於恢復了寧靜。
閃爍的紅光也歇了。
穿著睡衣拖鞋的一干人陸陸續續地往宿舍樓里走。
一邊抱怨半夜驚魂的火警一邊說困死了明天能睡到中午。
施泠回到房間,聽見敲門聲。
她勾了勾唇,「進來吧,門沒鎖。」
下一秒池騁就進來,背倚著門,目光沉沉地看她。
她坐在床頭,被子只覆到小腹,外面睡衣脫了,就剩件墨綠色的吊帶背心,低垂的領子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白膩的肌膚,渾圓的輪廓惹眼。
施泠等他半天不開口,自己下了床,赤足走過去,白嫩嫩的腳踩在池騁的鞋上,雙手一伸便勾住了池騁的脖子。
池騁見她大半個身子都勾在自己身上,怕她摔下去,抬起右手按在她腰後。
「來討債?」
施泠那把被趙永斌稱為毫無瑕疵的嗓音,這會兒透著股又嬌又媚的喑啞。
池騁的喉結上下滾動,「不是。」
施泠鬆了一隻手在他臉上曖昧地拍了兩下「喲,別不好意思。」
她抬起腿,膝蓋抬高在他兩腿之間輕輕頂了頂。
已經感受到清晰的反應。
施泠不說話,那雙眼睛上挑著看他,似含笑又似諷刺,眼神間的暗示不明而喻。
池騁同她對視了一會兒終於受不了,不願意看她眼神里的諷刺,捂了她的眼睛就吻下去,在她唇上反覆輾轉。
吻得他愈情動愈想把施泠揉到懷裡,施泠察覺到他越發膨脹的**,咯咯地笑了幾聲,池騁聽得刺耳,堵著她的唇不讓她再發出聲音。
直到施泠把他推開一點距離,他才發現她已經把自己短褲脫了,就扔在他們腳邊,刺激地他太陽穴直跳。
施泠嫵媚一笑,雙手在身前交叉就要掀起來自己的背心。
池騁按住她的手。
他的嗓音也被她染了那份啞「寶貝。」
施泠聽他叫的稱呼斂了斂笑意。
「做就做,別煽情。」
她這回乾脆利落剝了自己的衣服,赤袒袒地出現在池騁面前,上頭還在顫。
「來吧。」
池騁明知道他不該應,看著眼前的施泠,還是忍不住一把托起她的臀部,施泠一雙長腿已經勾了他的腰。
把施泠放在床上的時候他腦海里響起來趙永斌說的話,「這種女生我有經驗,表明看著又冷又高傲,其實真上了床特別風情萬種特別夠勁。」
他一邊吻施泠細膩的脖頸一邊解自己的衣服,施泠的喘息聲就在他耳畔,他明知道施泠是故意氣他做出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想,施泠會不會在別人面前也做出這樣,心裡揪著疼。
他親了親施泠耳垂,蹭了蹭她耳朵上的細絨毛,心裡越發柔軟。
「都是我的錯,我們複合吧。」
施泠冷著臉推他,「別掃興。」
池騁先前也是憑本事分的手,哪是輕易低頭的人,方才難得柔軟一回,連遭兩回冷臉,已經隱隱有怒意。
「我已經來了英國,不用gap了,你還想怎麼鬧。」
施泠坐起來,也不掩著自己,勾唇笑,「沒什麼,分手時候我就說清楚了,單純是看不上你這個人。」
池騁見她舊事重提,也想起來她提分手時候的輕蔑。
說他「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知道她此刻也沒留半分情面,從地上撈了自己的衣服套上,徑直下了床。
他撐著旁邊書桌看施泠,冷笑連連,「施泠,你真可以。」
施泠受了他的怒意,只笑得愈發嫵媚,「不做,是留著下次嗎?」
池騁知道她說的什麼,還在一起時候,他問她要是他考過了雅思有沒有獎勵,施泠說隨他,他就說讓她在上面一回怎麼樣。
後來她剛提分手,他沒當回事,只以為她在鬧,逗她要是分手了他獎勵上哪兒要,施泠只諷刺地說他這樣要是能考過,哪怕八十歲她都兌現。
現在看來她今天這般主動,也是為了借著這事兒再刺他一回。
池騁興致早沒了,此刻已經恢復了一副慵懶矜貴的公子哥模樣,不想叫施泠看扁。
「一筆勾銷吧。」
「你說的,別後悔。」
池騁呵了一聲,轉身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