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母女和解
比比東自小身上便有很多光環。
先天滿魂力的絕世天才，教皇唯一的弟子，大陸第一美人，到後來史上最年輕的教皇，等等等等。
千仞雪也聽到過許多人對她的評價，羨慕嫉妒敬佩者皆有之。
但唯獨沒聽到過受害者這個詞。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自己所追尋的真相，和這個詞有著非常大的關聯。
許久許久之後，教皇冕下才止住了自己的哭聲，美眸紅腫著從蘇晨身上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去，「抱歉，小晨，我」
蘇晨嘴角抽搐的感受著幾乎濕透了的上半身。
這女人是水做的嗎？
「沒事沒事。」
他擺了擺手，乳白色的查克拉浮起，引導著蘇晨身上的水分，逐漸凝聚成一個水團，丟在了一旁。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少年關切的問道。
「好多了，謝謝你，小晨。」
比比東點了點頭。
她看著少年，酒紅色的美眸閃耀著從未有過的光澤，像是要把他牢牢的刻在心底。
這一刻，比比東恍覺新生。
「所以嘛，我覺得，其實有些時候，可能真的只是簡單的溝通問題。」
蘇晨拍了拍手，看向默然的千仞雪，「你來說說你的問題。」
目光轉向金髮少女，比比東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縱使釋然了不少，但這個過程並不會太快，而且千仞雪和她之間也並非是出身這一個問題。
她很想直接將千仞雪扔出去，但既然這是蘇晨想要做的事情，比比東也不想讓少年失望。
「你最好有要事，不然，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天斗帝國使團，不要讓我在十年內看到你。」
教皇冕下冷冷道。
而後者也不在意比比東的口吻，或者說她也已經習慣了。
少女緊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看著那雙酒紅色眸子問道。
「你是不是殺了我父親？」
在她有些隱隱期盼的注視下，比比東卻是露出一個絕美而殘忍的笑容，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沒錯，是我殺的，我不但殺了他，還一根一根拔掉了他的魂骨，吞噬了他的血肉，蠶食了他的靈魂！！」
「讓他徹徹底底，乾乾淨淨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教皇冕下的俏臉浮上一絲病態的紅暈，看著面色蒼白搖搖欲墜的金髮少女，「怎麼？要替他報仇嗎？」
「你！！！」
千仞雪憤怒的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看著大笑的比比東，咬碎了一口銀牙，「爺爺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冰冷無情.呃！！」
修長的纖巧的玉手如閃電般探出，頃刻之間便掐住了少女的脖子，將她拎了起來。
教皇眸光冰冷，帶著濃濃的殺意。
「我警告你，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那個老東西的名字，你這輩子，也別想再回到武魂殿！」
砰！
言罷，就將其扔到了地上。
「咳咳.」
千仞雪俏臉漲紅，乾咳著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依舊滿是仇恨的瞪著比比東。
毫無疑問，在從小缺少母愛的情況下，千尋疾就是她最尊敬的人。
少女原本還抱著一絲幻想，如今見到比比東親口承認，這才徹底死心。
「那我呢？」
她問到。
淚水自少女眸中浮起，順著小臉滑下，她低聲吼道，
「那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聽見少女歇斯底里的嘶吼，比比東的眸中有了剎那的顫動，俏臉上也閃過一絲複雜。
半晌，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你這個錯誤身上，確實流著我一半的血。」
一些太殘忍的話，比比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少女身上的偏執和倔強，確實和她如出一轍。
「那為什麼你從來都不」
千仞雪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比比東能承認這個問題，於是擦了擦眼淚，質問道。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比比東揮手打斷。
「為什麼？」
比比東的眸光再次冰冷，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少女，嘴角勾起一絲不知是嘲弄還是自嘲的笑容。
「你問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那個已經死了的父親強暴了我才生下的你啊。」
千仞雪霍然抬頭，瞳孔猛縮。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為了有個正當的理由讓我當做你們天使血脈維繫的棋子，做了多少事情？」
「師徒，聖女，呵呵.」
「你父親把我當做一個繁育的機器，你爺爺把我當做傀儡和棋子，而你，則是將他們的話奉為真理」
「你說說」
她俯下身，和千仞雪距離拉近，一字一頓道。
「為什麼？」
仿若晴天霹靂當頭，比比東的話振聾發聵，讓少女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大腦一片空白。
自己，居然，居然是強暴的產物？
她最尊敬父親，武魂殿的上任教皇，居然是這麼一個算計弟子的罪犯？？
少女嘴唇動了動，很想說些什麼，也很想直接質疑反駁。
但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極大概率是真的。
父親的尷尬，爺爺的反應，以及這麼多年以來她對自己仇恨。
如此一來，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自己的存在，何不是血淋淋的傷疤呢？
「對對不起。」
她艱難的張口，掙扎著彎腰鞠躬，悶悶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對不起」
少女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比比東手指微微一顫，但掙扎了片刻，還是放了下去。
不知道說了多少聲對不起，金髮少女踉蹌著起身，想要離開，卻被一隻手抓住。
「等等，你還沒說呢。」
千仞雪轉頭看向銀髮少年，後者也用黑亮的眸子看著她。
「溝通是雙向的，你不如講講，為什麼你從小就主動遠離她呢？」
蘇晨輕聲問道。
比比東聞言哼了一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依靠在了座位上。
實則耳朵悄悄豎了起來。
「我」
千仞雪低下頭，囁嚅道，「我很害怕啊，從小，她，她就一副看仇人的樣子看著我，就算是我偷偷看她，給她送東西，或者想說話，都會被她用很難聽的話罵出來」
少女沒有說話，但剩下的大家都能想像的出來。
無數次主動親近，換來的卻都是難以想像的憎惡，別說是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無法承受。
「你」
比比東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千仞雪沒有錯。
「所以說，很多事情，重在溝通嘛。」
蘇晨過來，站在了兩人中間，左右各拉起雙方的一隻手。
「既然你沒有錯，她也沒有錯，真正有錯的人已經死了，為何不能好好相處呢？」
說著，少年便將兩隻手搭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