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陳陽將馮思雨帶回家。
家裡有消毒水和紗布之類的，陳陽又親自幫馮思雨把受傷的胳膊包紮。
雖然是貫穿性槍傷，但好在沒傷到骨頭，只是把肌肉打穿而已。
老杜賓趴在地上睡覺，小銀沒現身，老八也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馮思雨一直都很安靜。
基本上是陳陽問什麼她才會說什麼，否則不主動說話。
直到陳陽給她包紮完畢，又給她的腳踝骨正位，在網上點了餐後，才坐在馮思雨的對面。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好。」
馮思雨不再那麼排斥陳陽，畢竟今天是陳陽救回來的。
而且陳陽是強者，她更崇拜強者。
「第一個問題，你真是……？」
陳陽使了個眼色道。
馮思雨臉一紅，然後緩緩點頭。
「呼～」
陳陽深吁一口氣，竟然真是妖？
「那你是什麼妖？」
「你不是知道嗎？」
馮思雨翻了個白眼道。
「咳咳，好吧。」
陳陽點點頭，那就是蛇精了。
「那你又是怎麼變成人的啊，這怎麼可能呢？」
陳陽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
馮思雨聳了聳肩膀：「我醒來的時候就這樣嘍。」
「醒來的時候？」
「是啊。」
馮思雨說道：「反正是有一天我突然就醒了過來，在一個山洞裡，就這樣。」
「沒有親人，沒有父母，沒有家，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自己。」
「那你又是什麼時候醒的呢？」
「很早的事情了。」
馮思雨想了想道：「戰爭年代吧。」
「果然。」
陳陽就深吸一口氣，果然是個老妖。
「那你……都有什麼本事呢？」
「你怎麼不會飛呢？」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可能會飛？」
「那……那……」
「你看到的那都是小說，是電視電影，是虛構的。」
馮思雨糾正他道。
「可是你存在啊，這個不是虛構的啊。」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呢。」
馮思雨苦惱道：「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但後來卻漸漸發現自己不對勁。」
「那你有什麼本事呢，我看你力量很大？」
「嗯，氣力大一些，跑得快一些，跳得遠一些。」
「平時也都吸收月之精華來呼吸吐納，而且每增長一歲，都會力氣更大，跑得更快，跳得更遠。」
「再就沒有什麼了。」
「那你見過其他的妖嗎？」
「沒有。」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特別局的事？又怎麼知道羅盤的事？」
陳陽追問道。
「很早以前碰到過一個人，他告訴我的。」
馮思雨回憶道：「應該是六十年代的時候，偶然中碰到了……他。」
她並沒有說名字，只用了一個『他』代替。
而且提起『他』的時候，她的神色突然變得柔和下來。
「最開始我們認識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知道我是妖。」
「後來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來找我，說要出去辦事，也告訴我小心特別事務管理局的人，當時和我說了很多！」
「那時候我才發現，他竟然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好在他沒有惡意，然後就離開了，再也沒回來過。」
「你一直都不老嗎？」
陳陽咂舌不已，這馮思雨明明就是個二十歲的花骨朵啊。
馮思雨就聳了聳肩膀。
「行了，就問這麼多吧。」
陳陽不再詢問，他也知道馮思雨未必會和他說實話。
她的話中半真半假，所以不能輕信。
當然，之所以冒險救她，陳陽也有另外一個目地。
那就是他缺少一個幫手。
而馮思雨絕對是一個好幫手。
因為她的身份本身就是隱秘的。
「明天跟我去香島吧，先去江口，然後偷渡過海！」
「為什麼要偷渡？」
馮思雨古怪道：「我們可以做飛機直接過去啊。」
「你能坐飛機？」
陳陽瞠目結舌道。
「為什麼不能？」
馮思雨翻了個白眼道：「特別局能查到的，都是我的假身份，你以為我活了這麼多年，就一直在用真名？」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做飛機走啊，上了飛機，他們的羅盤還能查到不成？」
「我能去哪裡？林北是我的家，況且我也在等……」
馮思雨說到這裡的時候就突然打住不再繼續說。
陳陽眉毛一揚：「等六幾年認識的那個？」
馮思雨輕輕額首：「我等了他好多年了，我相信他會回來。」
陳陽就咽了咽口水，小妖精你好痴情！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
她混跡在人類社會裡面，和人類一模一樣，也有七情有六欲。
所以這麼多年來總會碰到心儀的男子。
「去香島做什麼？」馮思雨突然反問道。
「幫朋友個小忙對付一個人。」
「哦。」
「到時候你幫我吧。」
「你還用人幫？」
馮思雨不可思議道：「對方很強大？」
陳陽搖頭：「普通人。」
「那你怎麼還用我幫？」
「有時候，我不方便動手。」
「好吧，不過那羅盤你可以給我嗎？」
她還在掂記羅盤的事兒。
陳陽笑著搖頭道：「那東西我還有用。」
「好吧。」
她沒強求，笑了笑後起身道：「我該回家了。」
「呃……」
陳陽楞了一下，但隨即就明白過來。
特別事務管理局的人之所以能找到她，是因為羅盤的磁力針能鎖定她。
而現在那些人沒有羅盤，那麼擁有多個假身份的她，別人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陳陽甚至相信，出了這個門，這女人都能變化另外一張臉。
所以羅盤對她又或者是特別局來說，都太重要了。
「稍後把身份證號發給我，我讓朋友訂機票。」
「好。」
馮思雨轉身下樓，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陳陽站在窗口抽著煙。
他隱身的秘密，馮思雨知道了。他今天晚上其實很冒險。
不過他也相信馮思雨並不會把這個秘密透露給其他人。
自然，他也得提防馮思雨，不能完全信任她。
這也是他留下羅盤的原因之一。
他手中得有點對付馮思雨的底牌。
只要羅盤在手，馮思雨就無所遁形，那麼他也可以選擇隨時找到她並幹掉她。
不過經歷了今夜之事，二人至少建立起同盟的關係。
二人只要沒有利益糾葛或者是仇怨，就不會反目成仇。
「帶我去找鼠王和傑瑞。」
抽完一根煙後，陳陽抓起小銀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片刻之後，他到了一處噴泉廣場。
小銀順著噴泉的鐵網格鑽了進去。
又過了一會，鼠王和傑瑞就出現在鐵網格下面，興奮的抬頭看著陳陽。
這裡是噴泉的循環水管道。
「把這個給我藏好，不要弄丟，不要亂碰。」
陳陽把羅盤從噴泉鐵網格的縫隙中遞了過去。
鼠王用兩隻爪子把羅盤抓住，然後就快速離開。
陳陽用精神力看到了，這裡是他們的老窩，裡面空間大得很。
傑瑞和鼠王猶如兩個土皇帝一樣。
他們的窩中竟然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白羊皮毛。
而且還堆著各種吃的，什麼花生米、瓜子、麵包之類的都有。
最讓陳陽吐血的是，他們不知從哪裡弄了一個廢棄的鐵文具盒，盒子裡還有白色的牛奶！
「成精了。」
陳陽看到那奢華的耗子宮殿時，也不禁一陣懵B！
以前傑瑞和鼠王可沒這麼高的智商。
而現在呢？他們都會打造自己的鼠王宮了！
最讓陳陽羨慕的是，他們的宮殿四通八達，有好多鼠家軍的小弟們都叼著各種美食來來回回的往他們的窩裡送！
陳陽一陣羨慕嫉妒，似乎……他們的小日子比自己過的美啊。
什麼母老鼠之類的比後宮佳麗三千還要多啊。
「我的神獸們有一天會不會真的成精啊。」
陳陽迷茫不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