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山路上,一輛由三匹純黑色烈馬拉著的,小房間大小的車子在不停地前行著,這馬乃是擁有黑靨獸血統的異種,這種汽車越野車根本無法抵達的山路,行走得如履平地,疾步如飛。
「大壯,到哪了啊?」
「姓葉的你……少爺,我們就快要到達神丹門地界了」
馬車前面,一個粗獷的聲音回答著,聽得出這名為「大壯」之人心情極差。
這輛馬車,自然是出自霜葉樓,那位少爺是葉塵,而大壯則正是被變成男人的白雲裳。
此時他們已經離開燕京半個月之久,葉塵這一路走來,收購材料,煉製丹藥,竟是也創出了不小的名氣。
此時葉塵感覺到,離神丹門越近,地域越發達、修士越多,靈氣也越來越濃密,看來這神丹門雖然不如七大玄門,但勢力卻也不小。
這一日,當馬車踏入青蘿市,與神丹門地盤近在咫尺時。馬車忽地一震,仿佛遇到了路障,被迫停了下來。
「怎麼了?」
坐在車中,閉目修煉的葉塵,不悅睜眼。他剛剛得到了幾樣靈藥,正想煉製一下,沒想到卻被打斷。
「少爺,前方有人強行攔路。」車外白雲裳有些惶恐道。
「嗯?靈氣復甦之後,難道連帶著山賊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也再現人間?」
葉塵微微皺眉,輕哼一聲,推開車門,一步踏出。就見天空中,一老一少兩個修士,正是攔在數百丈外。
青年修士,手中的火焰剛剛熄滅,顯然就是他一擊逼停了馬車,正挑著眼角望來,眼中躍躍欲試。而旁邊的年老修士,則背負雙手,神情平靜,眼中一片淡漠道:
「雷狼何家辦事,無關人等繞行,擅犯者死。」
這一老一少兩人,穿著青色的奴僕裝束,修為也僅僅才凝丹,卻氣焰囂張,目空一切。在場之中,不僅有葉塵幾人,還有許多人都被截下。那青年奴僕的火焰法術,不僅衝著葉塵來,滿天修士,都被攔住。
這麼多人同時受到攻擊,自然有人不滿。
其中一艘飛舟,珠光寶氣,金碧輝煌,周身密密麻麻,全是符文。風行符、金剛符、御空符、九天遁等等,刻畫了一大堆。數十個防禦法陣加持在上,開啟後可扛住金丹強者的攻擊。純以價值算,不比一件靈寶差多少,價值十萬靈石。
能駕駛這等飛舟的,顯然非富即貴。一個金袍玉帶、氣度非凡的錦衣男子,正手中摟著一位薄紗罩體、妖嬈嫵媚的女修,輕哼一聲:
「區區兩個奴僕,就敢攔本少爺,不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錦衣男子背後站著的數十個凝丹侍衛,具都目現寒芒,紛紛呵斥:「連我風月門掌教之子的座駕都敢攔,不要命了。」
而依偎在男子懷中的妖媚女修,更捂嘴輕笑,眼中煙波流轉。
風月門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也有些底蘊,這錦衣男子,背後站著不止一位金丹老祖。而其他幾個,自認為同樣不含糊的人,也各自開口訓斥。
這個說我是某某門嫡傳,那個說我是某某金丹老祖嫡系,盡皆有來頭,一般凝丹修士造就被嚇傻。但等聽到老者口中「何家」名號時,無不色變。
「何家?哪個何家?」
「偌大青蘿市,除了雷狼何家外,還有誰敢這樣自稱?」
「我的天,真的是那個真君世家的何家?」
那幾個不含糊的修士,臉都白了。而號稱風月門掌教之子的錦衣男子,更是身體一顫,至於他懷中女修,早嚇得小腿發抖。
「怎麼?現在不跳了?那個自稱什麼門的,剛才說什麼來著?再說一句,讓小爺聽聽。」
穿著青衣奴僕服,卻趾高氣揚的青年,挑了挑下巴。
「道兄贖罪,小弟一時糊塗,不知道冒犯何家天威。還請道兄原諒。」
錦衣男子滿臉堆笑,比哭還難看。
青年奴僕目光橫掃,眾人無不低頭,沒一個敢指示他。漫空諸多修士,不乏凝丹巔峰強者,卻被他一個奴僕給壓下。
而這惡僕卻滿臉囂張跋扈,顯然是經常做這種事情,就喜歡狐假虎威,將那些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踩在腳下。
「何家是什麼勢力?比起你們白雲觀如何?」
葉塵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道。
白雲裳低聲冷哼道:「區區何家,跟我們白雲觀怎麼比,這何家也就是仗著有雷狼血脈,出了兩位真君罷了,算是個二流世家,便是跟神雷山,烈焰谷都沒法比,何況是我白雲觀?」
「也就是在這種華夏邊郊之地,才能算得上是個人物。」
白雲裳說話的聲音不大,不過修真者的聽力都不錯,那青年奴僕雖然沒有聽清全部,卻聽到了「區區何家」「二流世家」等話,頓時大怒道:
「是誰敢看不起我何家?」
葉塵根本懶得跟這群傢伙浪費時間,淡淡道:
「闖過去,阻攔者殺無赦!」
葉塵吩咐一句,就頭也不回,轉入車廂中。不要說一個區區二流世家,便是真有天君坐鎮,葉塵又有何懼?
得到命令後,白雲裳揚鞭,異種黑馬頓時腳踩黑雲,踏步向前。它這一動,馬車頓時從眾人陣型中凸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這位道友,沒聽剛才所言嗎?此地已為我何家禁地。」
年老奴僕語氣不悅。
年輕奴僕更是邪笑道:「好好好,原來是你嗎,準備受死吧!」
「我家少爺說了,敢阻攔者殺。況且這華夏可不是你們何家說了算,區區兩個奴僕,狗一樣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封禁?」
白雲裳也沒把這兩個奴僕放在眼中,淡淡答道。
「好膽!」
一老一少兩個奴僕,同時變色。周圍眾人也都驚駭,無不側目。雷狼何家,以霸道著稱,乃是附近赫赫有名的真君世家。竟然有人膽敢挑釁?
「犯我何家天威者,死!」
青年奴僕面現猙獰,直接掏出一柄白光長刀,斬出百丈刀芒,寒氣森森,橫裂天空,氣勢洶洶的劈向白雲裳與馬車。他雖然才凝丹修為,但這一刀,卻有了幾分金丹風采,一般凝丹高手都不願硬接。
觀戰者無不動容。
「不愧是天君世家,連一個奴僕,天賦修為,都可匹敵一宗首席弟子。」
但這群人口中的宗門,不過是三流貨色罷了,又哪裡入得了白雲裳的眼?
而就在匹練白芒,即將斬中時。白雲裳神情不變,只是抬手,屈指一彈。只聽嘭地一聲,百丈刀芒存存斷裂。青年奴僕,更是如被無形巨錘擊中,瞬間倒飛了上千丈,當空噴出無數鮮血,渾身噼里啪啦,骨頭不知道碎了多少根,瞬間遭受重創。
「金丹?」
在場所有人,同時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