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嫣目光一凝,這個懷疑早在聚會當晚她就有過,可當時葉塵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如今馮海濱卻再次提到葉塵的來歷不小。
「老大怎麼會是一個大人物呢?完全看不出來啊,平時也沒見他怎麼表現過。」
馮海濱百思不得其解,到現在他也只能認為葉塵是哪個大人物的兒子,只不過一直低調,沒有展露身份。
馮文漢和沈倩面面相覷,看夏芷嫣三人的反應,好像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
「他或許從一開始就騙了我們!」
夏芷嫣表情複雜,之前只是猜測,現在卻被馮海濱一句話坐實了,心頭百感交集。
「從一開始,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殊不知我們在他眼中才是徹頭徹尾的笑話,他總是處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俯視著我們,最後卻又被逼上萬眾矚目的地方,成為最耀眼的那個人。」
夏芷嫣嘆了一口氣,輕聲對馮海濱道:「馮海濱,你有這樣一個朋友,真的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馮海濱一言不發,他雖從未用有色眼鏡看過葉塵,但心中始終有一種優越感。
葉塵雖然各方面能力突出,但穿著用度從來都不會太過奢侈,他也因此認為葉塵家境平凡,比不上他,還經常抱著要強塞一些錢給葉塵的想法。
可今晚過後,他知道那個一身平凡的老大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他高不可攀,唯有仰望的「樓主」。
樓主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這些人不知道,他們只需要知道,葉塵是一個自己只能仰望的大人物就是了。
無論葉塵跟他關係如何,但在他自此對葉塵總是帶著一種敬畏。
「葉塵啊葉塵,你這個壞傢伙,真的要一次次給我帶來震撼才甘心嗎?」
夏芷嫣坐下來,一臉恬靜,時不時露出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馮文漢夫婦則是深深記住了那個穿著普通,但卻擁有極大能量的少年,再不敢忘。
……
另一邊,良州最高樓——觀雲大廈頂層,這是一棟私人頂級套房,布置優雅舒適,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而它的主人,正是唐門之主唐俊毅。
可此刻套房之內的唐俊毅卻一臉驚恐,縮在餐桌旁,雙腿還在瑟瑟發抖。
他身前正站著兩道高大的身影,而在幾分鐘之前,他差點被其中的一個中年人隨意地一眼燒死。
按理說眼神這種東西,又怎麼能夠傷得了他堂堂天君?可是剛剛那個人只是隨意一眼掃過來,他全身就如同在地獄烈焰中烘烤一般,讓這位修為和城府極深的堂堂天君,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
最讓唐俊毅心驚的是,這明明是他的地盤,門外就是忠心耿耿的部下,可沒搞明白這兩人是怎麼進來的也就罷了,自己叫的如此悽厲,手下人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唐俊毅雖然懼怕,但面上還強裝鎮定。
那中年人並未說話,他旁邊的一位看不出年齡的男子,面色平靜,帶著一股俯視的味道。
在此人的目光之下,唐俊毅便覺得自己宛若螻蟻,隨時隨地都可能被無情碾殺。
「唐俊毅,告訴霜葉真仙,七日之後,流星河當中,我雲煥等他。」
雲煥說完,兩人好像一陣風般消失無蹤,整個房間當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唐俊毅身上更是完完整整,毫髮無損,若不是桌子上留著的金烏痕跡,他甚至都認為剛才根本沒人來過。
「雲煥?」
他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目光一凝。
他坐鎮華夏多年,最懼怕的就是域外星河的真仙道統們,也曾經多次花費重金購買他們的消息,雖然知道的不多,但終歸有些收穫。
雲煥……正是金烏真仙的名號!
而流星河也不是什麼河,而是太陽系內的一片隕石帶,也只有到達合道境的大修士,才能輕描淡寫地將其當成「河」一樣穿過去。
「雲煥是要找樓主報仇?」
唐俊毅瞳孔剎那間縮小,當年域外星河百萬大軍被滅,就屬金烏門付出的代價最大,雲煥更是折了兩個兒子,顯然與葉塵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葉塵的強悍,唐俊毅絕不懷疑,尤其是近期還斬殺了無極真仙,他更是將葉塵敬若神明。
但云煥此人,卻是當之無愧的老牌合道,便是在整個域外星河的真仙之中,也絕對是排名前三的存在,除了那排名第一的萬妖真仙外,誰都不敢說能夠勝他。
前三,這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域外星河,包攬數十星域,人族以萬數億計算,修士怎麼說也得有百億以上,可這百億人之中,僅有幾人能夠與其相比,這該有多可怕?
而且那還是雲煥在三萬年前的修為,三萬年後的現在,誰知道他修為到了何種境界?要知道,就連整個地球的修真歷史,加起來有沒有三萬年還不一定呢。
葉塵再強,畢竟只是一個不滿百歲的修士,在修真界當中乃是當之無愧的少年,雲煥威震天下之時,或許葉塵的祖宗都還未曾出生。
與雲煥並列的人,全都是域外星河的傳奇人物,萬妖真仙、長生真仙……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位,戰績都無比輝煌,手上染著的真仙血都不止一位,葉塵雖然聲名赫赫,但若要拿他與這幾人相比,唐俊毅還是覺得不太現實。
「這雲煥,怎麼會來得這麼快,若是再給樓主千年,不,哪怕百年時間,或許並不懼怕他,可現在……」
唐俊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趕忙穿衣出門,驅車趕往天明花園一號別墅。
「樓主!」唐俊毅坐在葉塵面前,一臉凝重。
「出什麼事了?」
看到唐俊毅的表情,葉塵平淡道。
「今天有兩個不速之客前來找我,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葉塵目光一凝,雙目微眯。
「是域外星河的真仙道統來了吧,是萬妖、長生、金烏當中的哪一位?」
唐俊毅一臉愕然。
「您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