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寂靜無比,只有杜蘭英的哭喊聲。
圍觀的人們沉默著,看向臧鋒的目光,充斥著太多的複雜。
「臧鋒……」喬木的聲音傳來,臉蛋上寫滿了擔憂。
剛才臧鋒的所作所為,看似爽快了,但喬木深知,對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論是熊少文的父親,還是他叔叔,想要報復臧鋒話,簡直太容易了。
「我沒事。」臧鋒投來一個安心的眼神,眼眸輕輕掃過後方的蘇涵,隨即笑道,「現在感覺好多了。」
他敢這樣做,自然有恃無恐。
因為他敢肯定,蘇涵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肯定會暗中出手幫忙的……事實上,臧鋒也在借勢。
果然。
蘇涵緩步走來,也流露出一絲微笑,「走吧,我們去吃飯。」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這已經表明了一個態度,臧鋒不指望蘇涵能把熊少文一家怎麼樣,只需要暫時阻止幾天,他便有諸多手段施展。
換言之,他現在最缺的,反而是時間。
「稍等一下。」
臧鋒朝蘇涵點了點頭,走向右側路邊,兩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停在那裡。
看到臧鋒走來,副駕駛位置上的勇哥不由一愣。
「我想和天龍叔說句話。」臧鋒開門見山。
聞言。
勇哥眼中的瞳孔驟然凝縮,神色之間變得震驚不已,「你不會是……」
「呵呵。」臧鋒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也對,熊家如果狠下心對付你,恐怕你的麻煩也不小。」勇哥似在自語,而後摸出電話,快速撥通一個號碼,「喂,天龍哥,是我,您稍等一下……」
「天龍叔,我是臧鋒。」頓了頓,臧鋒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我想請你幫忙查一查熊峰凌最近的出行規律……」
待他說完,電話那頭出現短暫的停頓,隨即傳來天龍的聲音,他沒有因好奇而詢問原因,淡淡道,「知道了。」
啪。
中斷電話,臧鋒遞給勇哥。
「嘿嘿。」勇哥嘿然一笑,但很快變得認真,善意提醒道,「在這東海市,熊家絕對算得上一個龐然大物,就是現在的天龍哥也不敢輕易招惹啊。」
「我知道,謝了。」
臧鋒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不過走了幾步之後,止住身形,看向勇哥,「告訴天龍叔,這件事算我欠他一個人情。」
「我會的。」勇哥鄭重的點了點頭,目送臧鋒離開,口中低聲自語,「我現在總算明白天龍哥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旁邊跟隨的一個青年好奇問道,「勇哥,天龍哥說什麼了?」
勇哥沒有立即回答,仍然注視著臧鋒的背影,幾秒之後,才呢喃道,「臧東明的這個兒子不簡單啊。」
接下來,臧鋒在蘇涵和喬木這一大一小美女的相隨下,在所有人複雜目光的注視下,施施然離開了。
待他們的身形徹底消失,胡道等十幾個傢伙才趕緊衝過去,七手八腳將熊少文抬進車內,急速送往醫院。
今天這件事,必將會在極短暫的時間內傳遍整個校園,而臧鋒又一次成為了關注的焦點。
事實上,到了現在,許多學生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與震撼,變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同一時間。
東海第一醫院,一名面色威嚴的中年人,匆匆進入了一間豪華VIP病房。
病房中,幾名身穿白八卦的醫生眉頭緊鎖,站在一名年紀頗大的專家身後,看著他正在做為病人檢查。
病人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那張臉……非常奇特,奇特的讓人感到詭異。
他臉上的其餘部位並未有多大變化,但是那張嘴,已經腫脹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兩片嘴唇上下向外翻翻著,上面的嘴唇甚至遮住了鼻子,而下面的嘴唇則超過了下巴,紫黑的肉色泛著腥臭的氣息,像是被人在口中塞了炸藥炸出來的一樣。
青年並非別人,正是楚風。
看到中年人進來,站在病床邊一位氣質不俗的中年婦女,當即焦急喊道,「振華……」
中年趕忙搖搖頭,制止了她,隨即眼神示意,向外走去。
「究竟怎麼回事?」
走至外面客廳,中年人才皺著眉頭詢問。
婦女當即眼圈泛紅,「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小風就咳嗽的厲害,我以為他感冒了,可是一問之下,他竟然無法開口說話了,而且沒過多久就變成這樣……」
中年人正是楚風的父親,楚振華,乃是東海市工商管理局局長,此刻聞言後,當即道,「醫生怎麼說。」
「已經換了好幾個醫生,都查不出病因。」他的妻子夏琳面色擔憂,又道,「現在正在給小風檢查的是京城來的王潤王老醫生,據說是非常有名的專家。」
「京城來的?」楚振華眉頭一皺,抓住了重點。
「我已經打聽過了,據說最近華山醫院治癒了一例腦腫瘤癌症,這幾天有不少的名醫專家前來學習交流。」
「原來如此。」楚振華點了點頭,隨即安慰道,「別著急,說不定小風只是一種感染急症,沒什麼大礙,走,進去看看。」
重新進入裡面病房,恰好那名檢查的醫生直起腰,將白口罩摘下,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頰。
「王老,我,我兒子怎麼樣?」夏琳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不好說,不好說啊。」王醫生搖搖頭,凝眉成川,「非常奇怪的症狀,查不出任何病源,除了外部特徵,病人現在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但他的聲帶系統及耳鼻喉神經,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異狀。」
聽他這樣說,夏林的面色更加焦慮與擔憂,而楚振華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抱歉,我已經盡力了,嗯?難道……」王醫生搖了搖頭,似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欲言又止。
「王醫生……」
夏林期待的眼神望來。
旁邊的楚振華也沉著開口,「王醫師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我們能承受的住。」
王醫生看了看四周旁觀的醫生,說道,「諸位,你們先請出去,我和病人家屬有幾句話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