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臧鋒小心翼翼近乎虔誠的樣子,一旁的大雄忍不住樂了。
「小兄弟,你要看它的根部嗎?」
臧鋒點點頭,雙手不停,「是啊。」
「哈哈,不用那麼麻煩,直接拔起來就行了,就像我這樣……」
臧鋒一驚,趕緊道,「不要……」
但,還是晚了。
只見大雄雙手抓住一株對節草的莖幹,猛力向上一拽,蓬的一聲,根莖帶著泥土被拔離了地面。
大雄一臉的洋洋得意,「小兄弟,給你。」
臧鋒嘴角一抽,可是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痛心的接過對節草,眯眼查看其根部,隨即一臉的心疼。
「斷了。」
並沒有完全拔出來,根部最下面明顯有新的埠,有乳白色的根汁浮現而出。
「斷了?」大雄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我再拔一根,這次肯定斷不了。」
「不用不用不用……」
臧鋒趕緊制止了他,乾笑道,「這樣就行,不影響我的判斷。」
「哦。」大雄點點頭,反倒有些失望,而後似想起了什麼,當即說道,「小兄弟,我聽二妮說過,對節草的藥性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旦離開土壤,三天之內若是不入藥的話,藥性就不存在了。而且只有成熟之後才能入藥。」
臧鋒一翻白眼,這不廢話嗎,靈氣都流逝了,藥性自然不存,這就是地靈根的特性。
剛才他還想著詢問二妮,有沒有儲備成熟的對節草根莖,現在看來不用問了,對節草也有這種特性。
當下,他眯眼仔細打量,同時祭出一抹神識查探。
對節草的根部整體呈S型,根須很多,在神識之下,可以看到上面有密密麻麻繁雜的紋路。
臧鋒將之放到鼻子下面深深嗅了一口,接著,又用牙齒啃下一點放進口中。
霎時。
臧鋒的眼睛徒然張開,臉頰上是掩飾不住的狂喜之色。
就是這個味道。
想到這裡,他急切的看向大雄,問道,「大雄,對節草什麼時候成熟,要等到秋天嗎?」
「不用。」大雄笑呵呵的搖搖頭,隨即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嗯,大概要十幾天就行了,不對,也許二十幾天,反正最多一個月,二妮有時候六月中旬採集,有時候又是七月底。」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在這邊住一個月。」臧鋒眼睛一亮,隨即道,「大雄,你們村子裡還有空房子嗎?如果有的話,我想租下來,放心,我會給錢的。」
「小兄弟,你要這麼說可就太見外了。」大雄臉色一板,「你治好了二妮,就是我的恩人,我大雄說話算數,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就住我家,我家就是你家。」
「好吧。」臧鋒也不客氣,「那我就麻煩你了,不過,不用你報答我,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給二妮治病,她把這些對節草給我。」
「那不一樣。」大雄一臉不悅,「我大雄從來都是說話算數的,其實……我也想去大城市見見世面,對了小兄弟,咱們叫上二妮一起好不好?」
臧鋒有些無語,卻也有些心動。
他能看得出來,大雄的體質也非常的強健,人又實在,若是將他培養成心腹的話,絕對值得信任。
二妮就更不用說了,只要稍加訓練,就是一個出色的保鏢,甚至成為他手下的得力幹將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兩個人的人品值得信賴。
就在他思索之際,忽然,小山坡下面傳來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
「小兄弟,肯定是飯好了,我們下去吧。」旁邊大雄樂呵呵的說道。
「好。」
臧鋒點點頭,深深掃了一眼漫山遍野的對節草,而後和大雄迎著下面兩人走去。
「小兄弟!不,小先生,你,你真的能治好我家妮子的眼睛嗎?」
甫一到近前,老爺子就一把抓住了臧鋒的手腕,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寫滿了激動。
不久前,當二妮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之後,老爺子便陷入了沉思。
他可不是大雄和二妮,這輩子經歷的大風大浪實在太多了,幾乎沒有一絲猶豫便斷定臧鋒絕非尋常人。
用大雄的話來講,對方三下五除二,用幾根銀針便治好了二妮的腿,看似簡單……可試問這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之後,二妮又吐出了一句話,徹底讓老爺子震驚了。
「那個小兄弟說能夠治好我的眼睛。」二妮下意識的撫了一下眼罩,同樣有些緊張,「爺爺,您說他真的能治好我嗎?」
「什麼!」
本來正在沉思的老爺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又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隨即二話不說,拽著二妮便找了上來。
「老爺子,您先別激動。」
臧鋒越發確定老人非是常人,因為此刻他的五指像是鐵箍一樣,臧鋒竟然能感知到對方經脈中的內力涌動。
難道他是……古武者?
可為什麼要隱居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
關鍵是,臧鋒沒有從二妮身上發現會古武的跡象,二妮的那些本領明顯是野路子。
許多念頭紛沓而來,又被臧鋒很快壓下。
「老爺子,二妮的眼睛有些特殊,我還需要做些準備,關鍵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
「藥材我有。」老爺子仍然很激動,「不僅我有,村子裡每家每戶都有藥材,小先生,您可以隨便選……」
「明天我看看。」臧鋒安慰道,「老爺子請放心,既然我答應治癒二妮,就一定做到。」
「好好好,多謝小先生,多謝小先生。」
老爺子連連道謝,而後又拉著二妮道謝,臧鋒與他客氣了好一會,才一同返回家中。
這個村子裡所有住戶的家都一樣,都是用木頭搭建的木屋,有點類似閣樓的外形,看起來古樸簡陋。
吃的也是粗茶淡飯,臧鋒並未挑剔,待吃完後,又閒聊了片刻,便跟隨著來到了大雄的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