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第309章 診斷

  東海市金花園小區。

  在張離的帶領下,很快到了一棟裝修典雅的別墅中,進入客廳。

  客廳中早已經有人等候,四男兩女,衣著考究,其中好幾位身上都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顯然,張離家並非尋常人家,從這些人的衣著氣質就能看出一二。

  只是這些人的神情有些複雜,全都望著臧鋒,毫不掩飾神色之間的懷疑與不信任。

  沒辦法,臧鋒的年齡就是一個最大的硬傷,實在太年輕了,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

  更有幾個中年人臉色陰沉狠狠瞪著楚風。

  這就是你說的神醫和高人?

  你是傻子,還是把我們當成傻子?

  楚風只能對臧鋒報以歉意的苦笑,同時心中也有一絲忐忑。

  「放心吧。」

  臧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家人的姿態表現對他沒有任何殺傷力,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在他們雖然懷疑與不信,但語態之間還算客氣,也沒有發生質疑挑釁之類的狗血事件。

  客氣了幾句後,眾人帶著他進入了一間臥室。

  臥室中,一位老者正十分舒適的躺在搖椅上,一邊聽著戲曲,一邊口中哼哼著,十分的愜意。

  老者約莫七十多歲的樣子,骨骼寬大,外形硬朗,鬚髮皆白,看到臧鋒等人時,原本眯縫著的眼睛緩緩張開。

  他的眸子不僅不渾濁,反而如鷹一般犀利。

  整個人的氣質剎那變化,坐直了身體,大馬金刀,不怒自威。

  「你是病人?」

  臧鋒直視著對方,臉上表情未曾有絲毫變化,語氣平淡似水,一點都不客氣。

  反倒是老者,仍然樂呵呵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那你一定是小楚口中的那位神醫嘍?」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臉色也紅光滿面,完全看不出絲毫有病的樣子。

  「伸出手來。」

  臧鋒沒有廢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老者對面,開門見山說道。

  看到他如此的不客氣,張家之人更加不悅了,那眼神嗖嗖的瞪著楚風,讓他冷汗直冒,尷尬不已。

  他是前不久才認識張離的,然後就展開瘋狂追求,張離本人對她基本還算滿意,但張家人卻是不怎麼待見他。

  剛才他說自己認識一位神醫,提出給老爺子看病的時候,張家人根本就不相信。

  在他們看來,這只是楚風討好的一種手段。

  結果真讓他們猜到了,所謂的神醫,竟然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孩子。

  張離原本對臧鋒有著一絲信心,畢竟他剛才保證過,可看他的態度,再次懷疑起來。

  但到了現在,她也只能幫著楚風說話,「爺爺,臧先生向我保證過,一定能治好您那些小毛病的。」

  「呵呵,那就麻煩小神醫了。」

  老者仍然笑呵呵的樣子,很隨意的伸出手,同時對張離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像是再說,看,爺爺很配合你吧。

  這一切自然都被臧鋒看在眼中,但都被他無視了,探出三根手指搭在脈搏上,眼睛微微眯縫起來。

  號脈,查看眼瞼,舌苔……一番必要的流程下來,臧鋒微微沉思。

  周圍也同時安靜下來,不管相不相信,關於到老爺子的身體,眾人也想聽聽所謂的神醫會說什麼。

  許久。

  臧鋒緩緩張開眼睛,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

  「血癌!」

  聲音不高,但話音落下的剎那,整個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

  原本隨意笑呵呵的老者,神色之間猛地一變,目光猶如刀子一般凝視臧鋒。

  同時,房間裡的其他人都臉色陰沉,怒目而視。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位相貌和張離有幾分相像的中年人陰沉開口。

  而另外一名中年,則直接對準了楚風,「楚風,這就是你請來的神醫嗎?還是你都當我們是傻子?」

  楚風更加尷尬了,沒有爭辯,不過他相信臧鋒不會說謊,更不會為了那區區五百萬誇大其詞。

  這時,其中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忽然鄙夷道,「楚風,我看你朋友是窮瘋了吧,如果想要錢說一聲,我們家不介意施捨一些……」

  這一次楚風不愛聽了,當即臉色一沉,「張龍,你什麼意思?」

  「呵呵,你說我什麼意思?」

  名為張龍的青年冷笑一聲,「你之前說認識一位神醫,大家都信你了,結果你弄來一個小毛孩,你說對方要價很高,五百萬,哈哈,如果真的能治好老爺子的話,雖然都是一些小毛病,我們家也不缺那五百萬,可你看看,他說了什麼?血癌?不是窮瘋是什麼。」

  「你……」

  楚風剛要說話,被臧鋒一擺手制止了。

  他的雙眼凝視著老者,不語,只是眼神中不時閃現一抹不耐煩,似在忍耐著什麼。

  「都住口!」

  忽然,老者一聲沉喝,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老者的眉宇之間浮現著很少出現的認真與凝重。

  「小友,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你僅用望與切兩項就斷定老夫的病情?我就和你直說吧,我身上都是一些老毛病,而且是年輕時留下的病根,國內外各大醫院,先進的醫療儀器,以及著名的專家都給我看過,檢查結果僅僅是反覆發作的老毛病,不知道你因何斷定老夫是血癌?」

  臧鋒的嘴角微微揚起,「你的老毛病是什麼?」

  老者倒是沒有賣關子,但神色之間卻浮現出驕傲的神色。

  「我十六歲當的兵,在部隊中呆了整整十年,那時候訓練很苦,經常受傷,而且每次受傷之後,都沒有放在心上,沒有好好治療,當然,那時候我們國家的醫療條件也不是很好,所以現在年紀大了,烙下了病根,經常傷風感冒,咳嗽心疼,而且脊椎也受過傷,留下了後遺症。」

  說完,他的一雙眼睛凝視臧鋒,「除了那些老毛病,我的身體好的很。」

  分明是一身老毛病,卻被一個只號脈的年輕人說成了血癌,這可不是小事,換做是誰也不會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