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神針?
神醫?
當聽到這幾個詞彙之後,陶大師不由一愣。
旋即,他似明白了什麼,一雙眼睛立即看向臧鋒,流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呵呵。」
他忽然笑了起來,目光從臧鋒身上移開,看向王院長,「老王,你口中所謂的妙手神針,不會就是這個毛頭小子吧,嘿嘿,怪不得現在滿世界都是庸醫,莫不是學了幾手針灸的皮毛,把你也給糊弄過去了吧。」
他的聲音尖酸刻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輕蔑。
如果說臧鋒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中醫的話,陶大師說不定會認真對待,畢竟,中醫針灸之道,沒有時間積累和經驗,根本不可能有所成就。
臧鋒明顯是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臉上的稚嫩還沒有完全褪去。
馬院長的確提過幾次,而且甚為推崇。
可現在見到本人後,陶大師當即自行腦補。
在他看來,或許臧鋒略懂針灸皮毛,上次能治好病人,只怕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恰好又被王院長遇到了,所以才這樣推崇。
若要說他是妙手神針,打死陶大師也不信。
這時,王院長的聲音傳來,「老王,臧先生的醫術的確很神奇。」
「神奇?嘿嘿。」
陶大師不屑冷笑一聲,臉色又立即陰沉下來,眼神陰騭盯著葉老爺子,「葉江瀾,既然請我來治病,卻又請了別人,你不會讓這個毛頭小子給你孫子治病吧。」
未等老爺子接話,臧鋒搶先開口了,語氣極為不客氣,「老傢伙,少在那裡倚老賣老,你以為你是誰?」
「你……你!」陶大師立即瞪大了眼睛,臉色鐵青,「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聯合國秘書長?」臧鋒仔細瞅著對方,流露一副害怕的模樣,「不對,難道你是最新上任的米國總統特老母?」
噗嗤!
即便是葉初然也不禁莞爾。
「牙尖嘴利的小子。」
陶大師氣的直哆嗦,平日誰見到他不都得拍馬追捧,向來都是他高高在上,何曾被人如此嘲諷過。
他憤怒的盯著葉老爺子,「葉江瀾,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交代什麼?」葉老爺子也是一陣火大,「我請你來是為我孫兒治病的,不是讓你來指手劃腳的。」
聞言。
陶大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他的內心之中卻是生出了疑惑。
臧先生!
這是剛才王院長的稱呼。
難道他是中醫世家的的後輩子弟?
或者是某個針灸流派的傳人?
有這個可能。
不過即便如此,那又怎樣?
針灸之道最是深奧,他從小便浸淫此道,一直到現在,論施針次數和病例,以及治癒的比例,也不敢自稱神針。
突地,眼皮一跳。
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葉老爺子。
難道這老傢伙察覺到了什麼端倪不成?
沒錯,他是來治病的,但不是醫好,而是……醫死。
但這個醫死不會直接死亡,而是會讓病者表面上轉好,但實際情況更加嚴重。
以陶大師的手段,完全可以不著痕跡的做到這一點。
當然,最關鍵的是,有人給他指明了詳細的針灸路線,即便有行家在場,也看不出來。
所以說,中醫最可怕,尤其那些精通針灸和人體穴位的中醫,或許會在不經意的碰你一下,便會讓你生有暗疾。
不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陶大師仍然不想有太多的人觀摩。
現在葉江瀾帶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出現,這讓陶大師生出了深深的警惕。
想到這裡,他正眼看向葉老爺子,「葉江瀾,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孫子的病,我無法徹底治癒,但是,至少我可以延緩他的症狀,讓他多活幾個月,若是讓別人出手,當場死了的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什麼!
話音剛落,葉老爺子和葉初然徒然變了顏色。
「你說什麼?阿楓只是神智不清,怎麼可能是絕症!」
頓了頓,他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不過,老夫可以確定,這種血毒蔓延的速度極快,若是老夫不出手,他三天之內必死,你自己考慮吧。」
說完,他負手而站,腦袋四十五度揚起,就等著對方開口求自己。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陶大師臉色鐵青,目瞪口呆。
葉老爺子倒底不是尋常人,短暫的震驚之後,臉色懇求的望著臧鋒,「臧小友,他說不是真的,對吧。」
臧鋒點點頭,「對,這老傢伙就是危言聳聽,自抬身價呢。」
!
陶大師的鼻子險些都氣歪了,「無知!老夫一生行醫,別人都是上趕著求我,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質疑過。」
頓了頓,他又道,「既然你相信這個毛頭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他是怎樣一個妙手神針,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面,老夫出診的規矩不可破。」
「陶大師放心。」葉老爺子根本不在乎那點錢,「一百萬的診金一分都不會少。」
「那就好。」
陶大師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中卻是暗喜不已。
他剛才已經仔細檢查過病人的症狀,完全可以確定,不管是誰出手,這個病人絕對……死定了,只是時間的遲與早。
當然,即便是事先知道,憑他自身的醫術也無法醫好病人。
現在有人願意當替死鬼,而他又把錢掙了,何樂而不為。
他不相信臧鋒能有什麼作為,到時候一定要狠狠的羞辱這個小混蛋,然後讓葉老傢伙跪下來求自己。
就在他沉思之際,臧鋒忽然開口,聲音充斥著疑惑,「老爺子,這老傢伙不會是騙子吧?」
聞言。
葉老爺子一愣,就連旁邊的王院長也不明所以。
但陶大師卻是瞬間充滿了怒火,喝道,「小子,你說什麼?我是騙子?哈哈,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陶福然是什麼人,誰敢說我是騙子!」
「那你……不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