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鋒一愣,隨即苦笑。
「她是東海葉家的天之嬌女,肯定有錢啊。而且……她不是我女朋友,您千萬別再說這種話了,免得誤會。」
「不是你女朋友?」臧東明一怔,隨即流露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你老子怎麼可能誤會,她分明就是看上我兒子了,不然的話,怎麼能對你那麼好?別狡辯,我且問你,你是怎麼想的。」
「我還小……」臧鋒感覺有些牙疼,「我說您了能不能別瞎操心,我現在可是搶手貨。」
「果然是有錢人啊。」臧東明隨手拿起桌上的菜單,嘖嘖稱奇,「最低一道菜就要888。呵呵呵呵,一桌飯抵得上我一年掙的錢了。」
「呵呵。」臧鋒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又道,「對了,這次回來應該不會走了吧。」
聞言。
臧東明收斂笑容,沉默了。
嗯?
臧鋒眉頭一皺,望來。
「不走了。」臧東明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沉,話鋒一轉,「不過,我明天想回去陪陪你媽,住一段時間,唉,不論是做丈夫,還是做父親,我都不稱職啊。」
臧鋒也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麼。
前身八歲的時候,他的母親便因病逝世了,但是在那段模糊的記憶中,前身是非常快樂的。
因此,前身從小對母親便極為思念,時常去往墳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也會把自己的那本『日記』念給母親聽,一個人歡樂大笑,一個人嚎啕大哭。
他現在所住之地,乃是北郊城鄉接合處的小院子,其實那座院子是臧天明買下的,臧鋒從小生活的地方,是距離現在居住之地二十公里,一個叫做王家莊的村子。
她母親的墳墓便埋在那裡的一座山頭。
「我跟你一起去吧。」臧鋒抬頭望來。
「不用,你馬上就要高考了,還是用心學習吧。」臧東明搖頭拒絕,隨即似想起了什麼,從兜里摸出一個皮夾,而後拿出一張卡遞給臧鋒,「這裡面有些錢,你且用著。」
「我有錢。」臧鋒沒有接,迎著他似有釋然的眼神,當即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自己掙的錢,我可沒有吃軟飯的習慣。」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那位奇人不僅教了我一些拳腳功夫,還讓我跟他學醫,正好有一次遇到葉初然他爺爺病重,那位奇人隨手就給治好了,葉家出手大方,給了很多錢,不過那位奇人沒有要,他走的時候,把所有的錢都給我留下了。」
臧鋒早就想好了藉口,而且已經提前和葉初然溝通過,所以並不怕露餡。
「是嗎。」
臧東明顯然很好奇,正要繼續詢問,忽然,包廂外面傳來了吵鬧聲,聲音很大,即便包廂門隔音很好,也足以讓兩人聽的清清楚楚。
「你們怎麼回事,這天涯海閣分明是我提前預定的,怎麼就成別人的了?你們的信譽呢?」
「就是,還是五星級大酒店呢,找你們經理來,讓她給我們個說法。」一個女子的聲音也附和道。
「張先生,實在很抱歉,您預定的時候是八點,可是到了八點半,您還沒有到,按著我們的規定……」
「別特碼跟我講規定,我來這裡吃飯是看得起你們,你們反倒拿捏起來了,店大欺客是吧?」
「……」
外面吵吵鬧鬧,包廂中的臧鋒父子倆卻是相互對視一眼,神色之間頗為古怪。
「好像是說咱們這個包廂?」臧東明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臧鋒點了點頭,而後笑道,「別理會,跟我們沒關係……」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包廂門被大力推開,當先一個身形闖了進來。
臧鋒臉色一僵,饒是他臉皮賽過城牆,此刻也有些發燙,心中更的有些微惱。
當即望去,來人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青年約莫二十七八歲,身材挺拔,相貌也算英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但眼中卻是冒著兇狠的光芒。
看到他,臧鋒一怔,而後笑了。
熟人啊。
臧鋒認出了來人,但對方卻沒有認出他。
他氣勢洶洶進入包廂,惡狠狠盯著臧鋒父子,邁大步走來,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立刻給我消失。」
臧鋒神色之間仍然勾勒著淡淡的笑意,只是聲音很冷,「這句話同樣送給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嗯?」
眼鏡男一愣,上下打量臧鋒,感覺有些眼熟,似在哪兒見過,不過他並不在意,反而被臧鋒的一句話激怒了。
「這個包廂是我提前訂下的,你讓我走?你再說一句試試?」
「滾!」臧鋒的臉色陰沉下來,「別找不自在。」
「小子,你特碼找死。」
眼鏡男眼中厲色一閃,伸手就要推搡臧鋒,不過就在這時,外面又走進三個人,其中一個是這裡的服務員。
另外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青年長的英俊帥氣,氣宇軒昂,穿著看似簡單實則昂貴的的著裝,女的穿著比較暴露,妖嬈嫵媚,渾身透著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
「老公,就是他們搶了我們的包廂?」女子甫一進來便搶先開口。
眼鏡男陰沉著臉色點點頭,「就是他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鄉巴佬。」
「還真是鄉巴佬呢。」女子像是審視垃圾一樣的眼神,在臧鋒和臧東明身上轉換,語氣尖酸刻薄,「就你們能吃得起這一頓飯嗎?一臉的窮酸相,還打腫臉充胖子,趕緊走吧,讓你們走是為你們好。別到時候連飯錢都付不起,還得賣腎來還債。」
臧鋒臉色一沉,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冷冷道,「趕緊滾蛋,別挑戰我的耐心,否則……」
話未說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否則怎樣?」
打斷他的是旁邊那位英俊帥氣的青年,他笑呵呵走了過來,「你的耐心在我眼中,還不如一隻阿貓阿狗,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你們自己離開,還是讓我叫人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