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只要稍微有些身份的官員都知道,這位市委書記絕對是個行動派實幹人物,清廉公正,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亂用職權。
事實上,當初敲打熊峰海的人,就是這位市委書記。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鄭書記接到了京城的來電,所以才小小的敲打了對方一次。
但這一次卻又不同,乃是因為葉初然而來。
葉初然給他打電話求助的時候,他正準備回家,原本不想過來的,因此立即給市局王局長打電話讓他處理一下,可是掛斷電話後,又覺得不妥,便吩咐司機直接趕來深藍會所。
無他,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熊家。
還有最關鍵的是一件事,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卻很清楚,別看葉家是商業家族,可是卻與東海隱居的趙家關係莫逆。
趙家那位老爺子,其身份地位絕對不低於京城的那位。
「鄭書記,您怎麼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熊峰海,趕忙走過來打招呼,臉上竭力擠出客氣的笑容,但他的一顆心卻是沉到了谷底。
事情的經過,他在樓上看的清楚,自然也認識葉初然,可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能量這麼大,竟然能把市委書記搬出來。
「我正好回家路遇此地。」鄭山河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看到這裡被警車封鎖,所以進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聞言,熊峰海一愣,不是葉家丫頭搬來的救兵?這就好辦了,當即勉強笑道,「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
話未說完,便被鄭山河擺手制止了,他的目光已經看向了臉色蒼白的洪濤,「洪副局長,如此大動干戈,發生了什麼事?」
洪濤嘴角抽搐,笑的比哭還難看,說道,「是這樣的鄭書記,我接到報警,說這裡發生惡性傷人事件,據說行兇者十分兇殘,所以才前來拿人……」
「真是這樣?」洪濤的目光充斥著淡淡的審視,「沒有別的原因?」
「沒,沒有……」洪濤額頭滴落冷汗。
聞言,鄭山河點點頭,眼睛隨意瞟向大廳眾人,收回目光,沉默不語。
他進來只說了兩句話,聲音不高,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可是常年高位形成的氣場,卻是讓整個大廳的氣氛壓抑而凝重。
「洪副局長,你似乎還有些話沒有說吧。」
「開槍?」
聽到這句話,本來沉默不語的鄭山河臉色立時一沉,眼神凌厲的凝視洪濤。
「沒,沒有,我,我沒有命令開槍……」
葉初然卻是不依不饒,「那你剛才說,若是我朋友反抗的話,會怎麼樣?」
「這……這是誤會,我,我只是嚇唬他……」
洪濤想死的心都有了,直至這時,他才看到葉初然,自然也認識葉家這位天之嬌女,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臧鋒的朋友。
心中頓時將熊峰凌父子罵了個狗血噴頭,嗎的,這是在坑老子啊。
開槍可不是小事兒,他剛才也沒有真的說出來,自然不會承認。
這時,葉初然的聲音又傳來,面呈氣憤,聲音冰寒,看向鄭山河,「鄭書記,我和我朋友前來參加宴會,就因為我拒絕了熊少林跳舞的邀請,所以他才對我朋友動手,不止我一個人看到,這裡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他先動手,我朋友只是自衛反擊。」
頓了頓,迎著鄭山河愈發陰沉的臉頰,葉初然提高了聲音,「而這位熊區長下來之後,卻說熊少林沒有動手。」
說完之後,她直接迎上了熊峰海,「熊區長,鄭書記在這裡,你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狠。
太狠了。
就連一直默默不語的臧鋒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個大美女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委屈的跟個小媳婦似的,沒想到竟然這麼犀利。
旁邊的熊峰海險些站立不穩,再也沒有最初的頤使氣指,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只能勉強擠出笑容,給自己找台階下。
「呵呵,呵呵呵,我當時在二樓,也許沒看清,是我太武斷了,不過請鄭書記放心,如果真是小侄先動手的話,我這個當叔叔的決不姑息……」
熊峰海十分清楚,在這種場合之下,狡辯不如認錯,後退一步給自己留有餘地。
聞言,鄭山河陰沉的臉色微微緩和,隨後看向在場警察,「你們進來之後,有誰經過調查?」
「他。也只有這位警察略微公正,進來之後先行調查。」
話音剛落,臧鋒便揚起手臂指向了人群中的苟翔,人們也循著方向望去。
苟翔先是嚇了一條,待反應過來之後,迎著一道道複雜的眼神,趕忙站出來,「報告鄭書記,我叫苟翔,我先到的這裡,也,也經過初步調查。」
「不錯。既然你調查過,那你來說。」
鄭山河竟然讚揚了一句,直讓苟翔受寵若驚,不敢怠慢,更不敢有絲毫保留,把自己所調查的過程,原本原本述說了一變。
因為他提前到來,而且又是拖延時間,所以調查的很詳細,足足十分鐘才止住。
最後,苟翔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又道,「鄭書記,這就是我調查的結果,只是……還沒有經過當事人雙方的核對。」
鄭山河點點頭,看向臧鋒的目光充斥著一縷淡淡的異樣,很快消失,就是這個年輕人,竟然讓初然這丫頭不惜一切的維護,看來他們兩者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啊。
這種思緒一閃而逝,隨即道,「這位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聞言,臧鋒沉吟一下,隨即搖搖頭,「他說的基本符合。」
「好。」鄭山河又看向熊峰海,目光沒有停留,定格在一旁熊峰凌父子身上,「你們呢,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我……」熊少林早已經驚慌失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求助的眼神看向熊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