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色的身影從遠處掠過來,渾身線下帶著驚人的威壓,朝著不值文抬起了一掌,赤炎般的火紅呼嘯而來。
哪怕是遠處的人都不由感覺到了危險,驚呼了一聲。
若是不值文受了這一掌,絕對命喪當場!
要是說灰袍人為了阻止不值文放棄傷王俊德,那麼完全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可是哪怕不值文選擇躲避或者逃避,那也是必死無疑!
原因無他,因為灰袍人是通天巔峰的強者,而不值文就算在同輩裡面再強,在他面前也只是個小輩!
雙方實力相差,懸殊!
可是就算如此,不值文依舊不慌不忙,也不躲閃,而是繼續斬著王俊德的手指!
「嗤!」
鮮血湧出。
接著響起了王俊德痛苦的哀嚎聲!
一道漂亮的紅色拋物線,落在四五米處,帶著新鮮血液的手指頭還在地上滾了一圈。
「該死!」灰袍人看到這幕,勃然大怒,瞬間怒目圓睜,氣勢再漲,越發的恐怖如斯。
眾人只覺得耳膜要裂開了。
「哈哈,王玄風你這般橫插一手太以大欺小,不要臉了」
就在赤紅火焰即將砸在不值文身上的時候,一道清朗洪亮的聲音響起,同時一道透明的宛如玻璃的東西抵擋在了不值文的身上,瞬息間赤紅火焰和透明玻璃的東西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
「轟隆!」
破碎聲響起。
赤紅的火焰炸裂開來,閃爍成一道道的煙花。
片刻間,赤紅的火焰消失殆盡,而薄如蟬翼的玻璃卻和剛才一樣,連一片劃痕都沒有。
很明顯,薄如蟬翼的主人比王玄風的實力要高一個層次。
「你是誰!?」
灰袍人王玄風轉瞬出現在了王俊德旁邊,把王俊德護在了伸手,忌憚的看著對面。
此時,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青年,面帶含笑,緩緩的走了出來。邁腳往前垮了一步,直接垮在虛空處,不但沒有往下墜落,反而腳下生起了一朵冰蓮花。
青年就那麼從容不迫的往對岸走去,腳下生花,好看的不真實。
明明腳踏虛空,卻如履平地。
對於冰元素如此熟稔的掌控,王玄風直接吃了一驚,灰袍下的手都不由的緊了緊,一字一頓說出了三個字。
「風、致、遠?」
「風致遠?」
「欸,風致遠是什麼人?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天吶——我記起來了,在二十多年前的時候,鳳火宗的老宗主就是被一個神秘的白衣人一招打敗,那個人的名號好像就叫風致遠!」
「不可能!二十多年前?可是他現在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
「.....」
徐帆聽著眾人的討論,也頗有興趣的看著風致遠。
徐帆的神識在掃過風致遠身體的時候,風致遠居然有所感覺,回過頭朝著徐帆這個方向掃了一眼,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探究,只是一眼就收了回來。
徐帆收回了神識,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
風致遠的身上有著和祝陽元和燭龍相似的氣息,這種氣息非常特別,和古武者更是不一樣,看來風致遠應該也是來自大荒仙界,而且他的年紀也不是表面的二十出頭,從他的根骨來看,最少也有兩百多歲了!
王玄風快速的在王俊德胸口和手臂上點了幾下,臉色有些慘白,有些忌憚的看著風致遠,一字一頓問;「風致遠!你到底想幹什麼!」
明顯底氣不足。
「哈哈,我什麼意思?王玄風,你可知道英傑宴會的對決,講的就是公平公正,你兒子本身輸了,他不服氣背著下黑手想殺了他,不值文只斷他一指,已經很仁慈了。可是你居然還不顧身份的對一個晚輩動手,」風致遠說著就飄然落在了不值文的旁邊,看著風致遠噙著冷笑道;「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想幹什麼?」
風致遠言語並不重,甚至有些輕飄飄,但是卻讓王玄風心驚肉跳。
王玄風腦海里浮現了二十年前,鳳火宗當時還是一流大門派,鳳火宗的老宗主那已經是成名已久的老強者了,已經達到了半步洞虛境境界的洛離,結果當場被風致遠一劍斬了一隻手臂!
當時風致遠斬斷了洛離的右手之後,又一劍把鳳火宗的門匾一斬為二,恐怖如斯的冰寒劍氣,到了如今山門的石頭上還留下了那猙獰又恐怖的劍氣。
從此以後,鳳火宗就開始衰敗,一直在走下坡路,從最開始的一流大勢力淪為了二流,到了現在只是二流中的墊底,隨時被擠進三流勢力!
王玄風現在的實力,說的好聽一點就和但是的洛離差不多,面對風致遠,別說勝算了,就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風致遠,」王玄風雖然緊張的不行,卻也硬的頭皮問;「你,這事你為什麼要參與?」
風致遠看了一眼王玄風,反問道;「王玄風,你知為什麼二十年前,我突然殺上鳳火宗?」
「不知!」
王玄風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他,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多年一直在尋找故友之子,找了多年終於在鳳火宗找到了,不過他卻在鳳火宗過的慘無人道的日子!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寒冬凜冽穿著單衣掃雪,渾身凍的發紫,手腳都已經沒有知覺了但是渾身的凍瘡卻滲人,走路都走不穩。」風致遠神色冷冽的道;「我從他脖子上的胎記認出了他,想帶他走,可是鳳火宗不但不讓,洛離那該死的東西居然還要他對我出手,我只是卸下他一個胳膊,那是我仁慈!」
「.....!」王玄風聽聞,震驚的看著不值文,又看著風致遠,有些結巴道;「他?難道就是.....」
「對,不值文就是我故友之子。」風致遠點頭繼續道;「當年我重傷的時候,受過不兄夫婦的照顧。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們就在一場意外的交通中去世了,所以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遺孤!」
王玄風此時還有什麼不懂的,無奈的點頭道;「我明白了,難怪不值文是你親手教出來的......」再也不提報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