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裡面的眾人紛紛轉頭,朝門口看去。
只見許卻元坐在輪椅上,被保鏢從門口推了進來。
而且在輪椅旁邊還掛著一個吊瓶,再給許卻元打著點滴。
還有許玄豪,同樣也坐在另一把輪椅上,被另一個保鏢推著。
許卻元本來就已經身體非常差了,尤其現在又碰到這麼一檔子糟心的事情,身體加上心理上的雙重重擊,讓他的身體更加垮了下來,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口氣順不下來,就直接嗝屁了。
在來之前,他剛從許玄豪口中得知了關於「天少」的事情,差點沒被氣死。
不過氣憤歸氣憤,但他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赴死,所以才趕緊匆匆追了過來,想要在自己臨死之前,保自己兒子一命。
他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讓許玄強不死,這就已經足夠了。
許玄一連忙快步迎了上去,嘴裡說道:「二叔,您現在的身子需要靜養,可千萬不能到處跑。」
「爸,玄豪,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許玄豪臉色一變,急忙起身,然後對兩個推著輪椅的保鏢吩咐道:「你們趕緊把我爸他們推回去,不要讓他們亂跑。」
「給我閉嘴!」
許卻元怒吼道。
只是他的身體如何能夠這麼動氣,才剛一吼完,身體馬上就承受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臉都憋得通紅一片,讓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這樣咳死。
許玄強連忙跑過去,拍著許卻元的後背,好不容易才讓許卻元順過氣來。
許卻元一把推開許玄強,目光悲哀地看向許玄一,說道:「玄一,二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二叔求求你,看在二叔以往的面子上,別讓二叔白髮人送黑髮人,好嗎?」
說完,眼淚止不住地從他眼中流了出來。
「爸……」許玄強同樣流下眼淚,噗通一聲,跪在許卻元神情。
此時此刻,他是真心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要是他以前沒有做下那些錯事,也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
「二叔……」許玄一嘆息。
他雖然對許玄豪、許玄強兩人的所作所為很是氣憤,然而對於許卻元這位二叔,他卻並沒有任何怨氣。
當年,正是許玄一的父親,和他的二叔許卻元兩人,才辛辛苦苦把這個許家撐了起來。
許卻元對於整個家族的貢獻,誰都無法抹消。
許卻元流著眼淚說道:「玄一,我知道你恨玄強,這也是他罪有應得。但我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夠對他網開一面,就當是二叔求你了,而且他也已經知錯了,好不好?」
許玄一內心很是掙扎。
許玄強三番五次的陷害他的女兒,作為一個父親,他如何不痛恨許玄強。
可不管怎麼樣,許玄強畢竟是他的堂兄,他們身體裡面都流淌著同樣的血脈。
尤其還有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二叔,在自己面前如此一再哀求,讓他如何也無法硬起心腸。
可問題是,就算自己不動手的話,自己的女婿徐帆難道就不會動手麼?
而且若是讓徐帆動手的話,到時候許玄強的下場,只怕會更加的悽慘。
看到許玄一半天沉默著不說話。
許卻元還以為許玄一不願意答應自己,只好將目光又看向了許奕雪,哀求道:「小雪兒,二爺爺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小時候二爺爺最喜歡逗你玩了,經常抱著你去湖邊看風景,難道你忘了嗎?」
聽到許卻元叫自己「小雪兒」,許奕雪頓時就被勾起了小時候的記憶。
小時候,她和二爺爺許卻元的關係的確非常好,而且許家上下,「小雪兒」幾乎就是二爺爺的專屬稱呼,只有許卻元是這麼叫她的。
看到許卻元哀求地看著自己,許奕雪如何能不心軟。
她抬頭看向旁邊的徐帆,低聲道:「老公,要不然……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徐帆問道:「可是他們害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你心裡就不生氣嗎?」
許奕雪笑道:「算了吧,畢竟我們都是許家的人,而且冤冤相報何時了,沒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行,既然你不想報復,那就算了吧。」徐帆點頭道。
在他心中,無論是許玄強、許玄豪,又或者是馬家的那些人,陸家的那些人,都只不過是隨手可以滅掉的螻蟻罷了。
滅掉幾隻螻蟻,對他而言,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不過現在許奕雪的請求,他也不好拒絕。
徐帆看向許玄一,說道:「爸,這件事情讓我來處置吧。」
許玄一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
隨即便退到一邊。
徐帆走上前,看著許玄強等人,說道:「許玄強、許玄豪,你們陷害奕雪,讓她這些年來受盡了委屈。本來,我是打算徹底除掉你們……」
許卻元父子三人卻是臉色一松。
有了一個「本來」,這豈不就意味著情況改變了?
只聽徐帆繼續說道:「但看在你們都是一個家族,我也就只能輕饒了你們。」
「不過死罪可免,可活罪難逃,既然你們做錯了事,自然就要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從現在開始,許玄強、許玄豪,你們二人被逐出許家,並且交出你們手中所有在許家產業的股份。而且今後不得再踏進深真市,不能做任何對不起許家之事。」
「否則,哪怕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定不饒恕!」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在別人耳中只是尋常的語氣。
可聽到許玄強和許玄豪二人的耳中,便猶如一記雷霆滾滾,深深刻在他們的腦海中。
甚至讓他們的精神都有了短暫的恍惚,不過他們很快回過神來,只當是徐帆的聲音大了一些,並沒有懷疑什麼。
他們自然不知道,最後一句話,徐帆運用了精神秘法,將自己的精神意志深深刻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只要他們的實力不超過徐帆,那麼就絕不可能違背徐帆的精神意志。
如此一來,也才能讓徐帆免除後顧之憂。
「是。」許玄強答應道,整個人仿佛瞬間衰老了幾十歲。
許玄豪也答應一聲,臉色格外難看。
父子三人一番道謝後,這才離去。
大概下午時分,他們便帶著一車行禮,從許家後門直接離開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至於他們離開許家以後又去了哪裡,無人知曉,總之他們從此以後,他們再也沒有回到過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