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坐著許多人,大致分為兩排。
左邊的一排,分別是許玄強、許玄佐兄弟二人,以及還有許家的幾個長老,總之許家的高層基本都來了。
此時許玄強和許玄佐都是滿臉笑意,仿佛遇到了天大喜事。
而在右邊的一排,則是馬家的人。
馬家為首之人,是一個面帶微笑、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然而真正熟悉他的人才了解,此人就是一隻笑面虎,哪怕他捅了你十七八刀,也能夠笑呵呵和你打招呼。
這正是馬家的家主,馬異台。
挨著馬異台下手方的,是馬家的二爺,馬異座。
此人長得眉高眼低,鼻樑高聳,看起來很是陰沉,笑起來也是那種陰陰的笑容。
還有一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眼窩深陷,臉色有種不健康的蒼白,雖然穿著西服,然而腦袋上的那一撮小黃毛,卻顯得和他的打扮十分不搭配。
尤其是他的神情,一副吊兒子當的樣子,坐沒坐相,眼睛裡面滿是不耐煩。
這就是今天的主角,馬家少爺李克友。
除了這三個馬家的主要人物,另外還有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者鶴髮童顏,身上穿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衫,太陽穴高高鼓起,氣息悠長,顯然為一身不俗的修為。
自從坐在這裡開始,他便沒有說過一句話,始終在閉目養神。
不過卻沒人敢小覷他,尤其是許玄一看向此人的目光,始終帶著忌憚。
另一個年輕者,也有三十多歲,一身褐色勁裝,他一臉的冷漠,同樣沉默不語。
在他身後,豎著一桿長槍,槍桿直接插入地面以下,僅僅只是用目光看著,便給人無比的寒意。
這些馬家的人來到這裡以後,並沒有馬上談論事情,而是在東拉西扯,說一些家長里短的話。
不過許玄一自然清楚,馬家的人來這裡,自然不可能是和他們聊家常的。
果然聊了沒多久,只見馬異台喝茶趁著喝茶的時候,給馬世友遞了一個眼神。
馬世友自然明白馬異台是什麼意思,臉上浮現出笑容,站起身來,先是對許玄一拱了拱手,然後才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許叔,這次我們上門拜訪,想必你們也知道怎麼回事,便是為了許小姐來此。自從幾年前看見了許小姐,我對許小姐就是一見鍾情,朝思暮想,一刻都沒有忘記過。只可惜上一次因為意外,沒有成全我們之間的美好。」
「所以這次過來,我誠意十足,希望許叔能夠成全我和許小姐之間的好事。」
說完,馬世友又拱了拱手。
還不等許玄一開口,許玄強便開口,笑呵呵說道:「不得不說,世友賢侄果然是眼光獨到,,要知道飛兒,可是我們許家最出色的女子,不但才貌雙全,而且有很高的商業天賦,年紀輕輕便打拼出一份十分耀眼的事業。如果再給她一段時間,相信還可以做得更好。」
馬世友點了點頭,一臉贊同地微笑道:「沒錯,正是許小姐的才貌雙全,才讓我愛她愛得不可自拔。」
馬異台放下茶杯,目光看向許玄一,微笑道:「不知道許兄對此事怎麼看待?我知道,許奕雪一直都是許兄的掌上明珠,不過世友也不差,他也是我們馬家未來的繼承人,如果他們能夠在一起,男才女貌,這一定會成為一段佳話。更重要的是,這不但是他們的好事,同樣也是我們兩家的好事。」
「而且我最近打算將世友派到中海,在哪裡擴展市場,等世友到了那裡,正好可以讓兩個小輩相互接觸一下,加深一下感情。」
說到這裡,馬異台住了口,微笑看著許玄一,等待他的回答。
「我覺得此事非常好。」
許玄佐這時開口,他目光炙熱地看著許玄一,勸說道:「這的確是喜事一件,他們兩個年輕人男才女貌,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他們能夠在一起的話,這不但能夠讓他們自己有更好的發展,而且對於我們兩家來說,同樣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只要我們許家和馬家聯手,到時候深真市豈不就等於是我們兩家的天下?」
雖然許玄強暫時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看他的神情,很明顯對於此事也持贊同態度。
不僅僅是許玄強和許玄佐兩人。
就連許家的二長老和三長老,同樣是微笑著點頭,一臉贊同的樣子。
大長老卻是皺著眉頭,眼中有些擔憂,似乎並不是非常贊同。
許玄一深吸一口氣,朝著馬異台拱了拱手,笑呵呵說道:「首先,多謝馬兄看得起我家奕雪,也多謝世友賢侄對我家奕雪的一片心意。」
聽到許玄一的這番語氣,馬異台、許玄一、許玄佐等人頓時變得神情陰沉下來。
馬世友卻還沒有聽懂許玄一的潛意思,依舊樂呵呵的,甚至還朝許玄一拱了拱手。
接下來,果然只聽許玄一語氣一轉,搖頭嘆息道:「雖然馬家諸位對於小女十分喜愛,但只可惜,奕雪承受不起這個福分。唉,說起來也不怕馬兄幾位笑話,如今小女雖然還沒有嫁人,但她卻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世友賢侄如今還沒有娶妻生子,現在如果要娶小女,這豈不是太委屈世友賢侄了?而且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世友賢侄完全可以另覓佳偶。」
馬異台皺了皺眉,不過他馬上便壓下心頭不快,重新露出笑容,目光十分誠懇地看著許玄一,鄭重說道:
「我覺得許兄此言差矣,以前許小姐年輕不懂事,所以做下了一些錯事,但總不能因為這些錯事反而耽誤了她一輩子吧?現在許小姐年紀輕輕,正是一生之中最燦爛的年華階段。」
頓了一頓,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許小姐現在不嫁人,將來只怕要更加嫁不出去了。更何況,難道許兄打算讓許小姐一輩子不嫁人麼?這不但是拆散了許小姐和世友之間的情分,更是對他們的殘忍啊。」
聽到馬異台這番話,許玄一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實話,他心裡又何嘗不是為此感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