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嘴裡吧唧吧唧地說了一大段尖厲的話,旋即邁出門檻,朝徐月走去,途中擼起雙手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樣。
這副兇惡嘴臉,將童童都嚇得小腦袋縮到了徐帆懷裡。
徐月長年受這婦人的欺負,隱藏心底的委屈涌了上來,緊抿著唇,怒目而視。
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負徐月,徐帆只覺有股怒火蹭蹭蹭往上涌,原來妹妹過得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苦。
如此態度惡劣的惡僕,不好好修理一頓,不足以泄怒火。
在那婦人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徐帆腳掌輕跺地面,頓時散發出了一股勁氣,有所控制地席捲向中年婦人。
當即婦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對我做了什麼?」婦人怒不可遏地回頭冷冷盯著徐帆。
「你就是下人該有的態度嗎?敢如此冒犯主人家,打斷你的腿都不為過。」徐帆冷哼道。
「沒錯,就讓我來替月妹妹出這口惡氣。」
早就想痛揍婦人一頓的王小龍快步走來,該欺負他的女神,必須狠狠教訓。
王小龍直接揪著其衣領,「啪啪啪」地狂扇起婦人的耳光來。
「殺人啦,殺人啦,阿狼,你死哪去了,快來人啊,打死這群殺千刀的。」
婦人一邊胡亂抓向王小龍,一邊發出驚人的尖叫。
不明其事的,還真以為有人在行兇。
徐帆眉頭一皺,看向了大門內,見八個大漢,提著甩棍就沖了出來,臉上橫肉顫抖,眉眼兇惡,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大膽,還不住手?」
為首壯漢朝王小龍大喝道。
王小龍直接推倒了婦人,很不甘心地退回徐帆身後,因為臉上被抓出了幾道血印子。
見婦人撲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著,為首壯漢忙上前俯身扶起,關切道:「姐,你傷得重不重,是哪個王八蛋在欺負你?」
「你覺得呢,沒見老娘的臉嗎,被個小王八恙子扇了這麼多耳光。」
婦人一邊捂著痛得火辣辣的臉,一邊拿手指著徐帆的臉,怨毒地尖聲道:「狼子,你如果不幫姐把這仇給報回來,我跟你沒完。」
她這麼說,自然是知道弟弟的能耐,是真的能一打十。
不然,又怎麼能得到家主的器重,負責歹婦張青凝的看管事宜。
對方看著人多勢眾,可都是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隨便應付都能打得他們哭天搶地。
不管對方身份如何,敢撒野到這地兒,不教訓一頓,此氣難消。
「姐,你先一邊看著。」
阿狼冰冷地看著這群不速之客,正要擼袖子上前,忽然身形一頓,瞪著雙如銅鈴的眼,震驚地瞅著徐帆,嘴巴張大得能塞下枚鵝蛋。
「啊……你……你該不會是徐帆……少爺吧?」他驚疑不定地說道。
聞言,其他壯漢紛紛看向徐帆。
後者卻無動於衷,不動聲色地立於原地。
料想這叫阿狼的,有點身份,在徐家主宅混過,見過以前的自己。
「徐帆……少爺。」
阿狼內心驚惶不定,聲音結結巴巴地道:「您消失了幾年,我以為……對了,家主知道您回來的事吧,這麼大的事,他若知道肯定很高興,不如我給管家一個電話,讓他告知家主您回來的消息。」
一說完,阿狼便伸手往口袋裡掏手機。
「你管得真寬,這事用不著你來提,過兩天我自會找他。」徐帆淡聲道。
他輕輕彈動了一下手指,便彈出一縷劍氣,將對方手裡的手機,給穿透了,留下一個針孔大的洞,裡面的晶片被毀,不能再用了。
這一舉,頓時將眾壯漢給嚇了一跳,這要是甩在自己身上,豈不死翹翹?
一時間,滿心驚懼交加,不敢有絲毫放肆。
徐帆才不管這些人心裡在如何想,他要拜見母親,不想受別的干擾,不由心念一動,釋放出了神識,進入婦人和眾壯漢腦海,眼裡電芒一閃而逝……
這幾人當即便雙眼一閉,暈倒在了地上,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儘管恨不得將這些人平日施加在母親和妹妹身上的惡行給加倍償還回來,但到底不至於殺人。
這是法律社會,這裡還是一國之都,沒誰敢輕易殺人。
不過,徐帆終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等他們醒了,不用多久,就會發現身體哪裡不對勁。
「唉……」他心裡深深嘆息一聲。
這些年,真是苦了母親和妹妹。
幸好自己有了足夠實力,這次回炎京,定要有所作為,為母親申冤昭雪。
一行人走進院內。
王小龍則緊跟著徐月,悄聲問道:「月月,我感覺你和伯母過得很不好?我心疼得很,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溫柔善待你,不讓你受一絲委屈。」
「哥屋恩!」
徐月本來心念著母親,結果這傢伙油嘴滑舌,得寸進尺……怎麼會給他好臉色看。
王小龍訕訕一笑。
張青凝原本是關在地下室禁閉的,半年前得了徐老爺子的允許,這才轉移到徐家老宅看管。
此時徐帆走到門前,張嘴吹出一口氣,便生出一陣狂風,直接吹開了門。
屋內採光很差,採用的窗簾是全不透光的那種,不適應一段時間的話,很難看清屋內的事物。
徐帆左手抱著童童,右手牽著許奕雪的手,邁步走了進去。
屋內的物品很少,陳設自是相當簡單,只有簡單的木櫃,一張八仙木舊和紅木椅子,但都鋪著層厚厚的灰塵。
屋內幾無光照,又無通風口,四合院又有很重的潮氣,是以屋內瀰漫著一股有些難聞的味道。
徐帆眉頭微皺,走到了右牆的門處,這裡有間小小的臥室,但原先的門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鋼筋焊制的門,鋼筋條間沒什麼縫隙,只有成人臂粗,下方開了個小口,用來送飯菜和清水。
徐帆拿手敲了下鋼筋門,勁力傳入鎖內,頓時「啪嗒」一聲,把鎖給震斷了。
「是誰?」
被關著的人聞聲,一副氣力不繼地虛弱道。
而這聲音,聽在徐帆耳里,是那麼的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