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炎京的……徐家?」忽然,江茜茜的男友眉頭微微一皺,疑惑自語一聲。
「士介,你說什麼?」江茜茜一愣。
男子的名字叫矢野士介,是個地地道道的島國人,但他愛好結交朋友,所以認識了不少人,在炎國也朋友不少,多番交談下來,他對炎國的一些情況,也有一些了解。
不過,雖感覺炎京徐家有些耳熟,但一時之間,他就是想不起來。
但他明白,這個叫陳真兒的,肯定來自炎國的一個大家族。
念此,矢野士介的目光,不由在陳真兒身上多停留了幾眼。
難怪覺得對方的行止言談,都透露著一種大家閨秀的味道。
「沒說什麼?」矢野士介搖了搖頭,隨口問道:「那陳真兒小姐,你打算在島國住多久呢?畢竟不可能躲一輩子的啊。」
居然說著一副流利的炎國話,口音還十分的純正。
「這個……我還沒想那麼多,可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陳真兒細眉緊鎖,低語道:「我反正不想把自己的一生,輕易就交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月月,管這麼多做什麼?既然來了這裡,那該吃吃該喝喝。你如果是來煩心的,還不如老實待在家裡聽天由命呢。」
江茜茜握著她的手,勸慰道:「說不定你的聯姻對象見聯姻不成,一怒之下,取消了聯姻,到時麻煩不就都沒了嗎?」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陳真兒被說到了心檻,不由安心許多,再擔心也只是平添煩愁,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放鬆放鬆。
「這就對了呀,人生在世,滿腦子都是煩惱,那活著還有什麼勁?」
江茜茜嘻嘻一笑,忽然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八卦之心蠢蠢欲動,忍不住問道:「月月,和你聯姻的那個男的,是什麼身份啊?能和你聯姻,肯定背景不俗,是位年輕才俊吧。」
矢野士介也好奇地凝聽起來。
「嗯,是秦家的一名子弟,名字叫秦青龍。」陳真兒幽幽道。
「啊,竟然是他?這……你都不願意?」
江茜茜還沒什麼反應,矢野士介卻是驚呼出聲,面色都變了。
他知道秦青龍是炎京雙子星之一,是炎京年輕一輩的領袖人物,放在偌大炎國,都基本找不出比他更優秀的男子了。
江茜茜不明其意,只是嘻嘻一笑,沖陳真兒打趣道:「秦青龍?哈哈,好霸氣好好聽的名字,他做什麼的,有過什麼事跡。月月,你就從實招來吧。」
「呃……我也只是聽說了他的一些事情。」陳真兒嘟著小嘴白了江茜茜一眼,想了想道:「他二十多歲吧,是當官的,貌似級別還很高,很多人都看好他。總之,他很優秀,前程遠大。」
「啊,都這樣的條件,你還拒絕啊,他究竟多大官啊?」江茜茜追問道。
「怎麼說呢,大概就相當於市裡的頭兩把手吧。」陳真兒淡聲道。
「哇塞,好傢夥!」江茜茜羨慕得眼睛都金光閃閃了。
矢野士介聞言,亦是震驚變色,偶滴個老天啊,這也太年輕有為了吧。
就不知是秦青龍本人這麼優秀出色,還是更多倚仗家族的能量上位?
不過,哪怕個人能力再出色,如果沒有家族的扶助,也決計不至於如此年輕就爬到這個位置。
估計,秦家和織田家族一樣,在炎國是巨無霸。
而徐家和秦家能聯上姻,自然差不到哪裡去,不然秦家就虧大發了。
畢竟聯姻的目的,就是用門當戶對的婚姻完成強強聯手。
自己的女友,居然能認識這種大家千金,著實沒想到啊。
「月月,我能問下你怎麼想的嗎?他這麼年輕有為,又有家族背景,你居然還嫌棄,不惜逃婚?」
江茜茜雙手一攤,表示無法理解,猜了起來:「他不會是個醜八怪吧。不應該啊,難道是他私生活混亂?還是別的什麼讓你嫌惡的原因?」
「沒有你說的這些,他長相還算英俊,也潔身自好,沒有緋聞。」陳真兒如實回答。
同時,腦海里回想起徐天虎說到聯姻時的情景,整得她就像一件貨物一樣,壓根就沒考慮過她的想法和感受。
徐天虎想的,全是家族利益?
至於是他個人的利益,還是整個家族的利益,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她每次想起這一情景,就感到滿心委屈,心痛,本能地難受不已。
而徐家,也早就變了味。
自父親徐天龍暴斃,徐家一下子變得陌生無比,人情味再難見到。
先前徐天龍的心腹人馬,也都遭到了打壓驅逐,要麼成邊緣小角色,要麼乾脆趕走了。
現在管理掌控徐家的,都是徐天虎的人。
這三年多下來,陳真兒早已不認識這個家了,如果不是為了照顧被關禁的母親,她早就遠走高飛有多遠走多遠了。
原本她還有所猶豫,是聽天由命還是冒險一搏,母親張青凝得知聯姻一事後,卻主動鼓勵她,讓她逃出去,過自己的人生。
張青凝深知,這一輩子,她是沒什麼盼頭了,只希望自己的一雙兒女,能好好活著,開心幸福,這就是她最大的願望。
「那麼,肯定是你喜歡上別人了,所以才不願意嫁給秦青龍。」
江茜茜自以為猜中陳真兒心事,露出了一臉壞笑之色,接著分析道:「炎國的言情劇有很多蠻不錯的,我平時就喜歡追這些劇,裡面有很多這種千金小姐傾心貧寒意中人的劇情。月月,沒想到啊,你居然也吃這一套?」
「你呀你,腦子裡想些什麼呢?哪那麼多猜想?」
陳真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正色道:「我只是對他沒感覺,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他再璀璨耀眼,也不想放入我眼裡。反之,哪怕他明珠蒙塵,久不見光明,在我眼裡,也是明亮如日月。」
說這話時,她眼裡,閃亮著流光異彩。
看來,是情之由衷,言發乎心。
「說的好像我都要信了似的。」江茜茜搖了搖頭,仍舊無法理解,直說道:「我反倒覺得,你是捨本逐末,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錯。」陳真兒眼神忽然堅定起來,喃喃道:「不是我想要的福,那就是禍。我想要的,哪怕是禍,我也當它是福。」
「唉,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
江茜茜擺了擺手,不想再爭論,岔開話題道:「對了,你碰到這麼大的事,怎麼你哥不知道嗎?」
聞言,陳真兒神色更黯淡了。
猶記得以前,他哥非常寵愛她,曾有一名富二代調戲自己,當晚就被她哥給打得手臂骨折,鼻青臉腫。
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