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是知道一帆美容公司的股份構成的,雖說許奕雪占了一些股份,但並不是代表許家。
況且在中海的幾個大勢力和家族,也都擁有公司的一些股份。
不過,這些話輪不到他來對許江龍說,他位卑言微,資格不夠。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怎麼回答許江龍。
見許朝不答話,許江龍也就懶得搭理,一把推開他,走向了電梯。
許朝自然緊跟而上。
等電梯來到一樓後,一名青年自電梯內走出,眼睛盯在手機上,臉上還掛著笑容。
許江龍不由一愣,心中一動,攔在了青年面前。
青年發覺自己被人攔住,抬頭一看,見是許江龍,在最初的一秒訝然後,旋即神情一冷,冷漠道:「你怎麼在這?」
「阿霽,哈哈,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
許江龍得意笑道:「我來這,自然不是來遊玩的,是代表家族來視察這邊的產業。」
這名青年,正是許雲霽。
許雲霽這幾天修煉得特別起勁,如果不是許奕雪讓他來公司取個東西,他一定繼續窩在別墅里,鑽研功法,發憤修煉。
「那你怎麼來這了?你應該去一帆傳媒公司視察啊。」許雲霽頓時有些不解。
「阿霽,我可沒來錯地方,這裡不也屬於家族的產業嗎?」許江龍呵呵一笑,左顧右盼間,神色間滿是理所當然。
許雲霽眼神不由森冷下來,冷聲道:「你怕是還活在夢裡吧。在中海的家族產業,原先就只有一個三流公司星海傳媒,現在更名後的一帆傳媒公司,嚴格來說,早已經不是家族獨有的了。而一帆美容公司,與家族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是我姐夫的事業,雖說我姐也占了一些股份,但她代表的是她個人,而非家族。」
許雲霽作為許家家主許玄一的獨子,根據繼承規則,是最優先考慮的繼承人。所以再愚蠢,也不會做出損害家族利益的事來。
可是,再霸蠻胡纏,也要尊重事實。
許江龍雖張口閉口為了家族利益,不過是扯大旗,所做所為,一切以自身那一派系的利益為主。
「現在就喊姐夫了?未免有些不妥吧。」
許江龍聞言,不由微眯著眼,臉上笑容消失,厲聲道:「等你姐贏了與家族的賭約再說,否則哪怕已有夫妻之實,他也成不了你姐夫。至於一帆美容公司……」
許江龍走近一步,湊近許雲霽耳邊,低聲道:「嘿嘿……如此前景遠大的公司,利益巨大,任誰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中,家族自是也不例外。我們先要占下名頭,再想法子把公司里其他人的股份買到手裡。」
許雲霽聽完,不由拉開與他的距離,眼中厭色一閃而過,嘴角一努,嘲弄道:「你未免想得太理所當然了?姐夫的股份占了大頭,絕對控股,你就算把剩下的其他股份全捏在手裡,又有什麼用?」
「嘿……那就是以後的事了,有沒有用,你到時自會見分曉。」許江龍邪魅一笑,故作神秘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許朝識相地退遠開來。
這兩人是家族嫡系,所說的事涉及到家族內部高層,家族兩大派系相爭,他一個小嘍羅,多聽一句都不應該,否則很容易害死自己。
許雲霽見對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肯定是有著把握,不由心中一沉,冷聲道:「你把話說清楚點。」
許江龍不由得意一笑,好整以暇道:「好,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在記者招待會上,你姐應該說得很清楚吧。因為耗費了無數精力財力物力,經歷了無數的失敗,才終於研製出這三款產品。」
「研製出產品的這個時間線至少數年,可徐帆在一個月前,是什麼樣子,我想你清楚吧。那麼問題來了,一個窮困潦倒的家族棄子,一個整日酗酒的流浪漢,是怎麼研製出來的?他連自己都養不起,還能養得起一個高水準的科研隊伍?」
「那麼,人們自然會認為,這些科研成果,出自於許家,是許家供養的科研團隊,才研究出這些神奇的產品。而一帆美容,不過是偷竊者在盜得科研技術後,先下手為強。所以,我們就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正式奪回原本屬於家族的科研成果。」
這話有理有據,邏輯自洽,任誰聽了都會點頭認同他說的有理,信以為真。
許雲霽卻面色陰沉如水,這一刻在他眼裡,許江龍哪裡是他的親戚,分別是一個不要臉面的魔鬼,他氣為之結,恨聲道:「許江龍……你們做得這麼難看,不覺得很無恥嗎?」
「難看?」
許江龍仿佛聽到了笑話,反嘲道:「這話也好意思從你口裡說出來,依我看吶,最難看的是你們姐弟倆的行為。」
「好啊,我倒要聽聽,我和我姐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你有種就當著我的面全部說出來。」
「既然你自取其辱,那我便成全你。」
許江龍揚聲道:「徐帆區區一個流浪漢,不可能一個人從我許家偷到科研成果,一定有人幫他,而且內賊的機率更高。那麼,誰是內賊呢?」說完,眼睛一直往許雲霽身上瞟去。
他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是在說許奕雪和許雲霽偷了家族的科研成果便宜外人。
不得不說,這世間說謊的最高境界,並非是成功地騙過了所有人。而是連說謊者本人,都深信謊言本身。
而許江龍,似乎就把自己融入了謊言中。
刷!
忽然被平白扣了這麼一頂誣衊的帽子,頓時就氣到了許雲霽。他雙目如電盯視著許江龍,旋即迅疾出手,一把抓住了許江龍脖子,單手將他提在了空中。
許江龍不由駭然色變,面龐漲紅。
感受著許雲霽那驚人的力氣,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有性命之危,如被隨意拿捏的小雞仔。
「許江龍,你巧舌如簧,搬弄是非,顛倒黑白,不會有好結果的。」許雲霽冰冷道。
「你……給我放手!」
許江龍呼吸艱難,恨得牙根緊咬道。
許雲霽自然不會真對他動手,隨手一扔,就將許江龍摔到了牆上,撞得他渾身骨架欲散。
許江龍得了這個教訓,癱坐地上,怒視著許雲霽,卻不敢再胡言亂語。
他怕自己真激怒了這傢伙,將躲不過許雲霽給他一頓胖揍。
「阿霽,你有種,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許江龍氣得咬牙切齒,聲色俱厲地摞下狠話:「你等著吧,家族馬上就會派科研團隊過來對質,人證物證之下,我倒要看姓徐的如何自辯,到時也必教你無地自容,無顏再回家族。」
說完,許江龍用手撐地爬了起來,冷哼一聲,便一臉怒氣沖沖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