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雪淚水早已流淌滿面,哭成了小花貓,痛苦地看著倒地一動不動的徐丹和葉小檸。
陳詩雨也沉浸於悲痛與絕望中,雙眼通紅。
當看到暴猿冰冷的眼神看過來時,許奕雪緊緊地攥住水晶手鍊,眼裡充滿決絕之色,咬牙道:「詩雨,我跟他們走,你記得聯繫徐帆。」
「不……」陳詩雨抿緊嘴唇,一把拉住她,淚雨模糊。
許奕雪朝她搖了搖頭,一把抓開她的手,推門下車關好,旋即冷冷地看向暴猿。
「嘖嘖,小妞長得還真不錯,那小子艷福不淺啊,走吧。」暴猿不由多看了許奕雪一眼,嘖嘖稱讚道。
許奕雪點了點頭,就要走上前。
忽然,笨笨發出了悽厲的「嗷嗚」聲,一把撞開車門,竄到了許奕雪身前,凶相畢露地看著暴猿。
「有意思,連妖獸都有了,還好才幼兒期,不足為患。」
暴猿仔細看了眼,有些意外,旋即眉頭一掀道:「小東西,跟著我才有前途,我保證能讓你成長為強大妖獸,縱橫天下。」
然而,笨笨無動於衷,依舊朝他張牙舞爪,兇相猙獰。
「看來你雖有了些靈智,卻不通人言。罷了,我先辦正事,有空再回來尋你。」暴猿搖了搖頭,便主動走來。
但剛一動作妖獸笨笨便身形一弓,身體前傾,後腿蹬地,一副猛撲之勢。
儘管笨笨還沒有一歲大,但它卻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怕面前這個強大的敵人。
狗類本就忠心護主,而許奕雪是它的女主人,對它又很好,所以哪怕是死,它也要保護女主人。
它明白,徐帆之所以幫它開啟靈智,教它變強,就是想讓它做好守護一職。
所以它絕不會辜負主人的期望。
「小東西,走開點。」暴猿聲音一冷,威脅道。
「嗷嗚~」笨笨發出憤怒的吼叫,態度堅定。
「笨笨,謝謝你。」
許奕雪看著都心疼,忍不住蹲身撫摸著它的背,勸道:「可是這沒用的,只是白白送死。聽話,快讓開,如果我不在了,以後童童就要由你守護照顧了。」
話語淒涼而悲愴,就如在交待後事。
一想到童童,許奕雪的眼淚就再次掉落。
她內心決絕,倘若真到了山窮水盡,定會自我了斷,絕不受對方要挾。
因為她一眼就看出對方是想拿自己做人質,威脅徐帆,而她是絕不會配合的。
所以——
別了,我的親人,愛人,朋友,以後的日子我恐怕不能陪在你們身邊了。
一時間,許奕雪滿是依戀與難捨。
「汪汪汪~」
笨笨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悲傷與絕望,叫得更兇猛了。
「看來你是想死。行,我成全你。」
暴猿覺得有點可惜地嘆了口氣,便目光森冷,雙拳一握之下,瞬間有狂猛洶湧的能量匯聚。
一時間,笨笨只覺面前那人是頭洪荒猛獸,散發著強大威壓。
以它現在的實力,即便有了麒麟聖獸的修煉之法,暴猿也完全不是它所能戰勝的。
然而,它明知不是對手,明知會死,卻仍是不退半步。
眼見暴猿靠近,笨笨猛然一蹬後腿,整個身體弓如滿月。
無數人看著這幕,目光中充滿了驚駭,只見笨笨的身體如氣球般膨脹變大,嘴角更是長出了兩顆尖利狹長的獠牙,四肢粗壯充滿了力量,鋒利的指甲宛如小刀。
轉瞬間,這條不到四個月大的小狗,體型就超過了成年的藏獒。
沒辦法,對面的敵人過於強大,如果不直接變身,等下就沒這個機會了。
嗖!
笨笨一躍而起,從空中撲去,兇猛的目光里有赤紅光芒綻放,張大的嘴巴內兩排利牙反射著寒光。
「有點意思。」
暴猿搖頭笑了聲,抬手便斬出一記掌刀,呼嘯的勁風斬出,隱隱還能聽到轟隆雷聲。
施展戰鬥之法的笨笨,速度上快到了極點,仿如一道光,無奈兩者實力差距過大,根本就近不了身。
「砰!」
光是掌刀便打飛了笨笨,發出了一聲悶響。
撞在綠化樹上的笨笨嘴角鮮血溢出,緩緩滑落委頓在地。
但它只喘了幾口粗氣,便又艱難起身,目中充滿了狠厲。
身形再次一躍,撲向了暴猿,這一幕,宛如飛蛾撲火。
「受死。」
暴猿耐心耗盡,五指成爪,倏地探出:「別怪我狠辣。」
但見一條由能量凝聚的赤紅長矛自其掌中凝出,散發著邪惡能量,激射向笨笨。
笨笨身在空中,見狀驚魂不已,但空中無處借力改變方向,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能量長矛撞上。
下一瞬,赤紅長矛直接穿透了它的身軀,又飛出了二十來米才「噗」地一聲消散。
空中血雨飄灑,笨笨被長矛破體力道帶著倒飛而出,最終落在了十米外,地上一時鮮血汨汨,嫣紅一片。
「笨笨!」看著渾身是血的笨笨,許奕雪悲從中來,淚雨滂沱,傷心而絕望。
然而,笨笨卻仍不退縮,繼續起身,儘管身形踉蹌,但依舊不退不讓。
它的肚皮有一條血洞,連接著後背,鮮血狂飆,左後腿骨更是刺穿了皮肉,一片森白。
「笨笨,求你了……」許奕雪朝它連連揮手,旋即騰地起身,看向暴猿道:「走,快點走,我不想再看到為我受傷了……」
可她話沒說完笨笨便再次衝出,這一次它速度慢了許多。
「嘖嘖嘖,護主情深,讓我都有點感動啊。」
暴猿詫異於笨笨的頑強生命力,但下手卻毫不留情,又甩出了一道赤紅長矛,將笨笨穿透……
暴猿緊跟而上,抬腳便踩在笨笨頭上,「砰」地一聲,石破天驚,沉重的力道將地面都踏成碎裂。
而笨笨再無力維持變身,如泄漏的氣球,恢復成最初的模樣。
哪怕如此,它還是不甘地發出微弱的怒吼,一副重傷垂死的躺在了地上,雙眼耷拉,仿佛下一刻就要永遠閉上。
「罷了……」暴猿冷笑一聲,不想再浪費力氣,他不相信這條小狗這樣還能活下來。
身體一轉,來到了許奕雪身前,獰笑道:「現在心甘情願了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早點爽快下車跟我們走,何至於鬧成這個樣子?」
許奕雪雙眼哭得通紅,她轉頭看了眼渾身是血的笨笨,眼裡不再恐懼絕望,有的只是悲憤和怒火。
她驀然抬頭,對視著暴猿的眼睛,冰冷道:「你等著吧,你絕對不會好死。」